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想好了,第一次施展虛己功,用不著使用很厲害的功夫,混一功就夠用。如果施展像踏雪無痕、冰鯉神功等大無相功中的功夫,侖罕可能會再死一次。 侖罕見燕陽擺好架勢,當即調運渾身氣勁,施展出了僅次於壓箱底功夫的霸道武功。 不是想傷害燕陽,而是要對燕陽表明他不是弱雞。 一招發出,他卻沒來由地懵圈了。因為,他清晰地感覺到,這一招好像打在了棉花上,絲毫沒有著力點。 他畢竟是蟄羅界排名前幾位的武者,知道這不是自己打空了,而是燕陽運用詭異手段將這一進攻招式裹挾住了。 想到這裡,他當即疾速後撤。可是在這狹小的閉關室裡,他又能撤到哪裡去? 況且,以燕陽現在的身手,一個瞬移就能移動上萬裡,他後撤的速度再快,還能快過燕陽? 就在他身體堪堪碰到墻壁的那一刻,燕陽那虛己功的招法追蹤而至,瞬間將他擊昏在地。 仔細感受一下這一招的威力,燕陽很是滿意。被虛己功加持後的招式,威力較之先前增強了兩倍! 欣喜地扶著受傷的侖罕躺下,觀察他的傷勢,斷定沒什麼大礙,正要運功給他療治一番,卻聽到有人咚咚咚敲門。 聽到敲門聲,燕陽暫且放棄給侖罕療傷,前去開門。 門打開的那一刻,驀然看到外麵黑壓壓地站著一群人,中間一人峨冠博帶,約有五十多歲,從打扮上看像個書生,卻又氣象端嚴,看那氣質好似高官。 燕陽問躲在門邊的蒯祥道:“那位是——” 蒯祥低聲回應道:“那是蔑皇,前來吊唁!” 嗯?蔑皇?這個家夥終於來了! 燕陽聞言,不由展顏一笑。 蔑皇豈德羅能來虎皮幫,乃是武部大臣和雲豹幫幫主的功勞。 武部大臣回到皇宮,請求豈德羅親來吊唁自不待言。不過,光是他的勸說,豈德羅未必能來。雲豹幫幫主動員武林勢力,聯名上書,請求豈德羅對像侖罕這樣的英雄親自吊唁,以慰天下人之心,豈德羅心知眾意難違,方肯挪動貴重的身體前來虎皮幫。 當初武部大臣勸豈德羅前來,豈德羅卻道:“愛卿真是糊塗,居然口口聲聲宣稱侖罕為英雄!侖罕身為虎皮幫幫主,經歷過恁多驚濤駭浪,焉能不知事有可為和不可為?鼓起匹夫之勇,隻身去跟那兇殘無比的烈焰烏對敵,無異於暴虎馮河,太不理智,稱他為莽夫倒是更合適!” 這一番說辭,弄得武部大臣啞口無言好久。然而武部大臣畢竟是燕陽的魂奴,不得不盡力而為,於是又婉轉相勸好半天,再加上武林大佬聯名上書,豈德羅方才改變了先前的想法。 然而,此次蒞臨虎皮幫,豈德羅並未身穿官服,而是換上一身便服。如此一來,規格便明顯降低了。 豈德羅看到燕陽,問蒯祥道:“這個年輕人又是何人?” 蒯祥躬身回應道:“稟蔑皇,他是給侖幫主守靈的!” 豈德羅不悅道:“侖幫主此次暴虎馮——,啊,勇戰烈焰烏,不幸犧牲,乃是我蟄羅界的英雄。我都親自前來吊唁了,你們虎皮幫卻僅僅派這麼一個年輕人在這裡守靈,未免太敷衍了事了吧?” 蒯祥嘴裡回應道:“蔑皇責備得是,是我等草率了!”心裡卻想:你個不知所謂的老家夥,待會兒見識了這個年輕人的手段,就知道到底誰草率了! 責備完蒯祥,豈德羅旁若無人地闊步進入閉關室。 待得蒯祥緊跟著進來,燕陽急忙將房門關閉,設置禁製,隔絕內外。 豈德羅頗為警覺,見燕陽關上屋門,扭頭問道:“你要乾什麼?為什麼把跟從我的人關在外頭?” 燕陽笑道:“室內狹窄,他們進來的話,你連屁股都轉不開。我這是為你好,別不知好歹!” 嗯? 豈德羅眼睛瞪得像牛鈴,臉上充滿殺氣,說道:“知道死活的話,別這麼跟我說話!” 燕陽笑道:“一個裝腔作勢的土皇帝而已,這麼嚇唬人乾什麼?沒意思,嗯!” 豈德羅一聽這話,越發惱怒,手指燕陽,怒沖沖喝道:“小鬼,你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嗎?” “老鬼,我當然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就怕你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燕陽不客氣地回懟。 “哼,暴虎馮河,不知所謂!” 豈德羅先前用暴虎馮河來評價侖罕的作為,此刻在侖罕的靈堂,他又想起了這個詞,用以評價燕陽的作為。 身為堂堂的蔑皇,被一個後生小輩無禮冒犯,他無論如何不能容忍,說話之間,便向燕陽發起了神魂攻擊。 誰刻意冒犯他,結果就是死,這就是最高統治者的霸蠻。 發動神魂攻擊之後,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燕陽,想看到燕陽倒地身亡的整個過程。 孰料,現實卻令他很是失望。 燕陽沒倒,他自己卻倒下了。不僅倒下了,而且抱頭翻滾、嚎叫不止。 這一回,燕陽施展的是四星連珠的連珠炮,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而且是經過虛己功加持的連珠炮。 豈德羅毫無征兆地向他發動攻擊,那就不能便宜了這個囂張跋扈的家夥。 待得豈德羅停止翻滾,燕陽又向他打去一道流光,收了一個新的魂奴。 豈德羅恐懼地看著燕陽,內心狂跳不已。 跟燕陽交手之前,豈德羅想當然地以為自己武功天下第一,沒想到在虎皮幫,僅僅一個回合,他就敗在了一個陌生的青年手下。 不僅落敗,還成了人家的奴才。 這個青年妖孽,到底來自哪裡、師出何方? 整個蟄羅界,是不是還有這樣的妖孽? 身為最高統治者,豈德羅頗有大局觀,這個時候,他還能放眼整個蟄羅界,從燕陽聯想到其他可能出現的妖孽。 “大人,是我魯莽了!” 許久,豈德羅站起身來,向燕陽道歉。 “沒事,誰讓你無知呢!”燕陽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恰在此時,侖罕從昏厥中醒來,看到蔑皇,當即叩首請罪。 燕陽斥道:“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你向這個家夥請什麼罪!” 侖罕聽到燕陽對豈德羅出言不遜,而豈德羅卻沒有絲毫不滿,哪還不明白燕陽把豈德羅收服了,隻好尷尬地笑笑。 豈德羅見狀,卻是十分驚詫,說道:“侖罕,原來你沒死!” “他要是不裝死,你怎會到這裡來?”燕陽笑道。 啊,原來如此!自己身為堂堂的蔑皇,居然輕易入了這個小子的彀! 想到這裡,豈德羅心頭恨不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