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最後3秒鐘(1 / 1)

第390章 最後三秒鐘 距無影王陵入口完全開啟,還需要二十秒鐘的時間。 在山體裂縫間蒸騰而起的炎熱雲霧,一瞬間便已經彌漫至整個善心山巔,山峰都好似氤氳上一頂白蓋。 然而這似雲似霧的物質,雖能看得見卻是摸不著,手掌撫過根本感覺不到半點濕潤感,反倒是生起微微的灼燒刺痛,仿佛將手掌放置在蠟燭上方、肌膚灼熱且刺疼。 這並非是單純的水蒸氣,而是蘊含著助燃功效的異色焰霧。 當半山腰的古老之獅嘶吼出熾熱炎息時,這些沒有實質形體的氤氳物質當即也若烈油般爆燃! 即便狂暴的熾熱烈焰轟碎善心山巔半角時,兩位蛾人巧妙地幸免於難。 但下一瞬間油狀異霧爆裂燃燒的熾烈高溫卻是無處不在,善心山巔無一物可幸免! 猩紅烈焰沖天而起,猶如山峰之上暴起血色的蘑菇。 可還未等這團烈焰迸發出完全態的威能,懸於空中的虛空漩渦已在貪婪汲取這難得可貴的熱能。 耀眼的焰火如翱龍升騰而起,躍入斑駁流光的空洞。 隻是這具木偶如今已燃起熊熊大火,可即便這火焰超越常理的粘稠,卻也始終無法完全焚盡木偶的血肉,燃燒的苦痛與傷害更是無法影響王陵儀式的進行——直至死亡到來之前,誰也無法迫使女舞者暫停儀式,就連她自己也沒有辦法。 僅僅隻是三階層級的啟相,根本無法支持這撕裂現實與虛幻縫隙的開啟儀式完全運轉。 可這樣寒酸如狗洞的入口,又怎麼配得上偉大無影帝國眾王的永眠安息之所?! 開啟王陵的儀式仍在運轉,誓要將裂隙口撕裂為輝煌宏偉的巨大高門! 儀式中心的女舞者已經完全失去對儀式的掌控權——她已淪為維持儀式運轉的活體能源。 瀕臨退化的啟之性相已饑渴失控,開始瘋狂腐蝕宿體的精神與肉體,意圖驅使異質的啟之欲望淹沒女舞者的意識,迫使其踐行啟之準則獲取新生的啟之力。 可即便啟之性相能夠靈活操控女舞者的軀體,也決不可能完成任何踐行啟之準則的行為。 可是失去間隙的啟之經文,形如已經失去力量。 善心山巔的沙礫與石塊已碎裂至再無法碎裂的塵埃,在虛空漩渦的強吸引下形起沙塵暴般的龍卷風沖向天空——她已無物可拆解。 啟相幾近枯萎乾涸,構成啟之性相的裂隙經文都已黯淡無光,經文筆畫間的縫隙更是已經聚攏並合,仿佛蜷縮為一團憔悴陰影。 汲取吸收這團熾熱的能量以後,虛空漩渦已經擴張到臉盆般大小,完全可以容納成年人勉強擠身鉆入。 魂軀內部的啟相完全失去控製,虛空漩渦正在永無饜足地汲取女舞者體內的拆解洞開之力。 可瑪麗摩斯坦的肉體早就為王陵開啟儀式完全俘獲,宛如是遠古無影眾王隔著遙遠兩千年歲月操縱的提線木偶。 瀕死掙紮的啟相極力掙紮也依舊無法完全掌控女舞者的軀體,更沒有辦法通過散播性相影響踐行啟之準則。 升騰起沙塵龍卷風暴的善心山巔僅僅剩餘另一個活物,可那道黯黑深沉的熊熊燃燒背影內潛伏有極其可怕的事物,就連絕望掙紮的啟之性相都不敢對此人下手——她已無人可洞開。 懸浮在半空中的女舞者現在肢體扭曲若盤曲白蟒,這是王陵儀式與啟之性相互相促成的結果,通過效仿啟之女王的姿態也可使得愈發微薄的啟之力超水平發揮。 即將退化回二階的啟相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隻能將枯萎破敗的風險移交至血肉命體。 雪白肌膚如漲爆的皮袋般一寸寸開裂,破綻的肌膚間根根血肉纖維也似與鄰居鬧起別扭,搖擺不定地擴張肌理間的縫隙。 纏扭如蛇的柔軟臂膀更是在直接撕裂開兩瓣,以中指為中線,小臂血肉沿著尺骨與橈骨兩側分離剝解。 尺骨側血肉翻起向上如仰首如舌的蟒蛇,上半部分的中指血肉正是吞吐的猩紅舌尖。 橈骨側血肉蜿蜒延伸纏繞空缺敞露骨骼,猶如是隱匿在枝椏間伺機待動的陰狠毒蛇。 兩尾熊熊燃燒的小臂血肉之蛇分別衛戍上方與下方,一攻與一守,此乃女舞者的火焰烈舞之相,恰如火焰之聖亞割尼的七中之一麵相。 敞開的肚腹內臟器仍在堅持著活躍搏動,可啟之饑渴已渲染上這具不能自控的肉體,胃袋與腸結也不可避免地裂出豁口。 那些尚未消化完畢的黃白之物流淌而出,卻又被虛空漩渦貪婪吸吮,卷進沙塵龍卷風中向上空飛去。 失去肚皮穩固的腸道垂落至外界,也遭虛空漩渦貪婪吸吮而擺脫地心的引力,卷曲的腸道當即在狂風中向上飛去,猶如一根肥碩的血肉之線漂浮在沙塵龍卷中劈裡啪啦作響,又似是汙濁醜陋的腸狀旗幟在迎風招舞。 難以言語形容的扭曲苦痛一波又一波地朝著瑪麗摩斯坦襲來,她綻裂豁口的額頭已經滲出一滴滴細密的汗水,隻是就連這象征苦痛的汗滴都在轉瞬間為漩渦吸取吞噬。 女舞者的無休心相一直在竭盡全力地釋放生命活力,試圖將體表敞開的裂口愈合起來。 可治愈的速度遠遠跟不上王陵儀式的貪婪,啟之性相已是竭澤之魚,必須拚盡全力地掙紮才能幸免於退化、甚至是完全乾涸的命運。 某種極其離奇的現象因此而發生,雪白肌膚覆蓋上裂隙的截麵,而不是促使分裂的血肉重新粘合,女舞者開裂的肌膚截麵居然詭異地以另一種方式愈合! 裂開的創口似已半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又似永難愈合。 仿佛女舞者生來便應該遍體敞開的裂洞,她的內臟就應當如同開啟蚌殼中的珍珠般敞露在空氣中。 暴露的臟器微微在沙塵龍卷風中微微顫栗,既似是在哀鳴又似是在欣喜。 女舞者那一雙碧藍如海的眼眸更是發生某種非蛾相非心相的異變,她的瞳孔開始往中間收縮,猶如一道即將閉合的門扉般形成縫隙狀的豎瞳,縫狀豎瞳中似乎還隱藏一道又一道的無窮無盡門扉在黑暗中緩緩閉合,又似是在緩緩開啟。 無盡之門背後隱藏的事物似永遠也不可能出現,又似即將展露真容。 一道極其溫柔的輕聲細語也似在瑪麗摩斯坦的意識深處響起,語調很輕很細,像是有七滴鮮血之雨落入骨盤,又像是有七柄鑰匙碰撞奏響。 這輕言軟語腔調婉轉連綿,似一柄軟鈍的剪子輕輕落在女舞者臉龐,為她裁剪出七道半愈半不愈的傷疤。 猙獰傷疤如翩翩起舞的枷鎖,既可以鎖住容顏與青春,也可以解放千變萬化的相貌,此乃女舞者的百變可塑之相,恰如剪子之聖亞割尼的七中之一麵相。 當瑪麗摩斯坦添上這些傷疤與創口時,更深層次的開啟之秘也便出現在她腦中。 虛弱枯槁的啟相猶如重煥新生,迸發出迷離斑駁的異紫光芒,象征著王陵儀式的虛空漩渦猛地急劇擴張,介於現實與虛幻間的門關已如眾神殿般宏偉巨大。 而此時距離無影眾王陵墓完全開啟,僅僅隻剩下最後三秒鐘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