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跟鄔大強拚殺的老爛,由於自顧不暇,沒有出言相勸。 這捉對拚殺的幾對,目前為止誰都沒有占據明顯的優勢。鸞鳳、闊鄔偲、鄔大強都具有一等大將的修為,在短時間內卻並未占據上風。不得不說,暗黑白水組織所招攬的人都不是庸才,絕大多數擁有一等大將以上的水平,即便水平稍低些的也有自己的絕活,不會在對戰中一觸即潰。若是知道有燕陽這樣的隱伏大佬存在,暗黑白水組織說不定會挖空心思前來招攬。 與之相對比,朝廷卻因為在明麵上一方獨大,並沒有潛心招攬賢才的舉措。 一方坐失賢才,一方刻意招攬,久而久之,便形成實力配置的反方向變化。 若非燕陽從中插手,暗黑白水組織遲早會成為朝廷難以約束的力量。 即如燕陽當下的隊伍裡,就有矮頭鐵、鸞鳳、花氏姐妹等原本已被暗黑白水組織所招攬的巫者。這些巫者如果沒被燕陽征服,而是聯手為禍一方的話,恐怕任何巫林宗門都不是對手。 刻下的力量對比,是燕陽一方占據上風,矮頭鐵、花氏姐妹、格格巫等人尚未參戰,而莫大缸一方則已經沒什麼閑人,那看熱鬧的老海,表麵上是莫大缸一方的人,實則已經是燕陽的人。即便鸞鳳等人不敵對手,矮頭鐵等人還可以遞補上陣,而莫大缸一方則沒有任何遞補人手了。 老海正是借助這個理由來搪塞自己曾經的同伴。 “老枯,老石,你們打好自己的仗,要心無旁騖,千萬莫分心!”老海把謊話說得理直氣壯,“而今敵方尚有好幾個閑人虎視眈眈地盯著你們,咱們這邊也得有個閑人盯著,不然的話會吃更大的虧!” 老枯說道:“老海,你這麼說就有些掂量不出輕重了。莫大缸現今被人壓著打,你一出手他就能緩過來,這才是當務之急呢,難道你連這個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老海回應道:“甭傻了,你都明白的道理,我怎麼會不明白?問題是,隻要我一動,對方的閑人就肯定跟著動,說不定呼啦一下把我包圍起來,到時候我不但幫不了莫大缸,而且會弄得自身難保,這個道理你們難道沒想過?” 這番話一出口,倒是提醒了矮頭鐵、花氏姐妹等人,他們當即來到老海身邊,將他包圍起來。 “你看,”老海攤攤手,“我說什麼來著,這不是怕什麼來什麼嗎?” 老枯、老石見狀,雖然明知道這是老海把人招來的,卻也無可奈何,隻好聚斂心神對付各自的對手。 莫大缸更是氣苦至極,在心裡將老海的親娘祖奶奶罵了個遍。自從跟燕陽交手,他始終未能站起身來,這樣的打法頗費體力,若非修為高邁,他早就打軟腿了。為了節省體力,他更多的時間是橫躺在地上,而不是蹲著或者彎曲著身子。要是老海及時相幫,他早就擺脫這一尷尬的狀態了,無奈老海腦子裡好像進了水,硬是不來助戰,導致他越打越被動。 他不是沒想過老海可能的背叛,但是自從來到大方郡,老海跟他一直形影不離,別人哪有策反老海的機會?便是今天的打鬥,整個過程都發生在他眼皮子底下,老海更是沒理由突兀地生發背叛之心。 不過,他又分明感覺到老海的舉止很是奇怪,不符合常理,跟老海平時的表現也不太一樣。其中的蹊蹺,他現在來不及仔細琢磨。 指望不上老海,他隻能憑借自己的力量奮力反擊,而這又談何容易!盡管他施展出了自己壓箱底的功夫,還是拿對手沒有任何辦法。不僅如此,他隱隱感到,對手明明有瞬間壓垮他的實力,可愣是沒那麼做,隻是一直保持著既定的壓製幅度,讓他持續尷尬。 直白地說,對手在玩貓戲老鼠的遊戲。 從對手那層出不窮的怪異手段和壓他一頭的修為看,他認為對手應該是特等大將。而作為暗黑白水組織的中堅力量,他對體製內的特等大將基本上都有所耳聞。據他所知,那些特等大將都在朝廷內供職,不在鄉野遊蕩,眼前這個對手明顯是個異數。這樣的大能,既然不在朝廷效力,就該被暗黑白水組織所招攬,奇怪的是,這個家夥卻偏偏跟暗黑白水組織的人作對,這又是為什麼? 莫非在朝廷和暗黑白水組織之外,還有其他隱秘的組織? 莫大缸估量,如果這麼拚殺下去,自己大概率是要死在這裡的,可是要死也得死個明白,不能連對手的真實身份都弄不清楚。 於是,莫大缸忍不住開口問道:“尊駕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對我們暗黑白水組織的人下手?” “你們暗黑白水組織算個屁!”燕陽頗為不屑,“老子興致所至,就是想殺了你們,你難道有什麼意見不成?” 對手不想說,莫大缸縱使不甘心,也不便再問,隻好悶頭接著打。可是他的姿勢著實別扭,支撐了一個時辰不到,終於耗盡了氣力,癱倒在地。 燕陽毫不怠慢,急忙撲在他身上,施展起控魂訣。 莫大缸仍想掙紮,可是哪裡還有力氣! 一直坐在地上看熱鬧的老海笑道:“莫大缸,我料到遲早會是這個結果,你終於不再折騰了吧?白費這一個時辰的力氣乾嘛呢?” 等到燕陽鬆開手,莫大缸坐起身來,瞪著老海:“你這個該死的家夥,原來早就背叛了呀!” “嗬嗬,你終於明白了!”老海笑得很放肆,“你不也一樣?咱們現在又是同道了!你好好想想,我剛才要是幫你,是不是會害了你?” 莫大缸無奈地看著老海,一言不發。 老枯等人見莫大缸已被降服,老海又坐在那裡跟莫大缸熱火朝天地聊天,均察覺到了其中的詭異,一時之間戰心頓失。 莫大缸白他們一眼,喝道:“別打了吧,再打下去也是我這樣的結果!” 三人聞言,果然停了手。 燕陽不失時機地實施三連拍,一一將他們收服。 老枯眨巴著眼睛,不解地問道:“你是不是對我們施展了控魂手段?” 自己的神魂那短暫的波動,老枯還是感受得非常清晰的。方鑼界沒有像控魂術這樣的神魂控製手段,但是有其他類型的神魂控製手段,方法雖異,感覺略同。 “是又怎麼樣,難道你還想反對?對於像你們這樣的人,我是應收盡收,絲毫不嫌多!”燕陽語氣強硬,擲地有聲。 “那麼,”老枯仍自不停地眨巴眼睛,“你是如何破解我們組織的控魂法術的?” 老枯這麼說,一則是表明他並不是反對燕陽對他的控製,二則是要弄清楚自己心中的疑問。他們這幾個人,加入暗黑白水組織的時候,都被施加了神魂控製。燕陽要控製他們的神魂,必須首先破除暗黑白水組織施加在他們身上的神魂控製法術,而據施加者所說,那些法術很難破解,燕陽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燕陽不屑地說道:“嘁,那些法術異常低劣,完全不值一哂,不提也罷!” 老枯聞言,眼睛眨巴得更厲害了。 莫大缸重拾先前的問題,詢問燕陽到底是什麼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鸞鳳莞爾笑道:“你要說咱們的主子是什麼人,我隻能告訴你,他是這個世界頂天立地的人,其雄心壯誌和義勇肝膽無人能比!” “這是不是說,”莫大缸有些心虛,“他要做整個方鑼界的主宰?” “嗯,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鸞鳳微笑頷首。 莫大缸聞言,驚得大嘴張開了合不攏。 闊鄔偲白一眼鸞鳳:“行了,你就別再虛張聲勢了,看把莫大缸一夥人嚇的!咱們的主子的確義薄雲天,但是並沒有主宰方鑼界的圖謀。主子,我這麼理解對不對?” 燕陽未置可否:“莫大缸,像暗黑白水這樣不惜采取各種手段壯大自己實力的組織,必定有不為人知的陰險圖謀,你們加入這樣的組織,便是為虎作倀,我現在將你們收服,其實是救了你們,你們或許一時半會兒無法相信,但是將來的事實會加以驗證。” 莫大缸蹙眉說道:“即便主子所言不虛,可是你以這微薄的力量去對抗實力恁般強大的組織,結果將會如何?” “盡人事,聽天命!”燕陽淡然說道,“暗黑白水組織也沒什麼了不起,正義終將戰勝邪惡,這是我的信念,你們也應該具有這樣的信念。” “單憑信念是無法成事的!”莫大缸有些茫然,那原本陰沉的臉越發陰沉如水。 “所以,咱們需要共同努力!”燕陽說道,“你們一個個被我收服,這就是成效。堅持下去,暗黑白水組織便會土崩瓦解。” 莫大缸聞言,顧自眨巴著雙眼,一時之間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