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幢鐵灰色的醜陋建築卻是毫發無傷,就連來往的路人都是一如往日地閑聊話事,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偵探所遇襲事件的影響——貝克街的居民根本不知道福爾摩斯小姐的偵探所在正午十三時遭遇強賊入室行竊,更不知道平日裡總是笑吟吟跟他們打招呼的年輕女士已經當場喪命。
  但其實別說這些居民了,就連同在偵探事務所內的其他後勤乾員,當時都沒察覺到有敵人入侵,更是沒有聽聞到同事臨死前未完全呼出的尖叫。
  直到某位嗅覺靈敏的同事聞到資料室門縫間泄露出來的濃鬱腥甜氣味,這才喚人來破開資料室的大門。
  他們一推開門,便見到女看守員正仰躺在資料室書架間的地板上。
  她雙目緊閉麵容祥和仿佛隻是入睡,可衣衫早已碎裂成布條,裸露的酮體已然敞開——血線自咽喉一直延伸向下,分離蔓延至四肢的盡頭,沿途的肌膚與血肉統統分裂洞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臟器與骨骼都直接敞露在空氣中。
  夏洛特親眼目睹見這位資料庫看守員的屍體,眉宇間再度渲染上一抹濃重之色。
  “教授的團隊裡麵,居然還有如此強大的啟相邪教徒嗎?”
  ………………
  道格拉斯狠狠地嘬了一口煙鬥嘴,深深吸入一大口煙氣。
  雖然其他人都提醒他煙鬥吸煙不應過肺,但他就是喜歡這股子乾燥熾熱辛辣的煙草氣息直接吸入肺中的感覺——這樣強烈的刺激能夠使他的思維格外清醒。
  他緩緩步入這處兇殘命案的現場,一眼就望見了滿地狼藉的血肉殘肢碎渣。
  十二月的倫敦,寒冷得像是天然的冷庫,將現場這些支離破碎的血肉很好地保存下來,塗滿地的凝黑血泊更是凍結如冰鏡,倒映著走私倉庫外圍觀的驚悚人群麵容、與那雙緩緩踩踏上來的皮靴。
  這位蘇格蘭場警探繼續大口大口地嘬著煙鬥嘴,在煙鬥爐升騰而起的青煙中微微瞇起雙眼——煙霧能夠混淆視聽,但對於道格拉斯而言,卻是能夠幫助他搜尋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