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海在一堆垃圾裡翻翻揀揀,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是一塊毫不起眼的土疙瘩,隻有成年人拳頭大小,被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壓在角落裡,如果不是有一種特殊的感應,根本不會被他發現。 他將土疙瘩拿在手裡顛了顛,沒有從外表發現什麼特殊之處。 不像那塊玉佩,一出現就自帶光暈,想不被注意都不可能。 他現在並沒有修煉出什麼神識,隻是五感比普通人強一些,就是有那麼一點第六感的意識,隻是在受到某種刺激時被動激發,無法主動掌控。 地底的溫度並不低,雪狐收藏的那些垃圾並沒有被凍硬,可隨著洞穴被刨開,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溫度驟然下降,一些東西的外表也開始變得硬邦邦的了。 曹海手裡的土疙瘩也開始變冷變硬,他想起與跟班約定的一個月期限,現在眼看快到了,不如回去以後再慢慢研究。 現在的雪山對他來說,還是充滿了危險。 如果之前不是有雪狐引路,他根本不可能深入到這裡。 雪狐已經不見了,自己也沒本事去找到它,上雪山的事情隻能暫緩。 他轉身下山,雪獸們看見他消失的身影,總算鬆了一口氣。 曹海帶著跟班回到部落,又開始閉關,仔細研究那個土疙瘩。 離開雪山以後,溫度不斷升高,硬邦邦的土疙瘩也變得鬆軟下來。 他將土疙瘩外層的土小心地扒拉到一個陶碗裡,他隻知道這些土與部落附近的土不同,可具體有什麼不同,他也不知道。 等到將土扒拉乾凈,露出了一塊坑坑窪窪的橢圓形石頭? 之所以帶著問號,因為他無法確定這到底是不是石頭。 主要是他對這個世界了解得太少,雖然來了好幾年,可他仍然對這個世界看不透。 每次與跟班一起出去逛一圈,總是對這個世界有一點新的認識。 隻可惜他在地球上就是一個普通的宅男,沒有什麼過人之處,更不是什麼頂級專家學霸,無法憑借什麼專業知識發家致富。 偶爾靈光一閃,也是曾經在網上看過的一些不靠譜的帖子。 比如狗尾巴草,到現在也沒有培育成小米,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吃不到真正的米飯了。 天知道他有多麼想念米飯的味道,做夢十次,就有八次夢見自己抱著一碗沒有任何配菜的白米飯狼吞虎咽。 地球上多少女人,為了保持身材苗條,拒絕吃米飯,那是她們沒有體會過真正的饑餓。 回到眼前,這個橢圓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 觸感硬邦邦,有一點像石頭,卻也不完全像。 外表的坑坑窪窪並不紮手,看起來就是自然形成的。 放在耳邊,無論是輕輕晃動,還是用力搖晃,也聽不到裡麵的動靜。 他現在的聽力算是最好的,如果他謙虛地說自己是老二,沒人敢自稱老大。 連他都聽不出動靜,別人更不可能聽出。 他又將其泡在水裡,泡了三天三夜也沒有動靜。 然後又用火烤。 不過不敢用大火,這可是他在這個世界發現的唯一一塊,萬一烤壞了,沒有第二塊來給他做實驗。 他一邊烤,一邊用手感應著表麵溫度的變化,等到有些燙手了,趕忙停下來。 然後再用手和耳朵感應著裡麵的變化,似乎聽到了裡麵的一點點動靜。 可是再仔細聽,一切又歸於平靜,好像剛才隻是一種錯覺。 他不敢再用火烤了,怕把裡麵的東西烤壞了。 於是用四十度左右的熱水泡,為了保溫,他想盡了無數種辦法。 用一個最大號的陶碗,將橢圓形疙瘩放在碗裡,等熱水完全將其淹沒以後,再用蓋子將碗蓋住,然後用一些雜草塞在碗周圍,最後用幾層獸皮將雜草與碗全部包裹起來。 然後再將手放在獸皮外麵,仔細感應著裡麵的溫度變化,等到裡麵的溫度降到三十度左右,立刻更換熱水。 如此精心嗬護之下,一個多月之後,橢圓形疙瘩的外殼總算有了一點細微的變化。 坑坑窪窪變得更加細膩光滑,入手的感覺也變得溫潤起來。 當然了,一直被保存在三十到四十度左右的溫度裡,想不溫潤都不可能。 然後他仔細傾聽,聽到裡麵的聲音好像變得明顯了一些。 這是一個好征兆,於是他更加細心照顧。 三個月之後,外殼變得越來越柔軟,坑坑窪窪也變得細密起來。 五個月之後,外殼變成了一個蛋殼一樣的東西,裡麵的動靜越發明顯了。 六個月之後,可以聽到裡麵偶爾發出“篤篤篤”的聲音,好像是某個東西在啄這個外殼一樣。 曹海變得興奮而充滿了期待,他知道到了關鍵時候,如果此時出現什麼差錯,將會前功盡棄。 自己浪費的精力倒在其次,如果所料不差,裡麵應該是孕育出了某個新生命。 這個時候的新生命是十分脆弱的,一旦自己處理不當,新生命將無法破殼而出。 他將這東西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二十四小時盯著。 就算是睡覺,也隻是淺眠,有一點動靜馬上醒來。 八個月之後的某一天,他突然聽到疑似蛋殼裡麵的聲音變得特別有力,他趕忙將外麵的所有獸皮全部拆除,將蛋殼捧在雙手之上。 他眼珠不錯地緊緊盯著,手指摩挲著蛋殼,感受著裡麵的動靜。 蛋殼的某一處終於被啄破了一個小洞,露出了一個尖尖的鳥嘴一樣的東西。 隨著蛋殼的破口越來越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個濕漉漉的小腦袋露了出來。 為了不影響它的破殼,曹海小心翼翼地將蛋殼放在地上,雙眼依然緊緊盯著。 也許是感應到曹海的目光,小腦袋麵向曹海停頓了片刻,然後繼續“篤篤篤”地啄蛋殼,直到露出半個身子。 它並不急於出來,而是繼續在裡麵啄。 現在的啄不是為了啄破蛋殼,而是為了吃。 直到將蛋殼吃乾凈,裡麵的液體也被它喝光,它的身體才算完全暴露出來。 身上是一層淡黃色的細密絨毛,除了嘴巴又細又長之外,與破殼的小雞並沒有多少區別。 它身上的絨毛已經乾了,隻是還不會飛,隻能搖搖晃晃地向曹海走來。 曹海不敢拎它,怕一個不小心把它拎壞了,連忙將一隻手伸到它麵前。 它歪著腦袋看了看這隻大手,還是搖晃著站了上去。 “你是什麼鳥?也許不是鳥?就是一隻尖嘴雞?” 曹海看著這隻小鳥,有些愛不釋手,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照顧了八個月出來的小鳥,女人懷胎十月也不過如此吧? “我不是尖嘴雞,你才是尖嘴雞,你全家都是尖嘴雞!” 一個尖利的聲音突然從鳥嘴裡蹦出來,曹海嚇了一跳。 臥槽! 一隻會說話的小鳥! 而且居然學會了自己的說話語氣,自己這是撿到了一隻妖怪? 他嚇得差點將小鳥扔出去,不過好在他現在也算是有些實力的人了,終於忍住了扔出去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