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 花燈吊起,朦朧的燈光映照在雲崢的麵容上,臉上笑容收起。 找樂子? 給狂刀武館和林家添麻煩? 對於謝家的人來說,或許隻是一個找樂子。 但對於他來說,林家……哪怕隻是應激性的暴怒反撲,都是不可承受之代價。 所以,雲崢抱著拳,平靜的搖頭道:“抱歉,在下實力微弱,恐無法完成兩位少爺的任務,兩位少爺還是另找其他人吧。” 話落,雲崢抱了抱拳,就欲後退。 但白發少年的臉卻冷了下來,畢竟,他來隻是下命令的,而不是來聽另找他人的。 麵色冷著,就要給雲崢一點教訓時,一旁的瘦長少年伸手攔住了他。 “誒,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沒必要生氣,無非就是想要錢罷了。” 瘦長少年轉過頭,輕笑著將一袋銀子丟到雲崢的腳上,道:“小子,這裡是十兩銀子。” “而且隻要你事後能讓我們再高興高興,再給個十兩銀子都沒問題。” “畢竟,你應該知道拒絕我們謝家的後果的。” 瘦長少年笑著,看向雲崢的眼睛很自信。 因為以前他見他父親,就是這樣來收買狗腿子的。 隻要給錢,再抬出謝家,這些狗腿子就都不敢反抗。 朦朧的花燈下,雲崢緩緩的看著滾落到腳下的銀子,上麵的綁口鬆開,露出了一抹白花花的銀光。 遠處攜帶著伴侶出來夜生活的人群,被銀光吸引淡淡的往這裡看了一眼。 但看到是謝家之人後,便收回目光。 不過是一件稀鬆平常的收狗腿子事件罷了,估計還是哪個謝家長輩,讓這些謝家後輩出來長長經歷,學習學習。 為以後的家族事業做接任準備。 所以,有什麼好看的。 街道,花燈,雲崢則是看著這十兩,微沉默了一會。 十兩,就讓他去承受林家的暴怒,去作為謝家之人的樂子…… 這種情況。 雲崢抱著拳,搖頭,“兩位少爺,恕在下能力微弱,難當大任。” 拱著手,雲崢大步的轉身離開這裡。 他,不想在這裡繼續待下去! 但白衣少年看著這一幕直接就忍不住了,冷哼著,伸出手就往雲崢的腦袋抓去。 以他淬體境第六重的實力,隻要能被他抓實,就是一個硬石頭,他也能在那上麵硬生生的抓出五個洞來。 瘦長少年這時候也沒有再阻止,臉色難看,覺得自己的麵子被打了。 畢竟他剛剛才在白衣少年旁,自信的認為雲崢一定會接受他的命令。 這泥腿子…… 唰! 白衣少年的手爪攻擊將要落下時,雲崢的身軀就仿佛是突然加速了一樣,超出了他的意料,手爪狠狠的打在了街道上,青石板碎裂。 而等他回過神時,雲崢就已經借著突然爆發的速度,離開了他們的視野。 逃了? 白衣少年麵色漲紅得可怕,他是什麼人? 雲崢又是什麼人? 一個泥腿子罷了! 但就這麼一個人,他親自出手,連攻擊都還沒有落到,就讓人逃了? 周圍人被這裡的突然打鬥吸引了些目光,有些驚奇的低聲議論了下。 似乎很好奇剛剛那個清秀少年是誰,竟然能躲開謝家少年的攻擊。 這一幕,讓白衣少年的臉直接變青,猙獰著臉,狠狠的在地板上抓了幾把,才猛的看向他身後的瘦長少年。 “謝煞,你剛剛為什麼不出手?!” 被白衣少年突然懟了的謝煞,本來還對雲崢突然爆發的速度感到意外。 但在看到白衣少年直接把自己失手的憤怒遷怒到他身上,他的臉色也不好看了起來。 冷哼一聲,直接轉身離去。 不過,那個敢違抗他們命令的…… 謝煞愕然,因為他發現,他們似乎現在都還不知道雲崢是叫什麼名字。 隻知道是狂刀武館下麵的勢力的人…… “……艸!” …… 青陽鎮,城北。 月光灑落,如銀砂一般柔美,雲崢看了眼被他落在身後的那朦朧花燈,收回了眼。 謝家…… 雲崢緩緩的抬手看了下他的手掌,隨後又放下。 謝家和林家的沖突,暫時不是他所能摻和的。 貿然摻和,隻會讓現在的黑虎幫直接崩盤,他也會粉身碎骨。 但…… “理智和情緒,我更加喜歡後麵那個啊。” 雲崢眼眸淡淡的冷著,在周圍看了一下,見無人後。 便壓低了鬥笠,從幾間衣服鋪上,換了一身衣服,填充了下身形。 然後,壓低著鬥笠,逛了一圈回到原來花街的地方,找了個地方默默的等著。 或許,這隻是空等。 甚至就是等到了也沒有什麼用。 但…… 雲崢透著鬥笠看向一個高檔的閣樓門口,胸中一點意氣在醞釀。 不試試。 他心裡不舒服! …… 深夜! 街道上的人都緩緩散去,隻有一些憋著悶氣的人,還在這裡叫著酒來發泄。 他們都是謝家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除了謝婷和謝盈盈外最天才的少年,在外麵夜宿一下也無所謂。 可是一想到今天傍晚自己受的那種憋屈。 白衣少年就冷著臉,直接把手中的酒杯給捏爆了。 白天林家的林動也就算了,他打不過。 對方在家族的地位上,也不比他低。 但是傍晚的那個泥腿子卻憑什麼,也讓他在眾人麵前出了一個醜?! “黑虎幫!” 白衣少年冷著臉,咬著從謝婷那裡得到的幫派名字。 便再也忍不住,直接揮手,叫人跟著他一起離開這座閣樓。 砰! 撞開了閣門。 外麵守著的兩個家仆急忙的低著頭恭敬道:“少爺。” 白衣少年難看著臉,腦中的酒意越發的上頭,對著這兩個家仆低吼道: “給我滾!” “少……” “滾!” 白衣少年臉色猙獰著,兩個家仆不敢再多說什麼,急忙恭敬的離去。 而白衣少年則是趁著酒意,帶上一旁的劍,噔噔噔的走出高檔閣樓,拔劍似要去殺人。 可一出門,走了好一段路後,在一處安靜的巷子裡有簌簌涼風刮來。 讓他腦海裡的酒意醒了下。 有些朦朧的拍了下腦袋,喉嚨發嘔,急忙蹲在一個角落裡抱著劍吐。 “紙……” “給。” 一道沙啞的低沉聲音在旁邊傳來。 白衣少年伸著手,就要拿時,突然發現,一個帶著鬥笠的人影,已經冷漠的站在他的身後。
第三十章 臆氣(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