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聖雅納略的來歷(1 / 1)

第275章聖雅納略的來歷 踏上無形之術的道路比溫弗雷斯預想的還要簡單。 年邁卻依舊健朗的祖父麵對痛哭涕零懺悔的他,十分輕易地便釋懷了當初年幼無知的他。 而且最重要的是,相比起安娜的外婆,安娜的曾祖父顯然要更加地疼愛自己可憐的小曾孫女,他輕輕地撫摸著安娜逐漸褪色的腦袋,那張布滿歲月滄桑的老臉都深深地皺了起來,直言道:“小安娜體內確實蘊含著一股惡毒的詛咒,那冰結的氣場凍得我的心相共鳴都近乎要凝結上霜凍……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無形之術,其中蘊含的冬相冷冽力量遠比密傳的影響還要更加深邃。” “這或許是某位通曉者,或是某位長生者施下的詛咒,絕非是弱小的我可以抵禦平息的,哪怕傾盡家族的底蘊拜請纏繞裹覆之神,恐怕也難以緩解小安娜的病痛。” “這一切隻能交給你了,小溫弗雷斯,你曾經誌願於探索未知和科學,但在這個世界的表麵之下,還隱藏著科學所無法解釋抵禦的濃黑陰影……你確定要踏上這條道路嗎?” 彼時祖父的雙眉都因為窺視小安娜體內的詛咒而染上了淡淡的冰霜,他原本挺拔的腰桿一下子變得佝僂起來,就連中氣十足的嗓音都顯得沙啞衰弱,仿佛在一瞬間衰老了許多歲月。他唉地嘆了一口氣。 “其實祖父當年說的隻是氣話,我在聽到你們誌願追尋科學時內心隻有欣喜,你們理應摒棄家族罪惡的傳承,放棄探索隱世諸神的秘密。” “無形之術並非是什麼美好的事物,研習禁忌的知識隻會給人招來不幸和災厄……” “理智與瘋狂,渴慕與欲望,是密教徒永遠也無法擺脫的掙紮,哪怕祖父已經早早地放棄,選擇與你們的祖母共度餘生,但每逢滿月的夜晚,我內心也不可避免蕩起饑渴的漣漪,我望著同床共枕之人的雪白脖頸,細嗅著那流動的芬芳,時常會回憶起那其味無窮的甜美、神魂顛倒的醇香。” 而祖父更是默默地取下掛墻的火槍,填裝好彈藥握在手中,似乎下一秒就會直接舉槍射擊,將他當場擊斃。 【雅納略的騎士原本隻是在安坐,然而聽到莊園主人竟敢汙蔑偉大的吾主是異端邪教的魔神,勃然大怒拔劍劈下莊園主的首級,怒火中燒的他還不肯停手,誓要剖出此人的心臟,看看到底是多麼黑心之人,才會說出如此詆毀惡毒的言語。】 “畢竟現在的我,已經沒有力量能夠阻攔一頭饑渴的畸變者沖出門外,將整個家族都屠戮一空。” 祖父這麼說著,抬起槍口對準即將翻開書頁的孫子,而正對槍口的溫弗雷斯也不禁露出一絲苦笑,但他很快便將注意力全部投入到手中的殘破書籍。 “唯有愛可以遏製瘋狂嗎……”溫弗雷斯呢喃道,轉頭望向廳堂外的女兒,小安娜此刻正坐在輪椅上伸手想要去觸摸正午的陽光,烈陽映照在逐漸蒼白的女孩身上,也似為女孩染上一抹金黃的色彩。 【然而奏歌演舞的樂仆卻是麵不改色地繼續演奏激昂的舞曲,他們仿佛全副身心都已經投入到舞蹈與音樂中,比大雨還要密集的鼓點震響,映著窗外一閃而過的白熾電光,盛怒失控的騎士掏出了莊園主的心臟……這枚心臟並非是惡毒的漆黑,而是鮮艷異常的紅色。】 “我也甘願承受這一切,隻要能夠與我的詹妮弗一同度過餘後的人生。”祖父凝視著墻上的壁畫,巨大的畫幅中描繪著一位溫婉迷人的女士,溫弗雷斯知道那便是祖母年輕時候的樣貌。 在第一次翻閱過後,溫弗雷斯感覺這不過隻是某段癡人囈語般的虛構故事,講述了公元四世紀另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 祖父隻是微微搖頭,然後轉身帶他走進老宅地下的密室,邁過足足有七道大鎖的門關,一本破破爛爛的發黃冊子放入到溫弗雷斯手中。 “是我與詹妮弗的愛,幫助我壓製下那些異質饑渴的欲望,讓我得以擺脫偉大母親的誘惑,杯相也因此而拋棄了我,離去時帶走了我的味蕾與情欲……我再也無法體會滿足欲望時的美妙,唯獨剩餘饑渴的苦痛,這便是偉大母親賜下的懲罰。” 【在那個夜晚裡雅納略與莊園的主人坐而論道,伴著窗外閃爍的電芒與雷鳴,伴著莊園女仆的歌舞鼓點,他們探討著某位異教天主與本教天主之間是否存在著非偶然的相似,異教之主是否即是吾教天主的另一副麵孔。】 【唯有雅納略跪倒在地為自己的騎士求情,他說如果閣下依然要施罰,能還請連同自己也一起懲罰,畢竟自己沒能勸阻下騎士也是罪過。】 “我明白了祖父,為了拯救安娜,我願意奉獻出自己的一切,隻要能夠讓安娜重新恢復健康如同正常的同齡人般無拘無束地玩耍。” 【然而天空忽而炸響一道震耳欲聾的雷霆爆鳴,仿佛上蒼都在為騎士的罪行而震怒,落入盤中的心臟更是骨碌骨碌轉悠一圈以後竟是詭異地直立而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心尖佇立在銀質餐盤中,沒有血管連接的心肌再次搏動起來,迸發出有若雷鳴般威嚴的言語。】 【盛怒的騎士力氣大得驚人,又手持鋒銳的寶劍,因此莊園的仆人都無法將其拽住,隻能眼睜睜地望著他實施如此暴行。】 “心之密傳理應是最安全無害的禁忌知識,然而即便如此也有凡人無法承受這類知識的沖擊,心智扭曲血肉畸變淪陷在無盡的欲望中……雖說小溫弗雷斯你作為一名醫生,理應與心之準則的相性極為契合,但我還是需要上個保險。” 【彼時那不勒斯的主保聖人雅納略尚未慘遭斬首,他依舊行走於世間,在某個大雨瓢潑的夜晚他與他的騎士寄宿入某處荒野中的莊園。】 【失望至極的騎士隨手將心臟丟到狼藉的餐盤中,至今為止他都沒有認識到自己的嗔怒錯誤。】 【哪怕是雅納略大聲喝止,也無法喚醒怒火沖昏心智的騎士。】 【騎士當場捂住雙耳瘋狂地尖叫,血從他的指縫間流淌而出,可在場的其餘眾人並未察覺到異常,隻是以活該的眼神打量著滿地打滾痛哭哀嚎的騎士。】 【倒在血泊中的莊園主起身,將頭顱放回頭頂,將心臟填回胸膛,贊嘆雅納略的謙卑不爭與慈悲同情,於是已死卻非死的莊園主說道:】 【“雅納略,吾將護你不遭危難,佑你永恒不休,縱使頭身分離,你也將持續舞動。”】 【話音落下,雷鳴轟響,華麗的莊園如幻影般消失,徒留下傾盆大雨中的雅納略與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