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熱鬧,吳家祖孫也站起來張望,很快便見有七八個男男女女朝她們的方向走來,並且越來越近,她們也看到了人群裡有穿著像電視裡的人一樣的漂亮衣服的人。
張婧踮著腳跟,抻長了脖子張望,因為有人陪著那穿古裝的人,她也沒看到臉,當那些人在某個攤位前停留一陣又移動,很快就挪到了她家攤位旁的魚攤前。
當那群人駐足,張婧看到了穿古裝的是個身材很好的女性,待看到人的臉,猛地瞪大了眼,怎麼那麼像樂韻小短命鬼?
再細看,看到那人紮在頭頂的馬尾和側垂在一邊的和烏黑長發,鬆了口氣,樂韻小短命鬼是短毛,不會是她!
她剛否決了自己的定議,看見了跟在長發女身後的一個穿迷彩衣服的俊美青年,那人太帥太俊,誰看過一遍就會忘記!
那個青年不就是以前說是樂韻小短命鬼的保鏢?!
看到帥氣英俊的青年,張婧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再次望向有長頭發的古裝女,其時那人也扭頭看向她。
四目相對。
“好久不見,張婧……哦,不對,現在該叫你黃婧還是吳婧?”樂韻與張婊女的目光相撞,率先開口。
她還真不是特意來找碴或者給張婊女添堵,她們本來就是走得這半邊街,能撞上純屬巧合。
她在很遠的地方就聞到了張婊女的獨特味道,猜到人就在附近,不過,又沒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用不著回避,自然往前照走不誤。
竟然當麵撞上了,樂韻也沒想過要裝不認識,打量張婊女,張某女穿著修身白色連衣裙,畫了淡妝,做了美甲,仍然保持著不化妝不出門的作風。
隻是,那裙子仍然是上次見麵時的那一身。
口紅和脂粉也是非常小眾的普通便宜貨。
那雙鞋子也是以前的舊鞋。
提的包包,嗯,是三年前的了。
目光自張婊女身上掃視一遍,樂韻不得不由衷的感慨一句:落毛鳳凰不如雞!
以前張婧還是梅村張科家的姑娘時,真的是個寶,不用下地乾活,是村裡女孩子中最白的一個。
吳玲玲對張婧是挺好的,每年必為女兒添幾套新衣服添新鞋。
現在呢,她竟然也穿舊衣了啊,可見吳家日子過得那是江河日下,一年不如一年了。
記得以前張婊看到她穿舊衣時怎麼說的嗎?
婊說“我的衣服最多能找到去年的,超過一年半以上的衣服早就扔垃圾箱了,隻有那些窮鬼才會穿三四年前的舊衣裳。”
這就是風水輪流轉吧,樂韻笑得滿眼小星星,嗯嗯,見到敵人過得不好,她就開心啦,今天中午一定能多吃下半碗飯。
當與古裝女四目相對,張婧震驚得瞪大眼,樂短命鬼?
帶著不敢置信,再次認真的打量,赫然看到了小短命鬼手腕上帶著的玉鐲子不是她去梅村所見的綠玉鐲,又換了一對白玉鐲。
小短命鬼頭上還戴著有寶石的首飾,脖子上帶著項圈,披金戴銀掛玉,珠光寶氣。
當聽到聲音,猜想變成現實,像遭了雷劈似的,尖叫了一聲:“是你?!”
怎麼可能是樂韻短命鬼?!
樂短命鬼不是短發嗎?
怎麼可能有那麼長的頭發?
張婧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眼前所見,可是,樂韻短命鬼就站在那兒,那張臉……看著樂韻的臉,她恨得幾乎要咬碎牙,樂韻短命鬼比以前更水靈了!
“是我呢,你還記得我,真好!”某婊女激動得發抖,樂韻笑咪咪的加了一句:“打你和吳玲玲回吳家後,你也變得節省了啊,三幾年前的衣服鞋子包包都還藏著沒扔,真難得。”
“就算你化為灰,我也認得你!”看到姓樂的那張白凈的嫩臉,張婧恨得幾乎要咬人,她過得這麼慘,樂小短命鬼卻過得越來越好,老天怎麼可以這麼不公平!
“彼此彼此,不僅是你,就算你媽吳玲玲和你吳家人化身灰,我也不會認錯,畢竟你們吳家和黃家欠著我家人命,你和同父異母的姐妹們還欠著我半條命,當年你們打我的帳,我還沒找你們算呢。”
張婊女恨她,自己何曾忘記過張婊女和黃家吳家人帶給自己的痛?
樂韻淡淡的瞄了一眼在發呆的吳家老女人一眼,扭過頭,沖著賣魚的人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遇上了冤家對頭,耽誤了點時間,老叔,你的魚我全買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辛苦你稱一稱。”
賣魚的不懂內情,站著當吃瓜群眾,當漂亮得像仙子似的女孩子說要買魚,樂嗬嗬的找網兜子裝魚。
燕行走到攤前就認出了張某婊,也沒提醒小蘿莉,當小蘿莉與某女針鋒相對,他當保鏢的同時同也當吃瓜群眾。
程有德老婆柳嫂子和劉路老婆胡嫂子在街上說話時遇見了樂家姐弟,看到被他姐姐打扮得俊美可愛的小樂善,兩人姨母心泛濫了,逮著個小家夥玩耍,也陪著逛街。
兩位女性有個小家夥逗著玩,當小樂樂想停下買東西,自然也沒在意周圍有誰,當聽到小樂樂叫了張婧的名字才關注賣小菜的攤子。
柳嫂子胡嫂子看到了賣菜的吳玲玲的老媽倒沒什麼意外,九稻就這麼巴掌大點的地方,吳某女人常在圩日賣菜,她們常遇見,吳某女人這兩年老得老快,連背都駝了。
待看到老女人身旁的張婧,暗中吃了一驚,張婧……是不是也老得快了點?
去年寒假,她們沒遇見過張婧,所以不知道情況,現在的張婧真的很老氣,明明是個剛大學畢業的人,看著像是三十好幾的婦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