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守護等四個皇家護衛,在雷惡地倒地的一剎那就差不多嚇傻了。 在接下來的劇情裡,他們看到玻特如法炮製向燕陽撞去,料想燕陽的下場也會跟雷惡地一樣,無非是被人家撞暈了、橫躺當地。再接下來,那個奇形怪狀的玻特可能會繼續將他們這剩下的四個人撞暈。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戲碼。 可是,在他們傻愣愣的眼神中,意外出現了,燕陽並沒有沒撞暈,反倒是玻特,在跟燕陽身體沖撞之後,扁平的臉上現出了痛苦的神色。 此時的玻特,不管是內心還是身體,確實都不太好受。在跟燕陽沖撞之際,他認為以自己玻璃界的對撞神通,絕對可以對燕陽形成碾壓,出身三千世界的燕陽就如螻蟻般毫無反抗之力。可是對撞之後,他發現自己錯估了對手。 跟燕陽進行身體對撞的時候,玻特懷著目空一切的姿態,毫無顧忌地打算一沖而過,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就在雙方身體交融的一瞬間,他的麵前驟然出現了十數個橫眉立目的金剛大漢,將他團團包圍起來。 玻特十分詫異,在跟燕陽進行對撞之前,燕陽身邊隻有四個尋常人族,並無這些金剛大漢的身影,那麼這些家夥又是從那個角落裡冒出來的?不僅如此,這些對他怒目而視的金剛大漢,一眼望去便可看出個個身手非凡,不好對付。 如今,自己倏然陷入寡不敵眾的尷尬局麵,到底該如何應對? 思來想去,隻有妥協一招。 於是,玻特抱拳施禮,對金剛大漢說道:“玻璃界行者玻特這廂有禮,若有冒犯諸位之處,尚請鑒諒。” 對麵一個肥頭大耳的金剛大漢正色道:“哼,小小玻璃界的卑微角色,也敢在此撒野,簡直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小子,你這冒犯之舉,可不是一般的冒犯,而是要人命的冒犯,其罪當斬!本尊宿主性命豈容你等宵小摧殘,咱家伏魔使呈修,引領一乾伏魔使來此,正是要斬殺似你這樣的狂暴之徒!” 呈修話語斬釘截鐵、擲地有聲,玻特卻瞬間恍惚起來。 伏魔使?這三千世界之中,如何有伏魔使這等異界人物的存在?這名叫呈修的說的什麼宿主,應該就是遭受沖撞的這個小子吧?這個年輕人平平無奇,為什麼有伏魔使暗中保護?其中的邏輯到底是什麼,玻特想破了腦殼都想不出頭緒。 但是現在身處險地,玻特顧不得多想其他,眼前的事總得認真應付。 對方來勢洶洶,說話絲毫不留情麵,弄得玻特想轉圜都找不到餘地,為了尊嚴,隻得硬著頭皮對抗:“呈兄怒氣勃發,想要取了貧家性命,貧家雖然不明其中緣由,但是肯定不能糊裡糊塗地丟了自家性命。呈兄執意要戰,放馬過來便是,貧家在此接著!” 呈修一臉怒氣轉化為冷笑:“嗬嗬,不明其中緣由,笑話!想要取本尊性命,卻說什麼不知緣由,你當咱家都是白癡,還是你自己是白癡?” 玻特應道:“呈兄說笑了,貧家與呈兄均是有身份的人,豈能是白癡?貧家本意並非取人性命,而是教訓一下不安分之人。而呈兄動輒以取貧家性命相要挾,不知道遵從的是什麼邏輯,所以貧家才說不明緣由。” 呈修貌似有所恍然,輕輕點點頭,言語之中卻是另一番意思:“教訓?咱家宿主既經大咒認可,豈是輕狂之徒,誰人有資格教訓?若是有人自恃其能,說要教訓咱家宿主,那麼他本身就禽獸不如,值得狠狠教訓!對咱家宿主這等侮辱,與取他性命無異,其心可誅,其身可碎!不必分辯什麼了,趕緊受死!” 說罷,手揮狼牙大棒,直朝玻特麵門襲來。 玻特早已做好準備,閃身躲過,隨即不知從什麼地方掣出一根魔牙棍,跟呈修拚殺在一起。 伏魔使們見狀自是當仁不讓,紛紛揮動趁手兵器,上前夾擊玻特。 不移時,玻特已難招架,晃動身形欲突出重圍,一個個伏魔使如影隨形,陣容他脫逃?玻特無計可施,使出身形變換,在十多件兵器同時加身之時,將身體彎成弓字形,躲過數重重力錘擊,堪堪逃至包圍圈外。 躲過一劫之後,玻特心中暗道僥幸,化身紙片就要溜之大吉,不料一個細瘦伏魔使眼疾手快,伸出細長大手,抓住玻特髖部紙片猛力撕拽。危急之時,玻特顧不得其他,隻好奮力掙脫,隻聽撕拉一聲,髖部紙片被撕脫一片。玻特忍著疼痛,疾速奔逃,終於擺脫一眾伏魔使追殺。待到身後寂靜無聲之時,玻特身形驟然一滯,二目觀望,已然回到現實。 仔細思量,適才那番驚魂之旅乃是幻境。 可是那幻境之中的情形,比現實之中更為真實,令玻特心有餘悸。為了驗證一下剛才的情形到底是不是幻境,玻特伸手往自己髖部摸去,卻發現那裡的確少了一大塊肉。 在幻境之中被撕下一塊肉,回到現實之中那塊肉果然少了,這他娘的還是幻境嗎! 玻特蒙圈了,而且蒙得厲害。 此時的燕陽,也在蒙圈。 腦海中那個鄙夷老太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弄不明白。聽她的口氣,似乎是跟玻璃界的什麼人交了手,自己占了便宜,而對方吃了虧。可是你跟人家交手歸交手,完全不關老子的事,跟老子匯報又是什麼意思?畢竟你跟老子之間完全沒有主仆關係或者上下級關係,用不著匯報的。如果說你這純粹是戰勝之後的顯擺,那麼老子也不會順意誇你幾句,這麼顯擺沒用的。 圖畫中的鄙夷老太似乎明白燕陽的心思,幽幽說道:“哼,臭小子,賺了便宜還假裝蒙圈,真是愚鈍,老身可不想看你這副模樣!”說罷,拐杖一揮,飄然離去。 直到鄙夷老太的身影消失殆盡,燕陽才將意念從腦海中撤出,回到現實。 一回到現實,卻是驚詫莫名。 我沒暈,我真的沒暈?雷惡地那個老家夥武功修為比我高那麼多都被玻特一下子撞暈了,我也被那個可惡的玻特撞了一下,竟然沒暈?這怎麼可能呢,難道是幻覺? 為了驗證一下到底是不是幻覺,燕陽伸手四處亂摸起來,摸到背後的時候,手上感到摸到了玻璃一樣的感覺。嗯,哪裡來的玻璃? 驚異之中回身觀望,卻見玻特站在對麵,一雙牛鈴大眼死死盯著他。 不好,看樣子玻特這個老不死的家夥要對老子下殺手! 想到這裡,燕陽下意識地往後跳開。 不過,從玻特的攻擊範圍跳開之後,燕陽發現玻特隻是定定地看著他,好像並沒有下殺手的意思。 玻特說要教訓一下他,看樣子很守然諾,教訓過後也就算了。 於是,燕陽對玻特頷首道:“老丈,我敬重你是個信守承諾的人,說是教訓我一下,也隻是教訓了一下而已,並沒有得寸進尺、搞什麼進一步的動作。教訓過後,咱們的恩怨算是兩清了吧?哦,對了,如果你從我的身體裡吸收了什麼臟東西,想吐就吐吧,最好是吐個痛快。” 聽罷燕陽這番話,玻特快要哭了。 娘的,貧家是說過要教訓你,也確實做出了教訓的舉動,可是結果呢?反而被你的那些伏魔使教訓了,這到底是誰教訓誰呀!不但如此,貧家在跟你沖撞的過程中,那些伏魔使還趁機撕下了貧家的一塊肉,這明顯是雁過拔毛呀!要是再沖撞幾次,老子身上的毛不得讓你拔光了?這次出手,吃虧的明明是貧家,可是聽你剛才的話尾,好像倒是你吃了虧似的,天底下還有講理的地方沒有? 玻特心中委屈至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是表麵看來的確是自己教訓了人家,自己還沒法反駁。如果反駁,人家大可以拿躺在地上依舊昏迷不醒的愚笨老者來作例證。 對麵這個平平無奇的年輕人,行事看起來倒有理有據,可是在貧家看來,怎麼比貧家還要詭異? 不行,得問個清楚,摸摸他的底細。 想到這裡,玻特強行壓下心中委屈,開口問道:“年輕人,貧家倒是小瞧了你!能不能告訴貧家,你究竟是何方神聖,背後有多少強大的後援?” 燕陽聞言,當即不樂意了:“老丈,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清楚,眼前的情勢,就是一方碾壓另一方被碾壓的架勢,我這一方在你麵前連招架之功都沒有,說什麼小瞧不小瞧的?再者說了,我能有什麼強有力的後援?一共隻有五個奴才而已,喏,那個實力最強大的奴才已經讓你撞暈了,剩下的四個奴才更是擋不住你一撞之威,哪有什麼強大的後援?哦,我明白了,老丈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我還有什麼後援,你可以一次性全部解決了?嘁,用心可謂惡毒至極呀!” 燕陽心裡盤算清楚了,麵對如此奇特的對手,打當然是打不過,可是越是在這樣的強敵麵前,越不能失了麵子。反正怎麼做都可能是一死,為什麼不能死得大義凜然些呢?所以,雖然心裡多少有些發虛,但是表麵上卻做出了悍不畏死的樣子。 玻特麵對燕陽一連串的質問,連連擺手否認:“你理解錯了,貧家不是這個意思。” 燕陽繼續質問:“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