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不行!噯,你們排的兵咋樣?
別提了!一言難盡哇!
要不……
嗯?
比比?
比就比!
然後倆真特種兵開始發威,朝著自己的兵一頓吼:“喂喂喂!跑起來啦!人家比我們出發還慢,都讓追上我們了!”
而另一個則喊:“你看看你們,都追到這裡了,加把勁超過他們!誰超過他們今天我給他免十個一百!”
李正有時候想,這些少尉啊,士官啊,他們是不是都去參加過同一個班的培訓,名字叫做雞血班。
特能打雞血。
特能扇動。
特能挑事。
果然是特種部隊出來的。
這麼一喊,得咧,跑得慢的排感覺丟人了,就算死了殘了都要拚死往前拱。
那些跑得快追上別人的兵,聽排長說可以免十個一百,就像打雞血了一樣撒開腳丫子不要命一樣往前超。
一個要超,一個不讓超。
結果往往就是回到終點線的時候,兩人直接都暈過去,跟李正和張建當初較勁一個樣。
這種事每天都在上演。
每天早晨哨子一吹,人就麻了,不是贏麻了,是麻木了。
跑唄!
但再苦,沒人敢說半個不字,沒人敢當麵發半點牢騷。
為什麼?
道理很簡單。
他娘的連代理連長季誌照都是個神經病,每天早上他起得比兵還早,天天一身迷彩站在眾人麵前,槍和背囊早就準備好了。
兵跑,他也跑。
全連不跑的是誰?
一是崗哨值班的,而是炊事班做飯和幫廚的,三就是值班的排長,他負責卡表。
到了第七天,魏胖子在洗漱間裡洗著洗著,刷著刷著,忽然就掉眼淚了,扶著水龍頭在那裡抽泣。
李正問他:“你咋了?哪不舒服?”
魏胖子抽抽了兩下鼻子,可憐的像個無助的孩子,說:“真他媽苦,我長這麼大,沒試過這麼苦……”
李正苦笑一下,看看旁邊,旁邊是張建,張建也早就累成了狗,平日裡那些傲氣銳氣什麼鳥氣在臉上全找不到了,剩下的隻有喪氣。
也難怪。
連魏胖子這種曾經被吹為四連新兵中的人形永動機的家夥都都到了致命的打擊,更何況這位心高氣傲的將門之後。
從前在四連,張建打電話回家多少還能吹吹牛逼,父親問他訓練怎樣,他雖然不敢說第一,但好歹也是個千年老二,能裝逼地說一聲,還湊合。
可現在呢?
丫的跑十公裡的時候,也在中後段吃屁,做十個一百的時候同樣呲牙咧嘴哭爹喊娘,引體向上同樣跟吊死豬一樣扒拉在杠上擠奶的勁都使上了也做不上去。
投彈?
60米說遠不遠,說短也不短。
以前張建能投個五十米,對於新兵來說也是佼佼者了。
現在?
及格線都沒到……
張建低下頭,狂洗臉,估計是想掩飾什麼。
魏胖子抽抽了幾下,突然聽見有人放聲大哭,洗漱間裡所有人都轉過身去找是誰。
一看,發現是薑誠。
薑誠是一排的一個奇葩。
他是跟著那些特種部隊的軍官和士官一起過來的,和佟誌一起下的車。
李正看到他的一瞬間驚得都有些萬念俱灰的感覺,人家是列兵自己是列兵,人家那麼牛,居然是教官。
後來才發現,這貨不是教官……
更不是什麼特種部隊出來的。
薑誠是空軍場站的兵,趕鳥的……
趕鳥這事大家感覺挺新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問之下才知道是因為機場飛機起降容易被鳥撞擊,所以會有一批特殊的兵——驅鳥員。
他們負責觀察、驅趕機場上空的鳥類,有時候用喇叭,有時候用雙管獵槍發射鈦雷彈。
因為他的視力非常獨特,所以被旅長相中,作為一個奇才帶回特戰旅,送到了特偵一連。
薑誠的訓練底子甚至連四連這些新兵都不如,任何一項——是任何一個體能科目,他的成績都排在最後。
所以,他是挨罰挨得最多的一位大神級人物。
“薑誠,你咋了?”
李正湊過去,想安慰安慰這個趕鳥兵。
薑誠見有人安慰自己,忽然更是悲從中來,一抬頭,一張嘴,嗷一下哭得更慘了。
“我可被旅長坑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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