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明幫姐姐將行李搬到下屋,去擺吃飯的桌子。
“樂清,帥哥們為什麼跑了?”張破鑼是個心直口快的,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樂爸撓撓頭,很難為情:“小帥哥們大多是獨生子女,好像都不會哄女孩子,見到女孩子哭嚇跑了吧。”
“就這樣?”程有德幾個一臉“你別騙我”的表情。
“大概是吧,反正樂樂沒哭過,樂樂黑了臉,小帥哥們就會手忙腳亂的哄樂樂。”樂爸望天,別問他啊,他又不是小帥哥們肚子裡的蛔蟲,哪知道為什麼。
孫女一回來就將小帥哥們嚇跑,周奶奶心裡惱火也沒說出來,擺飯招待來幫忙的人家。
幫周哥家收稻的眾人吃了午飯,休息到二點多鐘又頂著日頭下田,周嫂哪好意思不到場,也去田裡。
周天明去乾活了,周春梅沒去,等人都走了,蹭到忙完家務活坐著休息的奶奶身邊,可憐的喊:“奶奶-”
“聽到了。”周奶奶心裡窩著一團火,冷著一張臉。
“奶奶,我……不是故意哭的,我被醫院的人排擠,心裡難過,看到親人,忍不住眼淚就流出來了。”
“說完了?說完就去田裡乾活,別人都來幫忙,你自己好意思賴在家裡?”周奶奶斜視瞟著穿著高跟鞋和裙子的孫女,一肚子的不滿意,小帥哥們都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到了鄉下一點架子都沒有,還主動幫周家割稻子,她孫女倒好,怕太陽怕曬黑,自己在家享福。
“奶奶,我……”周春梅本來想在家休息,被趕去乾活,委屈的癟嘴,想說“我坐車很累明天再去”,自己反應過來,住了嘴,小聲的央求:“奶奶,我……搞完雙搶要重新找工作,你……能不能幫我找樂韻,讓她介紹我到首都哪家醫院……上班,我去了首都,也能給你長臉是不是……”
“我臉在我臉上,不需要你來長,你的工作你自己找,這話當初是你自己說的,你還說絕對不會求人幫忙。”周奶奶氣極反笑,懶得再理孫女,站起來甩臉子走人,想讓她去幫走後門?她臉沒那麼大。
“……”周春梅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她當時是氣急了才說以後自己找工作,不求人幫忙啊,怎麼可以當真?
周奶奶才不管孫女委屈不委屈,上樓去翻曬上午打回家的穀子。
周春梅站了一會兒,不甘不願的去換了衣服,戴上遮陽帽去田裡乾活,她要是不去,爸爸晚上肯定會罵她,也不會幫她去找樂韻或樂家的客人說情幫介紹工作。
磨蹭著到田裡,沒看見在樂家的那些帥哥們,也沒見當兵的帥哥們,周春梅滿心失望,沒去幫脫粒,蹭到弟弟身邊幫著捆稻草,看附近沒人,悄悄的問:“天明,樂韻沒來幫我們割禾?”
“樂韻研究植物去了。”
“哼,真是的,每年我們幫她家割禾,到我們家她就躲出去了。”
“姐,你說的是什麼話?以前姑爸家的田是我們種的,樂韻每年都來幫忙,去年姑爸家才自己種田,我們幫了,樂韻也幫了我們,今年爸回來時,姑爸家的田都快收完了,我們割禾,姑爸和姑都來了,樂家的客人們也全來幫忙,僅半天就將我們家的稻子全部割完,還打了一塊田的穀子,那麼多人做半天等於是幫做了好幾天的活。”
“……你”,周春梅氣得肝疼,樂家究竟給了弟弟什麼好處,讓弟弟也使著胳膊向外拐?
周天明不想跟姐姐討論太多,利索的捆稻草,他覺得他姐可能是以前老跟張婧去河裡玩水,腦子進水了,所以總是拎不清。
周春梅在家被奶奶嫌,到了田裡連弟弟也向著樂家,心裡氣苦,又找不到人發泄,悶悶的乾活,隔了會兒猛然想來一件事,又跑去問弟弟:“天明,村委樓前的那架飛機是誰的?”
“飛機?樂韻的。”周天明綁紮完一個稻草,隨手放到田埂上,彎腰攏起另一堆草綁紮?
“啊?”周春梅尖叫了一聲,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臉色急劇的變化:“你說是樂韻?你確定沒搞錯?”
“本來就是樂韻的,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周天明被尖叫聲給唬了一跳,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差點抖掉手裡的稻草,重新站穩,也有點不開心,他姐喜歡門縫裡看人,以前奶奶將他姐的舊衣服給樂韻穿,他姐死活不給,還罵樂韻一輩子窮鬼命,一輩子是穿別人舊衣服的討米相,誰知風水輪流轉,樂韻現在發達了,他姐自然難以接受。
“真……真是樂韻的?樂韻哪來的錢的買飛機。”周春梅心臟都快跳出胸口,腦子裡亂糟糟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像調色板一樣的來回變幻。
“為什麼一定要買?別人送的不可以啊?”周天明離自己姐姐遠點,免得又遭無妄之災,很平靜的解釋:“樂韻幫一個外國富豪兒子治病,老外富豪為了感謝樂韻,送了兩架飛機給她樂韻當生日禮物,飛機旁的那部賓利車也是樂韻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兩……兩架飛機?”周春梅如遭了雷劈,釘立在那一動不能動,大腦完全不能思考。
樂韻有兩架飛機!
巨大的打擊轟擊著心靈,周春梅心裡大腦裡都是“兩架飛機”的字眼,有一架飛機就很了不起了,樂韻竟然有兩架!那得多少錢啊。
她站了半晌,好像醒了,又好像沒醒,暈乎乎的走到一堆稻草旁,站著就又不知道要乾什麼,傻愣了半天,直到身上被太陽曬得發燙,才機械似的彎腰綁紮稻草。
周家姑娘在乾活,但是,完全心不在蔫,就像機器人似的,動作緩而遲鈍。
但是,幫忙的劉路等人乾活極為認真負責,一些人脫粒,一些人梨田,收工時也將所有稻子脫粒完工,明天即能插秧。
打自知道樂韻有飛機,周春梅整個都沉默了,跟著乾活,跟著收工,晚上也很安靜,第二天一早又跟著出工,當自家的雙搶忙活,跟著父母去幫張破鑼家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