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小蘿莉在給尹姑娘針灸、招待記者時,唐巖瀚大律師也在家鄉與廣市之間奔波。
唐律師於16號下午趕至廣市,住一晚,第二天趕早去當地戶籍部門遞交給王晟軒小朋友申請遷戶的申請,請當地戶籍部門開戶籍證明。
他跑戶籍部門,讓譚某人拿著王晟軒小朋友的轉學申請書去小朋友將就讀的高中學校蓋章,以及找市教育局蓋章。
轉學也是有規定的,同縣以內不需要紙質申請書,雙方學校在學籍平臺上交流,一方提出申請,一方同意就行,而跨省跨市轉學,需要紙質申請表,必須要市級教育部門蓋章。
譚總跑了學校跑教育局,蓋好章,再去車站,把一份申請表和學生書籍卡、學生檔案和一些單據一起交給唐律師。
唐律師拿到資料再回重C市,急三火四的去市公安局戶政科遞交材料,申請戶口遷入。
當政科簽發了同意遷入的準遷證,他晚上又乘車返回廣市,第二天再跑當地戶籍部門辦戶口遷出和開遷移證。
辦好手續,馬不停蹄的趕回重C市辦理入戶,把王晟軒的戶口正式遷入他族叔名下的房子戶內,入了戶,再申請給王晟軒小朋友改名。
不知道是因他之前已經與戶籍部門領導們溝通過,還是因為某個小朋友的親姐的名頭好用,給小朋友改名的申請也是一路綠燈,當場辦妥,原本剛出爐的戶口本再次更換新的。
王晟軒小朋友遷至重C市改名為叫“唐餘安”,餘安二字表麵意思就是餘生平安。
那兩個字是他同母異父的姐姐給取的,他姐不求他大富大貴,隻盼他劫後餘生後的人生平平安安。
而且,小蘿莉在取名時特意問了唐少主,確定唐少家嫡係數代沒有叫“唐餘安”的名字才定下來。
別人改名不改姓,王晟軒小朋友被改得徹底,真正的改頭換麵。
給小朋友改好了名字,唐大律師先跑重C市的教育部門,回縣城去接收小朋友就讀的學校辦手續,拿到學校加蓋了公章的轉學表,再送回廣市。
他跑得快,於下午趕至廣市,去王晟軒開學就該去讀書的高中,把轉學表交給學校,換到學校開具的轉學證明,帶走了該帶走的檔案,再回重C市。
當唐律師在為自己的事東奔西跑時,當事人王晟軒躺在首都市人民醫院的VIP病房裡當個莫得感情、莫得知覺的病人。
唐森俞百英盡職盡職的當奶爸奶媽,細心的照顧小朋友,並且輪流服用了小姑娘給的排毒藥丸子,各自跑了一天的廁所,郊果明顯,兩人感覺身輕體盈,膚色紅潤健康,看著更年青。
兩位老人心情愉悅,暗戳戳的等小朋友醒來,萬俟大公子從手術的第二天開始每天為小朋友換一次藥,每次揭開竹膜,前一次敷的藥都被吸收得乾乾凈凈。
小朋友吸收功能強大,效果自然好,他原本暗淡無光的皮膚一天比一天好看,一天又一天,到第四天,他蒼白的嘴唇也有了血色。
夫妻倆掐著手指數日子,他們以為18號小朋友應該會醒,結果沒醒,他們才明白小姑娘說的“五天”不包括出手術室的那天在內。
等到19號,唐森夫妻從淩晨開始守望,通宵達旦的守了一夜,小朋友沒動靜,上午繼續守望,半天過去了,仍然沒動靜。
老兩口也沒失望,下午繼續盯著,當過了午時,小朋友的氣息漸漸有了變化,是那種人從深睡逐漸向睡醒發生的變化。
大約一個鐘後,睡了五天六夜的小朋友睜開了右眼。
如小姑娘所言,小朋友如期醒來,唐森俞百英高興的伸頭湊近,觀察小朋友,他最初眼神茫然,好似智障兒的眼神,盯著上方,眼珠子半晌沒什麼反應,過了一陣,大約思維活躍了,眼神才有所變化。
俞百英是女士,教過小學生,親和度更高,快樂的打招呼:“王晟軒小朋友,你終於醒了啊,你樂家姐姐說你今天醒,你不負所望,果真按時醒來,真是個乖孩子呀。”
小朋友眼神原本很淡,不知是哪句觸碰他的內心,他的視線投向自己,眼神明亮了些,她更開心,主動解釋:“我們是你樂家姐姐請來照顧你的,姓唐,你以後叫我們唐爺爺唐奶奶就行了。
小朋友,你真幸運呀,有那麼好的姐姐,你樂家姐姐在奧運會結束後回國時聽說你重傷昏迷不醒,馬上趕去廣市醫院把你接到首都,為你安排醫院,又親自為你做手術,硬是將你從閻王爺手裡給搶了回來。
你樂家姐姐擔心醫務人員忙不過來,特意請我們來醫院陪著你照顧你,你樂姐姐為了你的安全,不放心讓你再住廣市,找人給你辦理轉學手續,送你去重C市讀高中,等你出院,你就可以去重C市上學了喲,小朋友,開不開心?”
剛剛從茫然狀態醒來,王晟軒還沒有自己的思維,本能的望著上方,無喜無悲,像是玩具機器人,轉動眼珠子也是程序問題。
直至視野內出現了人的麵孔,他才有自己的意識,仍然不太清醒,搞不清狀況,隻覺得看到的一張臉感覺很遙遠。
他睜著眼睛看著那張臉,看了一下辯識出來是個年紀比較大的可以叫奶奶的老人,轉而聽到老人叫自己的名字,他還奇怪老人怎麼知道他的名字,下一秒聽到老人說“樂家姐姐”。
那四個字,像閃電閃進腦子裡。
原本沒有什麼感覺,思維也不太清晰,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的王晟軒,好像被人潑了盆冷水,頭腦一下子就清醒了,也感覺到了疼痛,身上很多地方都在痛。
老奶奶的聲音鉆進耳朵,他想起了發生了什麼,想到媽媽拿刀砍他的樣子,那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痛又湧上來,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呼吸也加重,眼睛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