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出院與入院(1 / 2)

第309章 出院與入院

“你不就是——”

沃森忽地停頓下來,開始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著麵前這位相貌極為惹人注目的美麗女士。

他第一眼便先是注意到對方高挑纖細的完美身材,看起來怕是有將近六英尺高,甚至都還要比自己高上半個頭!

緊接著沃森的目光便開始遵循著內心癖好向下延伸,一眼就望見那對似乎有著完美黃金比例的、在緊身馬褲勾勒下顯露出優美渾圓曲線的修長美腿。

而後摻雜著不純粹欣賞念頭的目光才越過女士略顯平坦的胸肌,上移到一張肌膚細膩如古老東方瓷器般的雪白臉蛋上……乾凈光滑的皮膚、清冷高美的五官、淺金似白的發絲、做工不凡的衣物與超然物外的高貴氣質,這樣一位明顯出身貴族的女士怎麼可能會與我搭上關係呢?!

我約翰·沃森不過隻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一個在街麵上摸爬滾打多年,但除了一身惡債以外沒有絲毫的成就、甚至隻能病急亂投醫加入軍隊躲避幫會的小流氓……這樣的我,怎麼可能見過這樣一位完美的女士?!

哪怕這隻是我躺在冰冷戰壕裡的一瞬美夢,可是以我那貧匱的想象力,怕是也虛構不出如此清冷高艷的麵容吧?!

而且這鬆軟舒適的鵝絨棉被觸感、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果木清香,都是我從來未曾接觸過的體驗……夢境的想象力也能夠憑空創造出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事物嗎?!

可這舒適觸感是如此地分明,皮膚都好像有纖細的鵝羽一寸寸拂過,經由鼻端吸入肺部的空氣乾凈且清新,修身護士裙擺下的半抹蕾絲襪彼邊更是清晰地如同櫥窗內的展示的商品……夢境的感知會是如此真實嗎?!

而且雄起的好兄弟膨脹得這麼厲害,換作是以往的那些桃色美夢,我此刻理應已了無痕跡地遺泄……而不是依舊堅不可摧地挺拔!!!

眼前這一切真的隻是夢嗎?!

我現在到底是處在什麼地方?!

為什麼我的左眼無論如何使勁都無法睜開?!

為什麼我的麵部肌肉仿佛粘有膠水般僵硬?!

為什麼我的胸膛隱隱傳來難以承受的苦痛啊???

自小承受的苦難讓這位約翰·沃森並沒有完全迷失在眼前的溫柔鄉中,他內心深深地知曉像自己這樣的家夥絕對沒有資格擁有上層人的享受與體驗……天空不會無緣無故降下沾滿果醬的餡餅,免費的餡餅隻有可能在惡臭的垃圾桶內尋得!

慌亂的沃森忽而回想起來軍營內同僚曾經講述過的恐怖故事,據說殘忍瘋狂的嘎吉教徒掌握有操控人心的邪惡法術,能夠在悄無聲息間影響敵人的心靈,讓他們沉入美食美酒美女構成的栩栩如生虛幻美夢。

然後那些虛幻的美妙則會悄悄攝走做夢者的生命與精氣,當清晨到來時人們掀開軍營帳布,便會發現那一具具枯瘦如柴的屍體!!!

他忽地升起濃濃的警惕心,肌肉緊繃僵硬如沉身戒備的野獸,戒備地望著麵前披著美女皮囊的惡鬼,手掌摸向床頭櫃上的銀質餐刀,就要將利刃直接刺入距離最近的完美到不應該存在世間的清冷美人胸膛!

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看的女人,而且還對我這麼殷勤……這一定是邪惡嘎吉教徒的詭異法術想要迷惑我的精神,趁機吞噬我的生命!!!

“啊啊啊——給我去死啊可惡的嘎吉教徒!!!”

陷入某種自我邏輯閉環的沃森嘶吼著硬生生坐起身來,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餐刀朝著那完美如天使的女人襲去!

然而他卻是沒有想到過,假若麵前這位完美無瑕的女士正是由邪惡的嘎吉教徒營造出來的夢境惡鬼,那又怎麼可能會任由他揮舞利刃刺入胸膛,難道惡鬼就不會反抗與反殺嗎?!

隻見那位清冷高貴女士的眉頭微微一皺,麵對朝著心頭直接刺來的餐刀卻是不躲不閃,原本提著書籍文獻的右手緩緩放開,而後猛地刺出似是撲擊的毒蛇,在沃森都還沒有來得反應過來以前,那一隻白皙卻不柔軟且沾有墨跡的手掌便已經捏住他的腕口,大拇指如毒蛇獠牙緊緊咬住突起的動脈。

掙紮反抗的沃森頓時便感覺手臂酸痛異常,更是再無力握持住掌中的餐刀,五指絕望地鬆開,任由鋒利餐刀劃破他的掌心以後跌落在地。

而此時那三位金發、棕發、紅發護士才慌亂地捂嘴迸發出穿雲裂石的尖叫聲,潔白病房的大門嘭地一聲從外麵被撞開!

數位體型魁梧健壯的猛男沖了進來,趕在福爾摩斯小姐出言阻止以前,將這個該死的家夥死死按倒在地,對方那尚未完全痊愈的傷口破裂流泄出一絲鮮血,染紅了繃帶衣衫與地毯。

夏洛特·福爾摩斯望著地上麵容猙獰的沃森,隻感覺對方似乎變得極其陌生……那張滿是傷疤與滄桑的臉上流露出前所未見的清澈的愚蠢…不對,那流露的愚蠢並不清澈,而是惡心的汙濁!

一開始的滿口粗鄙汙穢之語、中途神遊天外時展露出的自以為是愚蠢、以及剛才那暴然起意的襲擊……而且沃森在暴起時口中居然在喃喃著嘎吉教徒,難道在他的認知中,自己還處於富爾斯坦戰爭當中?!

“難道沃森的大腦是因為之前失血過多的長時間缺氧而受到不可逆的損害,從而出現了記憶缺失的情況?”夏洛特問向局內醫院的醫生。

這位在倫敦城內聲名顯赫的頂級腦科醫師望著手中的診斷報告,隻是微微皺眉著說道:“不否認有這部分可能性……但終其最根本的原因,或許還是因為這位沃森先生曾經在短時間內承受了過量的禁忌知識沖擊、或是濃度過高的精神影響腐蝕,以至於他的精神意識都仿佛身受重傷千瘡百孔。”

“哪怕他已經足足躺了三天三夜,更是時刻沐浴在福爾摩斯小姐您特地吩咐的溫柔輝光照耀下……可凈化一切邪惡的光芒,並不具備自主意識,並不像是外科手術醫生那樣知曉哪裡是必須割除的病灶、哪裡是患者的重要臟器。”

“或許就連偉大的照明光亮都無法完全凈化沃森先生心靈上的不潔,邪教徒的遺忘拋卻之力猶如是附骨之疽般難以清除。”

“或許沃森先生涉及邪惡禁忌知識的記憶都已經在凈化之光的照耀下煙消雲散……但是照福爾摩斯小姐您所說,他的記憶目前隻是保留到剛剛參軍的階段,後續的兩年記憶都已經消失,而這個情況顯然與我們的推斷完全不符。”

“所以,我個人認為沃森先生目前情況的最大可能便是因為受到過量的蛾相精神影響沖擊,導致顱內思維與意識都情不自禁地奉行拋卻與遺忘,使得記憶的片段都出現了明顯的缺失……在其他送來檢查的邪教徒身上我們也有發現類似的情況,其中最嚴重者的記憶僅僅隻保留到嬰孩時期,那位患者現在正在監牢裡學習如何走路奔跑。”

“因此哪怕是局內目前最先進的機械,也無法通過掃描他們的輝光來還原出當時地下洞穴發生的事情,至於申請顧問組潛入漫宿夢境當夜死者的魂靈詢問則是更為困難……先不說這些心相邪教徒死後魂靈都要化為韻律融入世界之鼓,即便是我方陣亡的剿滅士兵,他們不僅慘遭翡翠邪樹汲取生命、就連輝光也遭吞噬,魂靈早已殘缺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