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氏族聯盟.哈爾玢氏族領地 有一句話怎麼說?入鄉隨俗,對,指當你進入他鄉時遵從他們的習俗,這是一種禮貌,但保爾似乎不太願意這麼做,為什麼?我想大概是不想變成血族吧。 但他依舊秉持著低調,不給伊莉雅添麻煩的原則,穿著血族的服裝,隻有那眼睛還是棕色的,而不是血族的紅色,死神澤莫的血紅色,而這片土地傳說中也被詛咒過,來自死神的詛咒,雖然血族似乎對於死神和自己,一直持否認態度。 夾著書,保爾從那走廊中走過,窗外的景色似乎一直都從未變過,黑夜,永恒的黑夜,隻有走廊被燈火所照亮,這座屋子就像是整片黑夜中的燈塔,散發著僅存的光芒。 保爾站在窗前,透著那玻璃,他可以看見遠方的燈火,據說聯軍已經在艾爾本河對岸擺開了,而我想,那如群星般的燈光就是聯軍所發出的,該死,聯軍究竟來了多少人? “那是半獸人吧。”在河遠離河的地方,在一處山穀中,群星依舊閃耀,但那肯定不是人類,而血族也不會這樣集中的紮營,那就隻有那些魔法生物,那些生而為死的半獸人。 真是有趣,這次戰爭因自己這群人而起,聯軍也是來救我們的,但自己卻為血族而擔憂,準確說是伊莉雅,保爾自嘲般的苦笑些許。 “血仆嗎........”保爾知道,伊莉雅雖然沒有強迫自己,但身為一個人類,在這裡隻有變成血族才是最安全的,尤其是親王的血親,那無疑就是爵士。 嘿,保爾這個邊境的窮孩子,既然也有機會變成爵士了?額不,伊莉雅一直想讓自己成為學士,但那似乎也比自己曾經好太多,永生嗎?真有趣。 而就在保爾思考著著哲學問題時,卻聽到了呻吟聲,女孩的呻吟,別那麼奇怪,這太安靜了,你隻要用點心,你就能發現很多東西。 保爾皺著眉頭,從窗戶邊離開,尋著那聲音而去,那聲音越來越清晰,而自己也走到了走廊拐角處。 保爾淡然的從走廊走出,瞪著眼睛看著這位血族的先生,掐著一個女孩的脖子,一個似乎十歲女孩的脖子,他那尖牙刺穿了孩子的脖子,貪婪的吸食著她的鮮血。 “你知道基德法典,不允許吸食孩子的血,先生。”保爾禮貌的說道,血族鬆開孩子的脖子,回頭看著這個人類孩子,一個自己無法進食也不能怎麼樣的孩子。 血從女孩的脖子上溢出,幾乎染紅了整個衣領,那傷口似乎並沒有愈合的跡象,傳聞是血族的牙齒上,會分泌某種阻礙傷口愈合的液體,讓自己可以暢快的吸血。 血族皺著眉頭,顯得很不快,“如果不是女王護著你,你早就被吸乾了,人類。”滿是威脅的話語,但保爾自己微微聳肩,“你知道嗎?我最近學到了一個可以召喚弒魂者的咒語,你知道他們對吧?” 沒人會忘記那些鬼東西,那些恐怖的,趕走一切快樂的邪惡生物,但也同時是血族的執法者,他們生來不懂的寬恕,他們會懲戒一切違反法典的血族,包括之外的任何生物,隻要在這片大地上。 惱火的哼了一聲,他鬆開了手,讓那女孩摔在地上,怒視了一眼保爾便離開了。 保爾也知道,現在這裡的血族對伊莉雅都顯得不滿,畢竟袒護一個人類?真是太瘋狂了,哪怕是親王,最好別再給伊莉雅添麻煩了。 “你還好嗎?”保爾扶起女孩,蹲在她麵前,摸了摸那脖子上的鮮血,保爾些許苦笑,“沒事的,很快就會愈合的。” 女孩捂著脖子沒有回答,隻是哀泣,當然了,這畢竟還是一個幼小的孩子,被從母親身邊帶走,還被吸血,害怕那在正常不過了,或許她認為自己也是血族呢? 保爾無奈的嘆氣,“走吧,我帶你回去找你母親。”保爾牽著女孩的手,看上去就像是兄妹,年長的哥哥保護著自己的妹妹。 伊莉雅和保爾在旁人看來也是這樣,保爾依舊是哥哥,不斷的解答著好奇妹妹的問題,和她到處玩耍,探險,真的就像是一堆活潑的兄妹。 但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我隻知道,伊莉雅的確有一個哥哥,血皇古拉格。 推開地牢的鐵門,那兩側一排排的囚房中關押著人類,血族的食物們,他們看著保爾,而保爾也看著他們,在幾個星期前,自己也和他們一樣,被關在這裡,成為食物,直到伊莉雅來把自己拉出去。 “打擾一下,誰是這孩子的母親嗎?”保爾朝著囚房中的人類囚犯喊道,但無人應答,他們隻是冷冷的看著保爾,真的,那視線猶如寒冬。 保爾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他瞟了一眼女孩,她也沉默著,低著頭,哀泣著,“有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還不明白嗎?!你這個血族的狗,她的母親被血族帶走,再也沒回來了!”有個年輕人情緒激動的高聲嗬斥保爾,“叛徒!血族給你根骨頭你就向他們搖尾!”另一個人起身抓著鐵桿吼道。 更多的人就像是被驚動的鳥群,前一刻還無比的平靜,但下一刻便群起而飛,現在這群囚犯就是這樣,他們用各種各樣的骯臟語言,咒罵著保爾。 我不想去一條條的重復,一是因為太多了,我甚至聽不過來,我總結而言就是,這群暴徒斥責保爾向血族屈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跪倒在伊莉雅的腳下,大概是這樣。 你一定知道漢奸這個詞,沒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我想這是我能找到的,最直接,最尖端,最準確的描述了。 保爾瞪大著眼睛,環顧著周圍這群人,是的,他們曾是一個鎮子裡的人,保爾是個孤兒,沒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誰,有人說他的母親是個妓女,懷了這個野種,當他出生時便拋棄了他,這裡沒人待見他,一直沒有。 哪怕現在自己其實某種意義上,是可以決定這群家夥生死的,也沒人尊重他,一群可憐的家夥。 換成常人,也許早就憤怒的拂袖而去,但保爾卻沒有,他所知道的知識,告訴自己,不能和這群家夥一樣的野蠻。 他單膝跪在囚房前,一個老人麵前,“能請您收留她嗎?”簡短的話語,但卻讓老人無法拒絕,他們都認識那女孩,以及她的母親,他們可以不待見,甚至敵視保爾,那無所謂,但這個女孩呢?我想不會。 老人無奈的嘆氣,“當然,孩子,原諒他們,你知道他們經歷的一切。” 保爾知道,他可以注意到,除了孩子們,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有咬痕,除了自己。 他朝著那囚房的鐵門念著咒語,那東西便打開了,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她便很自覺的走了進去。 老人拉著女孩的手,那鐵門便自己關上了,而保爾也轉身離去了,當他走出地牢時,那沉重的鐵門也再次合攏。 保爾站在門前,看著一旁的鏡子,那鏡子中的自己有一雙屬於人類的眼睛,但自己還真的算是人類嗎?
第31章 人類又或血族(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