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飛揚跟褚靈嗣打了一陣,把褚靈嗣壓製得喘不過氣來。褚靈嗣使出渾身解數,甭說具有還手之力了,連招架都極為勉強,身上的傷痕更是一道一道地添加。 時間不算太長,褚靈嗣已然泄了氣。 褚靈嗣反復盤算一陣,還是留著性命要緊,至於什麼皇室靠山,遠水不解近渴,拋棄了也罷。那個皇極七層境武者狄道辛琛近在咫尺都指望不上,更甭說指望遠在天邊的其他皇家武者來救自己了。 於是,褚靈嗣決定認輸,聽憑對手發落,想來人家也不一定非要置自己於死地。 便在此時,出乎褚靈嗣意料的事情發生了,風飛揚倏地撤身後退,不打了。 對手一直占據著上風,本來可以一氣把自己降服,可是為什麼突然之間不打了呢?褚靈嗣頗為詫異。 他不知道,這是燕陽跟風飛揚商量好的計策。風飛揚打頭陣,用實力把褚靈嗣打得心服口服,但是不傷他性命,待到火候差不多的時候,再由燕陽出手,施展控魂訣將褚靈嗣收為己用。 眼見褚靈嗣已經被打壓到極限,風飛揚自然按照既定的策略退出,由燕陽接手。 褚靈嗣愣怔片刻,以為對手要放過他,下一步可能要跟他談判,不料燕陽卻接替風飛揚上手,跟他打在一起。這一做法,令褚靈嗣大惑不解:先前的那個武者明明占據著上風,將老子拿下簡直易如反掌,你們他娘的還用車輪戰來對付老子,這不明擺著是羞辱人嗎?士可殺不可辱的呀,這個道理你們難道不明白? 想到這裡,褚靈嗣不由惱怒起來,心生倔強,硬著頭皮跟燕陽打在一起,一時之間倒是未落下風。可是,由於氣怒攻心,他的心神已亂,攻擊招式雖然兇猛,卻全無章法,看上去破綻百出。 燕陽卻是打得極其沉穩,覷個破綻,一把扭住褚靈嗣脖頸,施展起控魂訣。 褚靈嗣從最初的掙紮,慢慢變得溫順起來,最後竟然跪在當場,給燕陽賠罪:“主人,都是奴才該死,請主人責罰!” 他知道,沒取他性命,乃是燕陽給他的一種恩典,盡管這恩典顯得有些奇異。 狄道辛琛和暴雨宗武者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雷惡地則頻頻點頭,知道燕陽又收了一個奴才,自己又多了一個夥伴。 點完頭之後,雷惡地沖狄道辛琛招手:“喂,別傻站著了,去燕宗主那邊!” 狄道辛琛不敢違拗,乖乖來到燕陽身邊。 燕陽上下打量他一番,如法炮製,把他收為魂奴。 匡正團隊之中因此又增加了兩個高端武者。 褚靈嗣與燕陽寒暄一陣,站起身來,對目瞪口呆的屬下喝道:“還愣著乾什麼,趕緊列隊恭迎燕宗主入山!” 暴雨宗弟子得宗主號令,急忙開始列隊,雜遝的腳步聲回響在山間。 一行人抵達起居宮。先前服侍褚靈嗣和狄道辛琛的一眾女子並未離開,正在交頭接耳,眼見褚靈嗣帶著一大幫人進來,一個個頓時重新狐媚起來,用眼神勾著進來的人。 “主人,您回來啦?”其中一個妝容濃得化不開的妖冶女子迎著褚靈嗣走過來,挽住他的胳膊獻媚道。 “混蛋!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燕宗主才是這裡的主人,老子,不,本座不過是燕宗主的奴才!”褚靈嗣一把甩開糾纏著他的女子。 女子頗為驚異,嘴巴張開了合攏不上。褚靈嗣一向在她們麵前和顏悅色,而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爆出粗口,令她多少有些惶惑無計。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一雙鳳眼迷茫地盯著怒氣勃發的褚靈嗣。更讓她犯難的是,褚靈嗣說自己是奴才,可是她能不能也稱呼他為奴才呢? 氣氛一時之間頗為尷尬。 燕陽見狀,揮一揮手,對褚靈嗣說道:“讓她們都出去吧,烏煙瘴氣的!” 褚靈嗣當即喝令一眾女子離開。 女子們帶著幽怨,扭著腰肢走出廳堂。 褚靈嗣殷勤地把燕陽引到主位,讓他坐下。 燕陽沒有馬上落座,而是看一眼風飛揚。 風飛揚哪還不明白燕陽這一眼是什麼意思。沒錯,論年齡、輩分和修為,風飛揚理應坐頭把交椅,可是他心裡清楚,匡正事業乃是燕陽挑頭乾起來的,自己隻是個幫忙的,既要幫著消滅對手,更要幫著維護燕陽的威望。隻要自己甘居燕陽之下,那麼其他人即使有想法,也不好表現出來了。燕陽這一眼,其實是出於對自己的尊重,禮數已經到了。 因此,風飛揚不待燕陽落座,率先坐到了主座旁邊的座位上。 燕陽見狀,也就大馬金刀地坐下。 諸人坐定之後,褚靈嗣滿麵帶笑地問道:“主人,您此次駕臨暴雨宗,到底所為何事?” 燕陽也不隱瞞,開門見山地說明自己的來意。 褚靈嗣聽罷,立馬表態道:“既然這樣,那我暴雨宗從今以後便跟皇室和皇家宗門勢不兩立,一切聽從主人調遣。主人但凡有令,奴才水裡水裡去,火裡火裡去!” 燕陽正色道:“你且慢些表態,還是先把內部的問題解決了吧。” 褚靈嗣弓著腰,眨巴著眼睛,不解地問道:“主人見識高遠,自然一眼便能瞧出我暴雨宗的諸多問題,不知主人指的是哪些方麵?” 雷惡地插話道:“主人的意思是,你們暴雨宗藏著一顆毒丸,必須把他找出來!” “毒丸?”褚靈嗣眼睛眨巴得更快了,“稟告主人,奴才習武多年,從來不諳用毒之道,這毒丸麼——” 雷惡地不待他說完,將皇家宗門在各個武林宗門安插毒丸之事講解一遍。 褚靈嗣聽罷,額頭當即冒出冷汗:“雷兄,聽你這麼說,褚某的性命豈不是每天都處在懸崖邊緣,隻消那毒丸輕輕一推,就會立刻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你以為呢?”雷惡地投去一個不滿的眼色。 “原來皇家竟然如此歹毒!”褚靈嗣連連拍打著自己的腦袋,露出一絲後怕。 褚靈嗣對毒丸之事甚是懵懂,琢磨半天也拿不準到底誰是皇室埋藏在暴雨宗的毒丸,無奈之中隻好找來狄道辛琛詢問。 狄道辛琛自然知道誰是毒丸,如今他已然投靠了燕陽,當然有問必答,供出了到庭之。 褚靈嗣一聽到庭之是毒丸,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跳著腳罵道:“好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年他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被人四處追殺,一條小命還是老子救回來的,沒想到他竟然成了準備禍害老子的毒丸,可惡!可恨!” 罵了半天,然後叫來幾個下屬處理此事。 到庭之的下場自然好不了。幾個下屬把從他那裡搜出來的青毒交給褚靈嗣。 褚靈嗣不知如何處置,又把青毒交給燕陽。 燕陽小心翼翼地收好,而後繼續跟眾人商議下一步的行動。 褚靈嗣自告奮勇,請求挑選宗門精英弟子六十人組成戰隊,跟隨大隊人馬一起行動。燕陽同意,將戰隊命名為遠航。 往明殺門進發,途經的下一個宗門是鎮海宗。燕陽詢問褚靈嗣和狄道辛琛鎮海宗是否已被顛覆,二人都不知道實情。 狄道辛琛說道:“皇家做事向來謹慎多疑,並不通報對各個宗門的征服情況,隻是派遣我等神泉山武者分別駐守被征服的宗門。至於鎮海宗是否已被征服、是否有神泉山武者駐守,奴才一概不知。” 褚靈嗣接著說道:“據奴才所知,那鎮海宗宗主張彝是處小心,防備周全,宗門工事林立,鹿角丫杈之類防護嚴密無間,宗門弟子平日習練攻殺戰陣,進退有據。主人若想攻打鎮海宗,須得做好萬全準備。” 燕陽頷首:“嗯,聽你這麼說,那張彝可算難得的人才,若能為我所用,我方實力必定大漲。不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對付這樣的人,必須應對得法,盡量避免不必要的損失。” 桑無相說道:“宗主所慮甚是。依我看,咱們不妨在暴雨宗停留一陣,由屬下教習追風、逐浪、揚帆、遠航四個戰隊伏魔陣法,待大家熟練掌握陣法之後,再向鎮海宗進發不遲。” 燕陽掃視眾人一眼,見大家對此均無異議,於是表態同意。 夜幕降臨,起居宮內自是觥籌交錯、歌舞蹁躚,一派熱鬧景象。 褚靈嗣作為燕陽新收的魂奴,為討燕陽歡心,大費周章地盡力鋪排。那些歌女得褚靈嗣暗中指授,對燕陽百般殷勤,燕陽身側氤氳無限,若是哪個登徒子見到這個場麵,必定羨慕得心神錯亂。 燕陽一則由於大業當前,二則由於對美女醇酒並無特殊嗜好,於是對眼前光景隻是等閑視之,並無過分、失態之舉。風飛揚暗自觀察,發現燕陽年紀輕輕便有這般定力,不由心生贊賞。 反倒是專諸、耿新峰、禿發咕嚕機等幾個宗門長老,美女環伺之際,好像久未進食的貍貓乍見了老鼠,一個個垂涎欲滴、血脈賁張,全然沒了先前的端嚴氣象。 桑無相、熾磐、傉檀、利鹿孤、辟閭渾、魯俊卿等人對眼前景色似乎都沒有動心,隻是顧自相互說笑。褚靈嗣、狄道辛琛見狀,私下吩咐歌女們好好侍奉,那些歌女們紛紛坐到桑無相等人的腿上,或是摟住他們的脖子貼麵挑逗,但是桑無相等始終保持鎮定,不跟歌女們胡鬧。 褚靈嗣暗中觀望著,鬧不清這是為什麼。難道這些人不喜豐乳肥臀,而是有其他方麵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