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嫂死了,沒人知道她是在陽歷年的夜裡還是在新年第一天的淩晨死去,也沒人知道她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在想什麼,從死不瞑目的樣子推測,必然有悔有怨有恨吧。
而蒙嫂的死,也僅小村裡的人和幫看了日子的師公知道,九稻的人都在過自己的節日。
樂同學也不知道蒙嫂沒了,她和藍三正飛往首都,趕著去吃柳大帥哥的婚宴。
柳家小三終於要脫單,柳家人自然高興,原本去年要辦的,中途耽了一回,這一次,柳家可是很認真的操辦。
柳家在首都的人,放了元旦假,兵分兩路,一撥人在家張羅,一撥人於30號開去了樂園,也住客院的海堂院。
去樂園的一撥人,到了樂園先清理雪,將從西大門到群英殿的路清掃出來,再去清掃樂園的主乾路,方便客人去遊園。
到於酒店人員,他們也是30號才進樂園,柳少的婚宴是元旦中午正餐,食材齊全,完全來得及做菜。
婚慶公司提前一天去樂園群英殿紮了紅綢,元旦當天的清早再去擺放花籃和一些鮮花盆栽。
柳少與耿姑娘結婚,也定在五點後迎親出閣,柳大少和迎親團也是起五更爬半夜的起來,乘夜去耿家接親。
耿家沒有什麼親友,柳少安排了幾個自己的發小兄弟去代替陣家親人團。
要問自己姑娘結婚,田媽媽是啥感情,她就一個想法——挺突然的!
當10月末,她家姑娘和小柳向她坦白說他們相愛,準備結婚,她發懵了三四天才勉強平靜下來。
她是做夢都沒想到小柳會成為她家女婿。
對於這個女婿,她當然是無比滿意的,畢竟,她都習慣了小柳的存在,也把小柳當成了自家人。
小柳成了女婿,嗯,那就是另一種親上加親。
所以,發懵過,田媽媽非常高興的接受了準女婿,而她家的鄰居們沒她那麼淡定,從收到請帖到了元旦,每每提起都是羨慕外加難以置信般的熱議。
耿家沒什麼親戚,與鄰裡關係挺好,多年來鄰居也常照顧她們母女,耿姑娘結婚,自然給鄰居們都發了請帖,也提前說了會派車接送。
耿姑娘的伴娘,請得是她部隊裡的戰友,個個英姿颯爽,當穿上伴娘服,微帶點冷艷感的氣質,更吸睛。
柳家給兩個人子也訂做了復古式的婚服,為了減少腫感,都是內羊毛外紅綢緞料子,穿著也不會冷。
柳家的頭車,是燕少的座駕,掛的是私家車牌,自然不屬於公車私用。
柳少帶著伴郎和迎親團,乘黑出發,到了耿家,等到吉時,接了新娘,拜了堂,再出閣,去柳家。
田媽媽也沒有不舍,她家姑娘與小柳是結婚,不是嫁,兩孩子說得很清楚,會生兩個寶寶,一個姓耿一個姓柳。
至於哪個姓柳哪個姓耿,讓第一個寶寶自己選,孩子出生就抓閹,抓到啥姓就姓啥,第二個寶寶自然就是姓另一個姓啦。
新人拜別時,田媽媽笑得很開心,笑著笑著就流了眼淚。
耿家的鄰居有幾家早起去耿家觀了禮,場麵還是很熱鬧的。
柳少接到媳婦,又摸黑回柳家,趕在七點半前抵達家裡拜了堂,與親友們吃了早餐,轉而趕往樂園。
新人出發樂園時,也通知在耿家附近等候的車隊去接女方家的鄰居們。
柳家姻親和耿家的鄰居們,先抵達樂園,車也開進樂園停放,樂園外麵的車位供非親戚類的來賓泊車
柳家的請帖注明十點正式接待客人,而大部分客人在十點前已到達。
客人竟然來了,自然不能讓他們在外麵喝西北風,請進群英殿西閣坐。
五味樓的廚房在做菜,有暗道與群英殿的采暖係統連通的灶日夜不斷煙,熱氣從暗道進入群英殿地下暖道,整座大殿都熏暖了。
五味櫥也沒閑著,兩個廚房與群英殿受熱氣熏烤,屋頂的雪受熱而融化,水沿瓦滴落,點點滴滴,斷線的珍珠。
局部區域融雪,對婚宴各工麵並無任何影響。
為了能容納下客人,樂同學將正殿的西間也勻出去,與西閣三間合成四間,與正殿仍用屏風隔斷。
天氣冷,西閣四間隻開了中間兩間向南一邊的隔扇門,新郎新娘與柳家人都在門口招呼客人。
另外安排了人員在門口驗貼。
晁二姑娘和蕭少結婚,因為沒有嚴格驗名正名,以致於讓人鉆了空子,多了幾百號人。
柳家定的席麵就那麼多,如果也多出個幾十桌,不僅到時根本沒地方坐,也沒有菜。
柳家雖然在請帖上注明了隻接待受邀者,但也不排除有些人抱著僥幸之心又“攜帶”人員占席。
所以,為了防止出現到時席位不夠的尷尬場麵,柳家提前做了準備,安排了人員守在門口貼。
如果一張請帖上寫了兩人,那麼,不管是不是他們本人出席,隻讓兩人進,如果請帖上隻邀請了某位,那張請帖也限一人入園。
驗帖的人員有酒店的侍者,也有柳少的幾個發小,都是一板一眼的按規矩辦事。
確實有人抱有僥幸之心,想渾水摸蟲,捎帶一兩人進樂園“長見識”,到了地方,發現主家要“驗名正名”才放行,隻能悄悄的將跟著當小尾巴的人給打發走。
客人進園後,將賀禮送新人手中,可以進群英殿西閣坐,也可以去“嘉和齋”坐,或者去逛園子賞雪。
西閣與“嘉和齋”內有暖氣,可以下棋聊天,有茶有堅果、水果、小點心供應,園內的幾個亭子與水榭內也各放了被爐,桌麵有水果和堅果,
印月湖上的石舫和觀瀾閣都沒有置被爐。
老年人喜歡風雅,可惜年齡大了,受不起寒,隻能在室內找老好們聊聊天下下棋,年青一些的中青年,怕悶就去園子裡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