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的眼眸,冷酷的麵容,還有那一撮劉海。 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仿佛散發著擇人而噬的氣息。 斬疫刀通體漆黑,刀鞘的尾部,還有星星點點的紋路。 是【黑鳶】。 是陳朝升,從【病化遺址】中獲得的斬疫刀。 這是七照星陳朝升的刀。 而他的主人,現在就在這裡。 【七照星】。 【原位震顫】。 陳朝升。 “朝……朝升!” 陳恒遠靈力一停。 事實證明,人的目光,實在容易被吸引。 而現在,周執已經不再重要。 因為,那個男人,回來了。 “陳朝升,這股令人戰栗的氣息,很難相信,這僅僅是一名正式級滅疫士擁有的氣息。” 昌都醫學院為首的老者說道,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這個擁有著細長眼眸的男人,像是欣賞某一件稀世珍寶。 隻是看上一眼,就仿佛心臟要撕裂。 傳來隱約的疼痛。 和他的父親,不同的,呈現在表麵,最為暴虐的情緒。 “陳朝升。” 紀嬰招皺了皺眉。 一瞬。 後方數名神武製藥的滅疫士就擋在大小姐的前方。 白皙而又秀美的腿晃動著。 “如同刀刃一般,仿佛要將一切劈開。” “真的恍如,麵對大蟲。” 西裝男人玄成站立而起,如同鐵塔。 另外一側。 “怎麼回事!” 齊沖霄和傅安臉色一變。 同時看向狄秋硯。 “不可能!” 狄秋硯臉色一變。 “【夏魚】……夏魚給我看過陳朝升的靈骸。” “我可以確定。” “陳朝升,死了。” 狄秋硯的聲音壓低:“她可以騙過我的【眼睛】,但她帶來的屍體,騙不過我。” “夏魚當時本就想要誘殺我,沒有必要在那種地方騙我。” “這個陳朝升……是假的!” 一瞬。 齊沖霄和傅安對視了一眼。 有另外一種可能性。 這個秦名,還有現在的這個陳朝升,都是陳家找來的演員! 陳川臉色難看:“陳朝升……沒死?” “沒死?” 陳琈露出驚喜的笑容。 沒有想到自己哥哥說一句除非陳朝升死而復生。 陳朝升,就真的死而復生了。 “不可能!” 秦名看了一眼冷笑著的周執,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絕對不可能!” 身為法醫的素養,讓秦名絕不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 “我的滅疫術,不會錯的!” “陳朝升,已經死了!” 秦名從自己的雙肩包中,拿出一個小小的儀器。 儀器之上,箭頭瘋狂抖動。 滅疫術——【血液追蹤】! 不會錯的。 自己可是【法醫】! 血液的主人,就在自己的麵前,自己不可能…… 隻是幾秒鐘過後,秦名的表情徹底呆滯了。 箭頭。 指向。 血液的主人。 眼前的,【陳朝升】。 “怎麼……怎麼會……” 秦名向後退了幾步。 陳朝升沒有死。 那自己,之前所有的推理,都是錯的。 自己的滅疫術,也是完全失敗的。 “本少爺就是覺得,很可笑嘛。” 周執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法醫】……你的專業水平應該還不如一條蛔蟲。” “好差勁的比喻。” 紀嬰招評價道。 陳朝升,徑直落於地麵。 如同。 猛虎下山。 正式級的滅疫士,卻隱約流動著強烈的爆發感。 “父親……”陳朝升淡淡地開口:“大人。” 陳恒遠似乎許久未見自己的兒子,臉上充滿了喜悅,上下打量著陳朝升,熱淚盈眶。 剛才那兇悍的恐怖模樣,根本判若兩人。 【黑鳶】……是正確的。 身上的氣息,也正確。 陳恒遠一邊靠近陳朝升,一邊觀察。 靠近,擁抱。 父慈子孝的畫麵。 陳恒遠看向陳朝升的脖頸之後。 【胎記】正確。 陳朝升…… 真的回來了。 那種暴虐的靈力,不會有第二個正式級滅疫士能夠模仿。 “你是……陳朝升?” “不對,你……你……到底是誰!” 陳朝升的出現節點,為什麼會是現在。 這個周執,早就料到陳朝升會出現? 還有…… 不對。 現在的這個周執,和之前的那個周執,總有一種莫名的不同。 有點不對勁。 當案件中出現數件不對勁的事情的時候,事件的走向,就一定是錯誤的。 秦名已經收斂情緒,發現了諸多不合理的地方,他直起身體,向眼前的暴虐男人發問。 “秦先生喝多了,讓他下去。” 陳恒遠一揮手。 兩側的侍從便走上前來。 “不對,你不是周執……你也不是陳朝升……” 秦名厲聲道。 身上,靈力爆發。 血液流轉。 砰! 陳恒遠手指一按。 秦名整個人被壓倒在了地麵之上。 “他好像已經瘋了。” 陳朝升緩步走上前來。 這個人,知道的太多了。 是一個…… 不安定因素。 陳朝升的腳步聲,猶如死神的敲門聲。 男人的俊美的臉上,扭曲而又怪異。 “我真是,煩透了你演講。” “黑鳶。” 陳朝升抬手。 “心斬。” 斬疫刀,插入了秦名的心臟。 先是呆滯,而後,秦名終於感受到從自己的胸口傳遞而來的疼痛。 那種疼痛感在簡單的幾秒鐘之後向外部蔓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陳朝升半蹲下來。 開口,在秦名的耳邊耳語。 “三日之內,你將橫死。” 秦名睜大眼睛,還可以說話:“他是周執!” “他就是周執!” “他承認了!” “他就是周執!” 陳朝升低聲開口:“抱歉。” 抽刀。 轉身。 臉上,抱歉之色全無。 轉而出現的。 是極端的暴虐。 醫學院的學生們,已經被徹底嚇傻了。 直接殺人,毫不留情。 這已經徹底觸犯了玄元的法律。 而現在,防疫中心和緝拿中心的人都在這裡。 “父親大人。” 陳朝升看向陳恒遠。 “沒忍住。” 他說。 男人不說抱歉,因為陳朝升從不說抱歉。 “沒事。”陳恒遠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秦名的背後無人,真殺了,根本不是大事。 陳朝升點了點頭,而後,轉頭,在人群中,找到了那個如同月色一般的少女 陳朝升和狄秋硯是死敵,要符合人設。 那麼…… 陳朝升目光朝向狄秋硯。 冷漠,而充滿殺意。 陳恒遠看到這一幕,略微靠近:“家族裡會負責處理她,你現在去換衣服。” “【心眼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劉照光完全沒有發現。” 陳恒遠說著。 完全沒有發現,陳朝升眼中,此刻奇異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