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陽故作懵懂:“哎呀,老家夥,你這麼一味地賣關子可不好,為什麼不明說呢?什麼真實用途虛假用途的,這爛蠍子除了好吃,還有什麼用途?” 格格巫冷哼一聲:“哼,你既然急於知道,那就自己感受吧!” 說話之間,催動氣勁,驅使著蠍子發動毒攻。 那蠍子尾鰲上不但有螫針,還有很多肢節,每個肢節的連接處都有一圈縫隙,這些地方都可以向外釋放毒素。除了尾部,它的口鼻部也能釋放毒素。鼓鼓囊囊的腹部雖然不能直接放毒,卻是生成和儲藏毒素的所在,腹壁也充滿毒性。因為吸收了毒蛇的毒素,這蠍子所生成的毒素毒性更加強烈。 所以,當蠍子開始發威的時候,燕陽驟然感受到了比先前更大的壓力。 壓力固然增大了,可是經驗已經增強了,應對手段也更為靈活了,對燕陽來說,這樣的壓力反而能夠成為進一步成長的動力,所以他怡然不懼,再次釋放出丹氣線芒從容應對起來。 這一回,由於被蠍子那龐大的身軀及其釋放的濃重的毒霧所阻擋,真正觸及格格巫身體的線芒比先前減少了許多。 感受到線芒的沖擊,格格巫自然重新加大了防備。當感受到線芒沖擊力度減弱的時候,他瞬間意識到了蠍子的阻擋作用,於是想催動更大的力量將蠍子的身體放大,以便徹底擋住線芒的沖擊。 蠱蟲的身體都經過巫蠱之人的煉化,能夠在一定範圍內縮小或放大,但都有其極限。格格巫意在讓蠍子的身體擴大到形成一道橫擋在他跟燕陽之間的分隔墻的程度,這就有很大難度了,弄得不好,那膨脹到極限的蠍子會當場炸裂、頃刻之間粉身碎骨。 為了減輕自己被沖擊的痛苦,格格巫不介意作這樣的嘗試,但他也必須拿捏好其中的尺度。 肉眼可見地,那蠍子慢慢膨脹起來,原本藪貓大小的肚腹鼓脹得差不多像狗獾那麼大,尾鰲也擴張了一倍多長。這樣的體量,所釋放的毒霧較之先前增加了好幾倍,格格巫和燕陽的視線幾乎徹底被毒霧擋住,對麵不相見。 這個老鬼,怎麼還有這樣的神通?他突然之間鼓弄出這麼個玩意,究竟想乾什麼?莫非想借著毒霧的掩護逃跑?嗯,這不太可能,因為迄今為止他還沒有露出敗象!最直接的原因,可能是因為他承受不住老子那丹氣線芒的攻擊,想憑這毒霧替他抵擋。 是不是這樣,試試就知道了。 於是,燕陽經過簡單思考,增加了另外一種攻擊手段——丹氣槍,激發濃鬱的丹氣,像機槍一般掃射,將一股一股的丹氣像子彈一般射向格格巫。 格格巫正自為膨脹之後的蠍子替他擋住了丹氣線芒的沖擊而高興,驟然挨了這連貫而密集的丹氣槍的掃射,所承受的痛苦不減反增,當即臉色大變。自己變了招,對手跟著也變了招,這種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升級打法,端看誰的花樣更多、潛力更大,在勝負未見分曉之前誰都不敢保證自己能贏得最終的勝利。 格格巫這麼想,燕陽自然也會這麼想。而從實際場景看,這裡是格格巫的老巢,格格巫一旦敗了,那就喪失了賴以立足的根本,說不定整個大巫門都被人家連鍋端了,損失再怎麼估量都不為過。從格格巫的角度看,燕陽作為入侵者,即便戰敗身死,也隻是單個人的損失,兩相比較,格格巫怎麼都輸不起。 所以,麵對這樣的場麵,格格巫比燕陽更緊張。 情急之中,格格巫將蠍子的攻擊效能發揮到極致,力圖將燕陽那令人痛苦的攻擊壓下去,怎奈繼續努力了大半個時辰都無濟於事,對麵的丹氣槍仍然源源不斷地發射過來。 百般無計,格格巫隻好再次啟動蠱蟲進階之術,釋放出一隻壁虎。 這隻壁虎約有柴狗那麼大,鱗片之上長滿了斑疣,尾巴和四肢短粗,麵相十分兇惡。一被釋放出來,便趴在蠍子的脊背上,兩口相交吸取毒素,狀甚膩歪。 三息工夫過後,毒素授受完畢,壁虎麵向燕陽,取代蠍子向燕陽釋放更加濃烈的毒霧。 四種不同的毒蟲,所釋放的毒霧完全是一個顏色、一種形狀,連貫性極強。不過,這壁虎已經是三階毒蟲,級別比前三種毒蟲都高。 從容應付下二階毒蟲,燕陽對應付這三階毒蟲充滿了信心,應對招式則是以不變應萬變,還是剛才那一套。 格格巫適才被燕陽發射的丹氣彈折磨得夠嗆,因此驅使壁虎釋放出更加濃密的毒霧,不但麵積大,而且厚實,如此一來,那丹氣彈便在很大程度上被這毒霧所阻擋,射在格格巫身上的丹氣減少了許多。 這壁虎跟先前幾種毒蟲的不同之處在於,它不但可以在格格巫的驅使下釋放白色的毒霧,而且能夠自主分泌黑色的毒液。可恨的是,它不時甩甩自己的四肢,將那黑色毒液甩向燕陽的臉麵。為了躲避這些毒液,燕陽不得不頻繁移動身軀,看上去有些狼狽。 格格巫則抓住這有利的機會,趁勢向燕陽猛攻。他調動強大的神魂力量來催動巫蠱之術,務要盡快對燕陽形成碾壓,一旦占據上風,燕陽想要重新扳回來那就難了。 悲催的是,他的神魂力量較之燕陽差得不是一星半點,無論如何用力,都難以撼動燕陽分毫。 被燕陽神魂力量之強大所震撼,格格巫自忖此路不通,於是改變策略,打算在運用珊瑚八蟲蠱技的同時,施展漫天花雨巫技,巫蠱並用,讓燕陽首尾難以兼顧。 實施之前,他特意盤點了一下自己的神魂力量,看看是否夠用。無論是珊瑚八蟲還是漫天花雨,都需要強大的神魂力量來催動,稍有不濟便會被對手所乘——當然,這得以對手能夠抵擋住為前提,對手如果抵擋不住,那就連任何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了。而從眼前的情況看,格格巫相信燕陽應該能夠抵擋一段時間,因為這個家夥的抵抗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至於究竟能夠抵擋多長時間,端看這個家夥的造化如何了。 這漫天花雨跟蠱上開花、梨花帶雨一脈相承,格格巫剛開始用勁,燕陽便感受到了那熟悉的信息,暗道:這個老梆子,驅使毒蟲不管用,竟然打算雙管齊下,弄這樣的玄虛!既然如此,老子就好好陪他玩一玩,反正已經耗費了這麼多時間,也不在乎再多耗費些時間。 於是,燕陽急忙祭起從佩甫和佩德羅那裡學來的法訣,對抗格格巫的巫技。 與此同時,他將佩甫和佩德羅釋放出來,以擾亂格格巫的心神。 當佩甫和佩德羅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格格巫頓時驚呆了。他的這兩個得意弟子已然失蹤數日,音信全無,格格巫以為他們已然被害而死,孰料在這特殊的時候,二人居然毫發無損地出現在他麵前,看上去精神煥發,沒有任何遭遇波折的跡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並且,二人出現得極其突兀,就在他一眨眼間突然現身了,讓他根本鬧不明白他們從何而來。 這樣的情形太過詭異,格格巫不可能一點都不懵圈。 “師尊可好?”佩甫一現身,便向格格巫躬身施禮,意態安詳。 “你們去了哪裡,為什麼連日音信皆無?”格格巫縱然不想分神,此際也不得不分神了。眼前站著的畢竟是他的兩個最得意的弟子,即便事情有些蹊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他也要弄清楚其中的首尾。 “稟告師尊,我們去了一個極好的所在。”佩德羅接話道,“那個所在非常適合修行,弟子希望師尊也去修行一陣。” “你們說的那個地方,”格格巫說道,“聽起來有些神乎其神,想必很遙遠吧?雙雙背叛宗門,躲到那個遙遠的地方修行,究竟是誰先起的意?” 佩甫皺皺眉頭:“師尊,那個地方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來往之間便利得很。至於哪個先起的意,這就很難作答了。若非身不由己,弟子焉能背叛師門徑自前往一個雖則美好然而陌生至極的所在?其間的款曲,可謂一言難盡,師尊等到有朝一日去了那個地方,自然知道怎麼回事了。” 格格巫聞言,當即有些惱怒:“你們兩個恁般支支吾吾的,到底想說什麼?在老夫麵前弄這些玄虛作甚!” 佩甫回應道:“師尊既然不喜歡玄虛,那弟子就直說了。那個所在,就是你對麵這個人的神魂世界,弟子已然是那個美好世界裡的人。” 聽到這裡,格格巫已然大體知道發生了什麼。怪不得佩甫和佩德羅消失得那麼古怪,原來是被對麵這個家夥收進了神識!恁般說來,這個家夥著實可惡!尤其令人惡心的是,這個家夥收了佩甫和佩德羅也就算了,而今還故意把他們釋放出來,讓他們宣揚寄人魂下的美好,這明擺著是欺負人嘛!傷害性大不大且不說,侮辱性夠大,足夠大! 這等邪惡的家夥,必須讓他嘗嘗真正的厲害! 想到這裡,格格巫眼珠一轉,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