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嫘把軒轅的手推開,對軒轅做了鬼臉,調皮地牽著軒轅的手,什麼也不說就瘋跑起來,沒有目的地,也不是急著去做什麼事,甚至西陵嫘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跑,就有一個念頭想和軒轅一起跑。 這麼不問去向、莫言來路的奔跑是種自由自在的感覺,就好像跟著天鵝飛上了雲端似的,西陵嫘在心裡想:人啊真是貪心的生物,在穿越之前隻是想體驗體驗行動自由的人生就好,可現在又向往著能夠和心裡的這個人一生一世一雙人,人對美好事物的追求還真是永無止境的,算了,能夠有一個愛自己、自己也愛的人,還能夠在一起,已經很不容易了,我知足吧! 一邊望著軒轅深邃而帶著笑意的目光。西陵嫘一邊勸說自己,她不想難為軒轅又難為了自己。 一直到跑累了他們才在河灘旁邊一顆大樹下休息,兩個人手牽著手,背靠著高大粗壯的樹乾,西陵嫘閉上眼睛靜靜地聽著河水流動的聲音,她心裡是滿滿的幸福感,她終於體驗了這種和心上人什麼也不做,靜靜地牽著手聽著河水流淌都覺得無比幸福的感覺。 突然西陵嫘感覺到軒轅在自己手腕套了什麼東西,她不解地睜開眼看到軒轅向自己挑挑那英氣的劍眉,西陵嫘一笑,將視線移到軒轅牽著的手上,看到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條手鏈,而且這條手鏈是相當的特別,一看就知道是專門為西陵嫘做的。 它是用一條極細的麻繩把四顆棗核大小、橢圓形的米白色花崗巖小石子,每一顆小石子上都有幾圈刻痕,雖然刻痕的距離和圈數不是特別均勻,西陵嫘看得出來這是什麼,西陵嫘看向期待得到她認可的軒轅,故意看著軒轅不說話,賣關子來。她啊就想逗逗軒轅。 雖然不是第一次做飾品給西陵嫘,但做這種僅僅屬於西陵嫘才能懂得的形狀還是第一次,所以軒轅心裡還是有些擔心西陵嫘會不太喜歡,也有點怕她看不出來是什麼,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應該能看出是什麼吧?怎麼樣?你喜歡嗎?” 見這兩年越發沉穩的軒轅被自己看得有些不那麼自信了,西陵嫘終於憋不住大笑了起來,右手愛惜地撫摸著左手腕上的手鏈,她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這是蠶蛹的造型,她也特別佩服軒轅的想象力,抬起頭望著軒轅忐忑的目光笑道: “這手鏈那麼特別我當然喜歡了,你是什麼時候做的啊?” 西陵嫘當然知道不是這兩天做的,她想一定是打仗之前做的,不然他哪來的時間還能弄這些,在花崗巖上弄造型還是挺費工夫的,隻是西陵嫘不太明白為什麼軒轅不在去打仗之前送給自己,讓自己能多一個睹物思人的機會。 軒轅上前一步握住西陵嫘的一雙手,微微低頭,用額頭抵住西陵嫘的前額輕笑著回答道: “本來呢我是一直都想送你一件對你來說最獨一無二的禮物,隻是一直也沒想好要送什麼,在一年前我在後山突然看到這種顏色的石頭,我就想到它和你寶貝的蠶繭顏色有點像,就想到了石繭!” 軒轅拉起西陵嫘戴著石蠶手鏈的手腕仔細欣賞欣賞,滿意地點點頭笑道: “還挺好看的,我還是挺有眼光的,你不知道這石繭上麵每一道刻痕都是我在戰場上對你的思念,有空我就把帶在身上的小石子拿出來刻一刻,而每刻一下都能想起遠在家裡的你,也讓我更加有動力盡快結束戰爭回到你身邊,隻是我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結束的!” 想起是以神農的命為代價結束了這場戰爭,軒轅的心情又低落幾分。 看到軒轅眼裡的失落,西陵嫘就知道他又想起了神農,可事情已經這樣了也沒辦法改變什麼,西陵嫘就故意裝作沒看到軒轅的傷感,抬頭看著軒轅笑問: “那我們的軒轅大人,你的那些小夥伴有沒有覺得你不正常呢?” 西陵嫘是故意想要轉移軒轅的注意力,既然事情都過去了,交給時間去療愈心傷,失去親人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無論是多麼強大的人都會難以麵對這件事。 想起常先和倉頡他們看到自己一有時間就刻這個小石子,偏偏他們又看不出來軒轅刻的是什麼,經常在他旁邊猜來猜去的樣子,軒轅不由得搖頭一笑: “他們並不是覺得我不正常,而是一心在猜我到底在刻什麼,他們還打賭來著!” 有時候想到傷心事時岔開一下子就能想到別處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點心裡的難過也會好很多。 “打賭?那賭注是什麼?該不會是倉頡和常先妹妹的事吧?那樣師父你可做了一件大好事呀!” 常先一直不太願意讓他妹妹跟倉頡成家,他說倉頡太能吃,怕妹妹和倉頡在一起以後沒吃的,其實軒轅和西陵嫘都覺得他就是故意想為難倉頡,就因為他自己還是單身,而有些喜歡的姑娘又有可能離開華夏部落,所以才故意難為難為倉頡找找心理平衡。 軒轅頗為遺憾地說道:“唉,可惜倉頡沒你聰明,不然他何須煩惱呢,他們呀就賭一隻烤雞!” 聽軒轅說她比倉頡聰明,西陵嫘的心裡一陣發虛,她不過有些小聰明而已,拿她和倉頡比也隻有軒轅了,西陵嫘輕輕笑著說: “師父,哪有你這麼比的,這跟聰不聰明沒什麼關係,而是倉頡太老實了,或者是他對自己有信心,就根本用不上我這種小心思!” 軒轅想到倉頡那一副為討好常先煩惱的,搖頭不以為然地說: “他要是有什麼辦法啊就不會成天愁眉苦臉的了,他現在恨不得長在常先家裡,你也知道常先那個脾氣,要不是他妹妹和父親攔著都不知道倉頡要挨多少揍!” 西陵嫘望著軒轅那露出幸災樂禍似的笑容不由得一笑,拍拍軒轅的手說道: “奇怪。既然常先他父親和妹妹都同意,那哪裡還需要他的同意啊?倉頡不會直接請大祭司測算不就行了,又不是姑娘或姑娘的父母不同意,何必在乎他一個哥哥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