去趙立別墅區搜集證據的工作組在尋找新證據時,去王市長父母家住大院的一組人馬也到達目的,敲開了王家的門。
王家隻有保姆和王老太太,開門的是保姆,看到戴檢察院肩章的工作人員,嚇得臉色都白了:“您……們又有什麼事?”
負責領隊的刑警將證件遞給王家保姆看:“我們有些情況需要找付姿容女士確認,打擾了。”
“老太太在家,請……進來。”保姆心中忐忑不安,將工作人員請進屋,暗思著要不要給王市長打個電話說一聲。
王老太太在老伴住院期間因老伴不願見自己,一直沒敢去醫院,當老伴出院後真的去老大家休養,老大並不接自己過去,她一直堅持自己沒錯的信念崩潰了,像大病初愈的人,每天病懨懨的。
她精神不濟,成了個廢人似的,都是保姆照料著飲食起居,如果沒有保姆,她估計跟流浪漢差不多。
吃了午飯,王老太太無精打采的坐在沙發上發呆,聽到敲門聲眼睛亮了亮,以為是老伴回來了,盯著門口看,當看到不是老頭子,眼裡的光彩又黯淡,當聽到檢察院的人找自己,嚇了一大跳,一張臉變了數變。
檢察院工作人員共三人,二男一女,仨人在王老太太直瞪瞪的注視下走近,給她出示證件,在她對麵坐下。
看著三個警C,王老太太戰戰兢兢的問:“你們找我還想問什麼?我知道的都說了,我孫女都判刑了,你們還想知道些什麼?”
“付姿容女士,別慌,我們這次是為另外的事情而來,當然,事情可不小,比起你孫女王玉璿收取賄賂贓款的事還要嚴重,如果有所隱瞞,可能您也避免不了牢獄之災的風險。”女刑警先將醜話說前頭,免得老太太為了掩蓋事實而隱瞞某些細節。
“你說什麼?我沒犯法,為什麼要抓我坐牢?”王老太太像受驚的兔子,有幾分激狂暴怒。
“你和你孫女王玉璿有和趙宗澤謀殺賀家老太太安清華女士的嫌疑,因為考慮到你年齡大了,所以檢察院和法院沒有給你發傳票傳喚你到法院接受調查,由我們親自上門來采證,希望付女士能配合調查。”
保姆當時就嚇呆了,老太太和大小姐也參與了趙家謀殺案?
“什……什麼?我什麼時候謀殺過賀家老太太?”王老太太騰的站起來,臉色煞白煞白的,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目前你有嫌疑,能不能洗脫你的嫌疑,就看付女士你自己,你孫女基本是洗脫了她主動參與謀殺的嫌疑人,付女士,你先坐下,我們開始問話,希望你認真負責的回答,畢竟這是關於你是否清白的直接證據。”
“我……我一定有實講實,”王老太太嚇得一個激靈,一屁股坐下,臉色還是慘白慘白的:“你們問,你們問。”
“付女士,去年九月,賀家老夫人安清華女士因身體不舒服,住了幾天院,出院後,你帶孫女去有去探病是不是?”
“……是。”王老太太緊張的後背繃得很緊,心驚膽顫的答。
“你們祖孫倆去探病帶了什麼禮品?”
“禮品?有帶,是……我孫女提回來的,說是趙宗澤幫挑的……”
刑警就著在法庭上法官們問王千金經過的要點和細節點的問題總匯,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問王老太太,問完從送禮到回家來的事之後,再問是誰提議去探病的,是怎麼知曉賀家老夫人生病住院的,問知不知道是什麼病,之後又轉為問祖孫倆去探病後賀家老夫人再次住院時她們是幾時知道的,有沒有再次去探病等等。
王老太太心頭完全沒底,努力的回想去年探病的經過,再一一回答,被問了一大堆問題,不僅口乾舌燥,人也暈頭轉向。
檢察院來的人坐下,保姆給倒杯水,本來想悄悄的去臥室給王市長透個消息,被刑警們叫住,她隻好坐在一邊,當刑警們就老太太某些行為向她質證,她也老老實實的回答,知道的絕不說自己不知道,不知道的也絕不亂猜。
刑警們問完話,將口供記錄給王老太太看,她看過確認沒有錯,簽字摁手印,刑警們拿了筆錄回檢察院,仨人出大院,打電話給去趙立家住別墅的一隊人員,聽說隊友們找到一份證據,也為之欣喜。
王老太太等檢察院的人走了,整個人像抽乾了力氣似的癱下去,咬牙切齒的大罵:“殺千刀的趙宗澤,害慘我了!玉璿怎麼那麼眼瞎,竟然看上那種上不得臺麵的貨,這下把我坑慘了。”
保姆沒接話,老太太當初對趙宗澤可是滿意得不得了,現在怎麼能全推給孫小姐?她快走去電話機旁給王市長打電話。
王市長因為侄女和老母親的事心情低落,又不能讓別人看出來,下午上班在市政大樓下遇到晁書記,他裝作不知法院的事主動給晁書記遞根煙,不出意外,又被婉拒。
王市長和晁書記邊走邊聊些工作問題,乘電梯上樓到各自的樓層分開,他回到辦公室工作心情更加不好,煩燥中接到家裡電話,聽保姆說檢察院的人到家裡去了,隻說句“我知道了”就掛了。
“老大說什麼?”保姆打電話給大兒子,王老太太堅起耳朵聽。
“老太太,王市長說知道了,然後什麼都說沒就掛了。”保姆放好座機,回老太太的話,快步去廚房避風頭。
“不孝子!連自己親娘的生死都不管了,我養了個白眼狼……”王老太太氣得四仰八叉,抓起抱枕扔出去,破口大罵,罵得口乾舌燥,忍不住鳴鳴的哭,老頭子不管她死活,大兒子也不管她死活,她造了什麼孽……
保姆聽到老太太的哭聲,堅決避而不出,免得遭魚池之殃。
檢察院去趙立別墅的一組人馬跟隨燕大少的車到達鐵道部家屬大院時已是半下午,上班的人不在,隻有少量退休人員在院子裡的樹下納涼,或者陪小孩子們玩耍。
燕行的車在前,到外公住的樓下停,先一步接出小蘿莉,等四個刑警鎖好車一起上樓,當爬到樓層,看著那扇門,沉默的長達一分來鐘才鼓足勇氣以指背敲門三響。
柳老騰老在休庭後和金嬸攙扶著燕老回到燕家,金嬸負責做飯、做家務等瑣碎事,柳老騰老怕燕老出事,一直在陪同老友。
當聽到敲門聲響,柳老一骨碌爬起來,急沖沖的跑去拉開門,看到燕家小子陪著粉團子小姑娘,後麵還跟著幾個人,當時表情是懵呆的,愣了一秒,回頭望客廳:“老燕,燕行回來了。”
接連受到心靈打擊,燕鳴如一具行屍走肉,無論做什麼都是呆呆的,當聽到孫子的名字,死寂的眼神亮像流星閃耀出一抹光芒,噌的站起來,緊張的盯著門口。
騰老也驚訝的望向燕家大門口,見老柳往一邊讓了讓,走進來一個高挑頎長的俊美青年,他心裡一喜,燕小子回來了,老燕應該能活過來了吧!
那抹喜氣剛爬上心頭,又見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進燕家,隨之後麵是四個穿檢察院製服的刑警,騰老也一下子站起來。
盯著門口的燕鳴,看到孫子的臉,激動的手腳哆嗦,張了張嘴,那聲“小龍寶”怎麼也喊不出口,眼中又清淚長流。
下一秒,見孫子身邊多出一個熟悉的小姑娘,轉而後麵又走進四個製服人員,他滿腔的激動一點一點的冷卻,站成一尊雕像。
金嬸在廚房聽到柳老的聲音,急沖沖的沖到客廳,看到孫少爺回來了,由衷的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小少爺能回來就好。
“外公,柳爺爺騰爺爺,金嬸。”燕行看到外公又無聲的哭起來,禮貌的向陪外公的兩老爺子和金嬸打個招呼,三步作兩步的跑向外公。
樂韻和刑警進燕家後沒有亂走,站著等燕行跟他外公先說話,然後方便帶他們去查看賈鈴的起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