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天空很高,賀蘭山上四季常的樹木還很翠,草也沒有完全枯萎,無事的眾少坐在草坪上,興致勃勃的等著聽仙醫門的小姑娘給美女們排榜,咋聽她問貞夫人是誰,都笑了。 宣少非常盡責的幫解釋:“你說貞夫人啊,貞夫人是江南樂家的一位老太君,樂家以前不是修古修武世家,自從有了貞夫人,樂家勉強躋身古武家族末席,貞夫人美姿儀,這次也有可能會來。” “哦,那一定是個非常慈愛、非常睿智的老夫人。”樂韻將“貞夫人”那號人記在心上,表麵很平靜的誇贊一句,又問雪夫人是誰。 雪夫人是雪山派,即天山派的一位女長老,是上上任掌門的愛女,貌美,天姿高,也是上幾代古修家的的女天才之一。 宣少解說了人物來源,樂小同學將之記住,至於再多的評價則沒有了。 姬九鳳想回答小美女的問題的,被人搶了先,老大不服的瞪了宣少主幾眼,趕緊搶話題:“小美女,為什麼我排不上號?我這樣都排不上號,那樣的光輝容顏才能上美女榜?” “我見過的古修界美女較少,所以不好說,但是,可以肯定你排不上前十。” “原因?我想死個明白。” “美女的標準不僅是容貌,還有品性等等方麵,端莊溫柔是首要的,你有嗎?美女都是靜如處子,圓如珠玉,你後者具備,前者你具備嗎” 小美女提出美女標準的“端莊溫柔”,眾少笑壞了,姬家九小姐端莊有餘,溫柔麼,呃,溫柔認識姬九小姐,姬九小姐從來不記得溫柔是誰,她風風火火慣了,讓她靜如處子,嗬嗬,你不如教一頭牛賞析音樂。 “生無可戀。”姬九鳳長嘆一聲,但是還是不怎麼甘心:“我弟弟都能排上美男榜,我竟排不上號兒,人生還有什麼希望。” “河在那邊,可以頭也不回的飛過去。” “……”眾少,叫人去跳河,小美女夠狠。 “泡水後妝容會花掉,那樣做鬼也是醜鬼,生而為人不能成美人,好歹也不能當醜鬼。” 姬九鳳找到不自盡的理由,笑嘻嘻的摸自己的臉:“排不上號就排不上號吧,總勝過燕少那種反麵教材。”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小蘿莉說我是美男子,你嫉妒死都沒用。”燕行不客氣的回懟一句,聽到小蘿莉喊自己去搬鍋,歡樂的應了一聲,沖向小飛機。 姬九鳳沖燕少狠狠的瞪白眼,自艾自憐的自言自語一陣又嘰嘰喳喳的問眾少們有關男人們心中的美女是啥樣兒的,如何才能排上美人榜。 眾少的重點在於小蘿莉做什麼美食,見燕少從直升機上抱來一隻壇子,以為是醬料或酸菜,當燕少將它放地,他們才知那是個空壇,看起來比較粗糙,口比較寬,還有蓋子,那樣的壇子倒並不難找。 其他人不知道小蘿莉要做什麼菜,宣少已猜到了個大概,暗中狂流口水,嗚,小美女要做燜烤羔羊,他好像撈不著吃啊。 前序工作已做好,樂小同學將醃製的羔羊提出,往它肚子裡塞滿藥材和土豆,表麵抹藥汁,抹油,再將羔羊整隻塞進壇子裡,蓋上蓋子,用麵泥將蓋沿密封一圈,將壇子放灶爐上開大火燜。 小蘿莉剛上鍋燜羊,蟻老抱著一隻袋子一步三晃的晃到,特別熱絡的拉過小丫頭到一邊,向她獻寶:“小丫頭,這是我親自去捉回來的,是在無汙染的遠海找到的喲,我親手挑了蝦線煎了腳再曬乾,你瞅瞅,很肥是不是。” 討好小丫頭就能有個乖徒兒,老人家也是早把臉那東西扔在了觀音殿,來時沒有帶上,至於節操什麼的,節操能吃嗎,節操與好徒弟相比算個屁啊。 “嗯,看起來不錯。”吃起來就不知道了,應該不會有她用空間井水和空間青菜喂養過的蝦子鮮美。 抱過袋子,一本正經臉:“前輩,禮物收到,您老忙,我這裡也沒板凳,我就不留您坐了,慢走不送啊。” 薑少等看到蟻老的臉瞬間像雷打過的樣子,忍笑忍得很辛苦,蟻老為了他的小徒弟百般討好小美女,小美女總能一拍將他打擊得體無完膚,他老人家的心靈一定碎成了渣。 豈是碎成渣,蟻滿的心靈都碎成了粉末,苦著臉大叫:“小丫頭,你留我坐坐啊,我不在意沒板凳的,我坐草坪。” “我在意啊,您這樣子,讓我以為您不是來送我東西的,是來蹭吃的。” “嗨,知道就好,不要說破嘛,算了,你不請我坐,我自己坐吧,我不會擋著你們,我坐遠點。” 蟻老自己給自己找個臺階下了,跑到另一個帳篷底下,挨著靠邊的地方坐下,化身為雕像。 蟻長老的定力與厚臉皮令眾少嘆為觀止,就連燕大少也自嘆弗如,他臉皮厚,蟻老的厚臉皮已致超凡入聖境界。 眾少是不想跟自己不太待見的家夥委與虛蛇,所以才才紮堆的跑去陪小蘿莉,到五點多鐘,他們自己溜走,宣少是打雜工被留下了,王二少、才同和陳同學也被抓著當跑腿工。 天色將黑時,負責接送的車將一波人送至,那也是白天接送的最後一輪,出於安全考慮,天黑後不再接送人員走夜路去聚會地,沒趕上最後一波班車的人自己解決住宿問題,明早趕早到車輛接送點集合。 N省的秋季,白晝溫差大,早晚涼,到傍晚,太陽照不到草坪時氣溫便下降,大部分人都加件外套防寒。 各家晚上的照明問題自己解決,各家的帳篷到天黑時分都用手電照明或蠟燭,廚房帳篷在開飯前開燈,每個帳篷中間都有一個頭燈式的照明電筒,那麼多電筒的光令一大片地方形如白晝。 大廚房六點開飯,人群在開飯前十來分鐘自己找座。 王二小奉令將自己的爺爺請到小師叔的小廚房,還有自己哥哥和小侄子萬俟吉祥;燕大少去請來他的師門前輩們,鐘離家隻請了他師祖;宣少代小蘿莉去請蓬萊仙島的人,又請來郝長老;才同學陳同學幫著擺餐具。 蟻老自己就呆在帳篷裡,不需要去請,等被請來的人到齊,男士坐兩桌,女士們一桌,菜不多,有燜羔羊,蘑菇燉雞肉,涼拌白菜,清炒芹菜,各桌還有一個開胃的酸菜豆角。 羔羊肉份量最足,燜得金黃金黃的羔羊肉切成塊,和土豆用小盆裝,還淋有配料湯汁,香味飄散令吃大廚房的人暗中想哭,小姑娘能不能別整美食誘惑人啊,這樣會令人饞死的。 樂小同學以為千宗主是吃素,原本讓燕帥哥請他掌門師伯時還擔心沒什麼菜還猶豫乾脆不請算了,後來覺得請了蓬萊島的人不請蓮花正宗的諸位有點說不過去,所以禮儀上還是表示了一下。 當吃飯的時候她發現蓮花正宗的眾人葷素不忌,懵呆懵呆的看了半晌,還是玉島主發覺解釋說蓮花正宗與蓬萊島講究的是道法自然,並不忌葷,蓮花正宗的弟子最初要清戒,以修身養性,修到一定程度不再忌葷。 樂小姑娘請人吃飯,別人不羨幕那是假的,可人人都沒不出什麼酸話來,蓬萊島與蓮花正宗的地位就擺在那裡,那是頂級的修煉宗門,小姑娘請那兩家吃飯合理又合情,至於鐘離家的老家主,那是燕少師父的父親,因為燕少而受到招待無可厚非,萬俟教授是小姑娘在學校的導師,受到尊重也是天經地義。 符家翟家學醫的弟子,也是因為小姑娘出於對她教授孫子的愛屋及烏,所以格外照顧一點兒也說得過去;宣家少主那是幫忙乾活的,又是玉島主妹妹的曾重孫,不留下吃飯也說不通的。 唯有蟻老嘛,呃,那家夥是自己賴著不走,換作他們……還是做不出來那麼不要臉的舉動。 所以,對於被請去吃飯的人,大夥兒心有羨慕,也平靜的接受了,僅隻有少數人家族或門派暗中直犯嘀咕,按理說小姑娘的爺爺曾拜入聖武山,那麼聖武山的武當門派理應也是她的半個師門,為什麼她沒請那一派的主事人? 感覺小姑娘與聖武山的關係並不親熱的樣子,許多個門派家族也暗中上了心,決定先好好的觀察觀察。 在大廚房裡吃飯的各人飯後自己去河邊洗手洗臉,在小姑娘的私人小廚房做客的人享受到了貴賓待遇,有熱水洗臉洗手,之後,喝著茶,吃炒榛子聊天說話。 陳同學才同和萬俟兄弟能被額外照顧,相當的自覺,幫前輩們倒水,倒茶,再洗碗,將廚房裡的物品收拾得整整齊齊。 長夜漫漫,太早睡容易睡不著,很多人飯後湊在一起聊天聊地聊人生,樂同學晚上要幫小師侄孫紮針通竅,洗了臉即回帳篷。 萬俟教授將重孫輩送去給小學生,自己也坐在旁等圍觀小學生紮針,他小學生這次倒難得沒扒人衣服,隻紮臉、脖子和頭部,饒是如此,仍將小吉祥脖子以上的區域紮滿針,活脫脫一個長滿刺的仙人球。 玉島主和千宗主聊了一陣天,吃完了小姑娘炒的榛子才各自回帳篷,他們那類修行者經歷了無數枯寂歲月,反而更偏愛安靜。 陳同學才同學王二少萬俟大少不敢跑去打擾小蘿莉,和宣少各自溜回自己的地方, 燕行送師伯師父回了帳篷,帶著盆和水壺才去小蘿莉的營帳裡,切半個西瓜和萬俟教授啃著當吃瓜群眾。 針灸了大約一個來鐘,萬俟教授將滿臉汗的侄重孫子帶回萬俟家族,讓小輩們幫他換衣服照顧睡覺。 老教授走了,燕行用盆裝熱水給小蘿莉泡腳,看著她將小腳丫解放出來浸在水裡,幫她找出擦腳的毛巾,小聲的打商量:“小蘿莉,我師父和鐘離師祖那邊的帳篷人多很擠,不好再加塞,你這裡這麼寬,我能不能睡這裡?” 瞅瞅燕帥哥,樂韻想了想,點頭:“好吧,分你一個角落。” “真的?”燕行驚喜的比撿了金元寶還開心,立即保證:“我睡在角落裡,我不打呼嚕不磨牙,一定不會吵你的。” “你敢吵人,半夜讓你進河裡睡。” “我不吵,我睡覺很老實的。”燕行再三聲明自己的本份性質,他以前跟小蘿莉睡一個帳篷就沒吵過她,現在必須還要說給別人聽聽。 等小蘿莉泡好腳在擦腳丫子,他機靈的端開水盆,拿了自己的毛巾,端著小蘿莉的法腳水去倒,順便去河邊洗臉洗腳。 山翁老人的弟子化身小姑娘的私人護衛外加保姆,宣家表示……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反正就是感覺很不可思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等燕帥哥去洗臉了,樂韻穿上鞋子,帶著隨身物品和睡袋晃出帳篷,直接用跑的速度狂奔著跑到小飛機旁,開艙門進機艙再反鎖門。 哼哼,別以為她不知道燕某人打什麼主意,他早早就將他的睡袋和私人大背包扔她帳篷,他想死纏爛打的賴著不走。 偌大的帳篷,睡兩個人完全沒問題,問題就是性別不同啊,在場那麼多人家盯著她呢,看到燕某人睡她帳篷,背後還不知會怎麼想呢。 所以噠,帳篷就留給燕大帥哥啦,她睡小飛機內,寬敞又舒適。 爬回自己的地盤,樂韻坐在飛機座上打開隱身小桌板,拿出夜明珠照明,安安心心的看書。 玉島主千宗主等人皆發覺小姑娘溜去她的私人飛機那兒了,玉島主暗自笑開眼,小丫頭是個鬼精靈,燕家小子獨住一個帳篷,倒白便宜了他。 燕行在河裡洗了臉,往回走時看到直升機上的窗口透出點微弱的光,頓覺不好,飛奔著跑回小蘿莉帳篷,一瞅,果然小蘿莉不見了,她的睡袋和裝家當的小背包也不見了。 霍然間他明白小蘿莉為什麼會同意自己睡帳篷了,她根本就沒打算和他共處一個帳篷,他想留下,她去飛機睡,帳篷讓給他,讓他想咋睡就咋睡。 被拋下,燕行心裡悶悶的,這裡那麼多人,左右兩邊還住著世個高人,他又不會對她做什麼壞事,小蘿莉乾嗎像防采花賊似的防著自己? 再鬱悶再憂傷,他也不能再跟去小飛機住,默默的放下門簾,鋪開睡袋,自己鉆進睡袋裡,熄了燈,躺著先修煉。 相思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