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不帶他玩了(1 / 1)

九界羅天 塵千潯 4363 字 8個月前

適才柳瑤姬出麵作證,大家是相信她說的話的。按照常理,每個人都有不同於其他人的氣息,身體特征和言談舉止也跟其他人不完全一樣,但是這些區別如果不是近距離接觸很難感知得那麼清晰,而柳瑤姬卻是跟蟄羅雀近距離,不,應該說是無縫接觸過的,她說的話不應該有假。   可是,蟄羅雀隨後拋出的這枚炸彈,隨即把大家炸蒙了。怎麼,蟄羅雀是傳說中的十七皇子?這也太吊詭了吧?他一個平素默默無聞的看門小廝,雖然不知道由於何等機緣修成了比較高邁的武功,但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很難把他跟皇子聯係在一起。   這個家夥要不是吃錯了藥,就是發了癔癥,最大的可能是要拋出這麼聳人聽聞的說法來轉移話題,把易體的事情遮蓋過去。   眾人各懷心思,開始交頭接耳地議論。   蟄羅雀觀察著大家的反應,心裡明白眾人都不太相信他說的話,於是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開口說道:“本座剛才空口這麼一說,你們大概不怎麼相信。現在不是時興找證人麼,本座也找個證人出來,把我的身份證明一下。”   他也找證人?找什麼證人?在場的可都是雲霄宗的人,誰能證明他的皇子身份?   眾人又是一番交頭接耳。   但見蟄羅雀扭頭沖著宮門處說道:“出來吧,羌侍衛,別躲在門後偷聽了!”   羌句豈被蟄羅雀說破行藏,隻好現身。   他剛才確實躲在門後偷聽,而且把各人所說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通過現場的對話,他大致判斷出蟄羅雀跟燕陽易體的事是真的,蟄羅雀可能不是真正的皇子,燕陽才是。但是,在沒有徹底弄清楚誰是真正的皇子之前,他還要繼續跟蟄羅雀周旋。如果燕陽果真被伏乞乾歸滅殺了,到時候不妨讓蟄羅雀假冒,以成全他立功的機會。同時,他也聽明白了,桑無相所代表的是燕陽,如果燕陽還活著,那麼將來很可能有認祖歸宗的一天,對他來說,桑無相這一方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以免結下仇讎,以後不好交待。   最讓羌句豈難辦的是,現在燕陽生死未知,他既不能得罪蟄羅雀,更不能得罪桑無相,究竟如何抉擇,實在不好把握。他之所以躲在門後偷聽,就是想先看個熱鬧,暫時兩不相幫。可是蟄羅雀這麼一喊,他就隻好現身,而不能完全置身事外了。   而現身之後究竟如何措處,他不得不快速運轉自己的心思,思量合適的對策。   看到羌句豈現身,蟄羅雀得意地對大家說道:“看到沒有,這是皇家尖牙侍衛羌句豈,皇家派他來,是讓他跟本座商議認祖歸宗之事的。羌侍衛,我說的是不是真話,你跟大家說說吧。”   眾人看到羌句豈特別是站在他肩頭的赤足烏之後,各自詫異不已。那赤足烏乃是傳說中的神鳥,專屬皇家,普通人一生都難以見到,而今卻突然出現在雲霄宗,眾人目不轉睛地觀看它的樣態的同時,內心各自思量它的出現對雲霄宗來說意味著什麼。   並且,除了赤足烏之外,駕臨雲霄宗的還有平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尖牙侍衛!據說尖牙侍衛們一般情況下深居皇宮,不在外方遊走,為什麼偏偏來到了雲霄宗?這一切,莫非真的跟皇子有關?   帶著莫大的疑問,眾人聚精會神地盯著場中的動靜,要看看事情到底如何演化。   從羌句豈現身的那一刻起,桑無相就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待他來到身邊之後,脫口問道:“我認得你是羌句豈,當年在萬斛鎮差點被叱洛侯打死。你不在皇宮聽差,跑來我雲霄宗意欲何為?”   羌句豈聞聽桑無相揭了他的傷疤,心中登時湧起一股無名火氣,但轉念想到桑無相是燕陽的人,在燕陽的死訊沒得到確認之前尚不能得罪,於是強忍著火氣,臉上堆出一些笑意,說道:“雲霄宗太上長老是吧?說話忒也不客氣啦!本駕之所以來到雲霄宗,乃是由於巡遊之中恰好路過,想暫時歇歇腳而已。這雲霄宗並非皇宮大內,不是出入禁區,太上長老又何必這般敏感呢?”   什麼?恰好路過?歇歇腳?   蟄羅雀聽羌句豈這麼說,心情頓時沉了下來,心想,老子現在是讓你證實我的皇子身份,你老老實實說出來不就得了,為什麼說來雲霄宗隻是想歇歇腳呢?你這麼說,明顯是在打老子的臉你知不知道?難道說你是因為怕了桑無相那個老家夥才不敢講出實情不成?   心裡雖然著急,但是蟄羅雀不好對羌句豈發火,強忍怒氣說道:“羌侍衛,到了這個時候,不必藏著掖著了,直奔主題吧。”   桑無相緊接著說道:“是呀,本駕認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羌句豈,你還是老老實實招了吧,到我雲霄宗來究竟想乾什麼!”   麵對逼問,羌句豈心思急轉,琢磨著怎樣回答最為合適。自從做了尖牙侍衛,他從來沒遇到這樣的局麵,劍拔弩張的兩方麵都不能輕易得罪。如果哪句話說得不合適,肯定會得罪其中一方,而眼前的局麵,又難以輕易琢磨出兩全之計。   思量來思量去,羌句豈最終把心一橫,說出了模棱兩可的話:“哎呀,你們一個個的這麼逼問,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們雲霄宗又不是什麼人間天堂,本駕願意來還是怎麼著?本駕四處巡遊,為的是尋找各種隱秘的機緣,經過雲霄宗上空時,內心突然有些躁動,料到這裡或許有甚因緣,這才降落下來,駐足停歇。雲霄宗並非金山銀山,難道你們以為本駕來這裡打劫不成,哼!”   在羌句豈看來,這番話就像一個完整的蘋果,可以掰成兩瓣分著聽。桑無形可以這麼理解:人家羌句豈是出來尋找什麼機緣的,以為雲霄宗存在著那樣的機緣,所以來到了這裡,其實並沒有任何不良企圖;蟄羅雀則可以這麼理解:人家羌句豈都說了,雲霄宗對他來說存在著什麼因緣,那個因緣不就跟我是十七皇子有關嘛!隻是這等事情事關重大,人家不好明著說出來而已。   因此,說完這番話之後,羌句豈笑瞇瞇地來回看著桑無相和蟄羅雀,滿心期待他們作出滿意的反應。   可是實際情況跟他預料的完全相反,二人不但不滿意,臉上還都透露出了怒意。   蟄羅雀開始不耐煩:“羌侍衛,本座都說了讓你別藏著掖著,你怎麼還是不肯明說呢?難道你認為這是丟人的事情嗎?”   桑無相緊接著說道:“羌句豈,你要再這麼吞吞吐吐的,休怪本駕對你不客氣。我雲霄宗雖然不是什麼禁地,但是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踏足!”   兩方都不想得罪的羌句豈,沒想到幾句話下來反而把兩方都得罪了,心中既罵自己考慮不周,又罵桑無相和蟄羅雀放肆、竟敢對皇家尖牙侍衛出言不遜。可是事情演進到這一地步,他一時之間確實想不出什麼妥善的應對辦法。   關鍵時刻,他想到了三十六計之中的最後一計,開言說道:“好好好,既然你們不想本駕待在這裡,那本駕這就離開是非之地好了,省得說破了嘴皮子都說不清道不明!”   一邊說話,一邊念起飛行訣,帶著赤足烏騰空而起。   蟄羅雀見狀,內心焦急異常。他敢於跟桑無相對峙,倚仗的就是羌句豈,隻要羌句豈出手,桑無相等人就注定不是對手,而羌句豈已經認定他是十七皇子,沒有任何不幫他的理由。可是現在,羌句豈不但不向眾人說明皇子之事,而且還要撇下他走人,他焉能不著急?他不知道羌句豈為什麼突然間置他這個未來的皇子於不顧,卻清清楚楚地知道,沒了羌句豈的幫助,他注定會被桑無相滅殺。   情急之中,蟄羅雀來不及多想,急忙上前抓住羌句豈已然騰空的兩隻腳,嘴裡說道:“羌侍衛,你不要就這麼走了,事情還沒有說清楚呢!”   羌句豈低頭看著蟄羅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沒再說話,反而甩動著兩條腿想把蟄羅雀甩開,無奈蟄羅雀為了不放走這根救命稻草而抓得很緊,羌句豈甩他不脫,隻好搖頭苦笑一下,帶著他起飛了。   反應過來的桑無相、熾磐等人想上前阻攔,可是已經來不及。   陶斯自從輔助蟄羅雀登上掌門之位便滿心歡喜,其間少不了對跟燕陽走得近的一些人作威作福,現在一看自己的靠山走了,頓時緊張得要死,打算趁人不注意悄悄溜走。傉檀等人自從進場之後便一直盯緊了蟄羅雀及其身邊的陶斯等人,適才大意之下放走了蟄羅雀,此時又豈容陶斯等人逃走?幾個人一起動手,三五個起落之間,把陶斯等人點了要穴,扔在當地。   桑無相點頭說道:“陶斯,走狗當得可以呀,以胡言亂語煽惑人眾,輕輕鬆鬆輔助蟄羅雀顛覆了宗門!”   陶斯心知這個時候害怕沒用,硬氣說道:“桑無相,你別得意得太早,蟄宗主遲早會殺回來的,到時候你就等著挨刀吧!你的宗主燕陽已經被神泉山大能滅殺,甭指望他回來了。蟄宗主乃是皇子,殺回來的那一天,肯定會拿你們這些人祭刀!”   桑無相道:“嗯,果然是巧舌如簧,顛倒黑白的能耐天下一絕。明告訴你吧,燕宗主不但沒被你所說的神泉山大能滅殺,還差點把那個大能滅了,如今正帶領武林群雄前去剿滅神泉山呢。至於你所說的什麼皇子,純粹是無稽之談,半點影都沒有,其實都是蟄羅雀為了糊弄你們而編的瞎話。你們因為愚蠢或者利欲熏心,方才上了他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