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讓守衛加一些水去陶缸裡,應加多少的水嘛?西陵嫘想能完全淹沒過她想染的布料就好,於是西陵嫘隻是加了三分之一的水。 再叫守衛把加了水的陶缸抬到灶上,在陶缸下麵生起火,西陵嫘讓守衛搬來幾塊石頭,西陵嫘站到石頭上,看到陶缸裡的水漸漸翻滾,顏色也越來越鮮紅,直到呈現出如同血液一般的紅色,才把雪白的絹布放進去。 有好奇心的麗人她們也讓人搬來石頭讓她們站上去,看到這種顏色都有一些驚訝,對這件事有了更多的信心,可絹布它隻是漂浮在水麵,並不能沉下去浸泡著,這樣怎麼能染上顏色呢,麗人看到之後十分著急大聲對西陵嫘喊道: “嫘、嫘、嫘,它飄起來了,根本浸泡不到啊,這可怎麼辦?” 突然想到之前抽蠶絲的時候都要棍子去攪拌,西陵嫘眼睛都沒有離開染料,大聲吩咐守衛: “去拿一根木棍給我,快點!” 是她準備得不夠充分,唉,第一次始終缺乏經驗啊,心裡太激動了都忘了把工具準備好。 還好這裡是別的沒有就木頭到處都是的年代,一小會守衛就拿來了兩根木棍,西陵嫘接過來一手執一個,沖著一個方向按壓攪拌,站在大染缸旁邊的麗人和南妮,眼睛都在西陵嫘手裡攪動著紅如殘血的染料上,不知不覺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都不知道西陵嫘在做什麼,隻是聞到一陣陣的甜香味。還以為西陵嫘在做什麼好吃的食物呢。 這樣的動靜自然是把正在商討事情的大祭司也驚得趕緊過來看看,在應龍帶著大臣過來的時候,麗人正關切地望著西陵嫘手上每一個動作,在西陵嫘把有了一點點淡紅色的絹布挑起來看的時候,麗人激動地拉著西陵嫘的手說道: “有了、有了,它有顏色啦!” 西陵嫘隻是沖著激動的麗人輕輕一笑,她知道離成功還早呢,煮了以後還要浸泡三天以上,之後才能漂洗晾曬,如果曬乾都還是紅色就成功了。 這時候應龍和部落裡的老人們都過來了。 這些天應龍都在忙著為軒轅他們運糧的事,軒轅竟然答應在解決問題之前,祝融部落的糧食他們華夏部落提供,這可難為了在後方提供糧食保障的應龍他們了。 夏日裡水果倒是有,可是水果它不能運輸啊,華夏人也不能隻吃水果不吃主食,總要留著一部分能夠讓華夏的平民也能夠一天吃一頓主食、 應龍為了這忙得回到家都沒時間和麗人說話,所以他自然不知道西陵嫘和麗人在做些什麼。 刑天夫人完全看不懂西陵嫘在做什麼,就和身邊的常先母親小聲議論: “頭領夫人,這是在弄什麼?是在煮食物?” 常先母親也疑惑地望著西陵嫘她們說道: “不知道啊,這幾天我們家南妮也跟著頭領夫人在忙活,又是去定做一個陶缸,又是去要純白色的布,聽說頭領夫人還到處找紅花啊紅果這些,問我家南妮她也隻是說,是一件好事,到時候會給我們一個大大的驚喜,神神秘秘的!” 這個時代雖然沒有後世那麼注重禮教,但身為兒媳還是要經常去看望自己丈夫的家裡人的,雖然不用住到一起,有事情是必須要去照顧的,其實這個時代的觀念與21世紀有著某種相似的地方。 聽常先母親那麼一說,她周圍的那些夫人都越發好奇了,對於西陵嫘所研究出來的絲娟大家都十分地喜歡,比有些膈人的葛布和麻布衣服來說是要舒服不少。 雖然西陵嫘很快就把紡織絲絹的技術傳授給了華夏的織女們,隻是才剛剛擴大種植桑樹的規模,能產出的蠶絲很少,而且製作工藝又十分繁瑣,能織出的絲絹那是少之又少,物以稀為貴是亙古不變的道理,誰有一樣蠶絲的織物都是了不起的事,哪怕隻是一塊小小的手絹,也會被身邊的夫人們羨慕許久。 應龍走到麗人身邊抬起頭問道: “你們這是在煮什麼?” 因為過來得晚應龍並沒有看到西陵嫘把什麼放進陶缸裡。 麗人現在一門心思都在陶缸裡漸漸越來越紅的絹布上,對於應龍的問題,連眼睛都沒看應龍一下,敷衍地回答應龍: “在煮絹布,之前和你說過的,算了,可能你完全沒聽到,我不說了。到時候你等著看就好!” 麗人的這種回答完全是等於沒回答,也不怪麗人如此敷衍應龍,實在是這幾天應龍很晚才會回去,回去呢基本上倒頭就睡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麗人和他說什麼他根本沒心思去聽,這樣麗人自然是有些生氣的,不過麗人也知道應龍這樣還是為了她的軒轅哥哥,也不能責怪應龍,隻是現在下意識地就有些不耐煩。 應龍也知道這段時間有些冷落了麗人,看到麗人非常敷衍地回答自己,他也隻能無奈地搖頭一笑。 就連大祭司都沒有問出來,其他人就算是再好奇也隻有忍著了,等著西陵嫘自己公布答案。 隨著西陵嫘不停地按壓攪動,絹布的顏色越來越濃烈,一刻鐘以後西陵嫘看也煮的差不多了,再煮絹布會壞了,於是停下手裡的工作,跳下石臺,對在下麵看著的守衛說: “把火撤了吧,把陶缸抬下來!” 守衛他們完全不知道西陵嫘做什麼,不過作為守衛他們的使命就是服從命令,於是盡管心裡有很多的疑問,還是沒有問出口都按照西陵嫘的命令做。 在守衛準備抬起陶缸的時候,十分期待的麗人帶著些激動地吩咐道: “小心點,輕輕抬,慢慢放,千萬別把我們精心製作的顏料灑出來!” 這次的染布她們也有參與整個過程,所以麗人會特別地希望能夠成功,這是她第一次對一件事有如此的興趣,就是麗人不說那些守衛也不敢怠慢的,這可是頭領夫人親自製作的,誰敢讓它有一點閃失呢,麗人這也是關心則亂了。 西陵嫘看著麗人和南妮她們幾乎是全心全意地盯著移動的陶缸,西陵嫘此時倒是不怎麼著急了,反正急也沒用,總讓絹布浸泡著,不然絹布隻是表麵染了顏色,吸收不進去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