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嫘又在當天下午處理好蠶繭,把幾個白白圓圓的蠶絲球放在一起,又過了一天他們就準備回去苗黎族了,在傣黎族頭人再三請求後炎居答應讓巖峰的弟弟代替巖峰去苗黎族做守衛的事,在不舍的依依惜別後十多歲的小少年就離開了家人,跟著西陵嫘他們踏上去苗黎族的路途。 苗黎族街上 就這樣又經歷過五六天的路程,西陵嫘她們又回到了不算特別熟悉但壓力非常之大的苗黎族,西陵嫘知道在苗黎族她要比在九黎族其他部族都更要警惕一些才是,踏進苗黎族寨門的那一刻西陵嫘就感覺身上的壓力又重了一些。 她們剛進懸掛著野牛頭骨的大門,走在九曲十八彎的路上,就在快要到蚩尤的住處時,忽然又聽到有些熟悉的吵鬧聲,還是畫羽。不過這一次和她爭吵的人不再是獨眼的淺離夫人,而一個能和畫羽平分秋色的女子,隻聽那個女子帶著些許挑釁的語氣: “怎麼?昨晚大頭人招我去一晚畫羽妹妹就受不了?別忘了,大頭人是我九黎族的大頭人,他想要誰去伺候不都是你我的福氣嗎?再說了,妹妹別忘了,在你沒來咱們九黎族之前,我才是伺候大頭人最多的女人,妹妹厲害,這才來九黎族幾年啊,就把淺離夫人給擠開了,坐上了大頭人夫人的位置,我是不如妹妹那麼有本事,也沒有那個野心,隻是同為大頭人的女人,我想好好伺候大頭人而已,這也錯了嗎?” 西陵嫘望著這個雖體態沒有畫羽妖嬈,五官卻比畫羽精致的女子,聽她話也能聽得出她的身份來,她一定也是蚩尤的一個次夫人那種的女人。 抬頭看看這周圍看熱鬧的苗黎族族人們,西陵嫘都忍不住想:這畫羽還真的是不怕丟人,一個堂堂的部族夫人居然隔三差五地在族人麵前這樣爭吵,真的是不怕族人有樣學樣啊?同為頭領夫人的西陵嫘自然是並不贊同畫羽的這種方式。 那是西陵嫘不懂畫羽是如何得到今天的地位的,她可不是西陵嫘這種靠和軒轅有了很深的感情,又在部落裡得到應有的尊重才上位成為頭領夫人的人,她是靠著美色和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再加上炎居的幫助才上位的,所以她嚴防死守,就怕出現一個像她自己一樣的女子,又把她很不容易得到的一切給奪走,所以才顧不得自身的形象,也要去鬧,就是希望那些女子能怕她幾分。 畫羽狠狠地瞪了那女子一眼,憤恨地揭穿那女子: “昨晚明明是你主動去找大頭人的,這些年我也不是沒安排你們伺候大頭人,偏偏你就要不守規矩,昨晚安排的不是你,你還要主動地去勾引大頭人,不教訓教訓你,在這苗黎族還有人遵守我定下的規矩嗎?” 大聲嗬斥一聲: “來人啊,把這個不敬本夫人的女子給我帶去暗牢關三天!” 這一次這個女子可不像淺離有娃娃護著,很快在她的吵鬧聲中被守衛壓著離開,此時畫羽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並不是想要獨占蚩尤,而是她要讓蚩尤所有女人都明白她們的地位是永遠不如自己的,她將是掌握著她們命運的那個人。 身為畫羽的侄子,炎居自然要上前勸說畫羽不要生氣了,為了這樣一個女人生氣不值得,讓畫羽顧及身份不要在部族的族人麵前丟臉的話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也許就是這樣的放任才讓畫羽這般毫無顧忌吧?可畫羽這樣做真的可以為她贏得想要的尊重嗎?看著這一幕的西陵嫘地替畫羽覺得累。 西陵嫘也能看得出來畫羽做這一切並不是說明她有多在乎蚩尤,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怕有一天有一個人威脅到她的地位而已,這讓西陵嫘越發會去想,一個女人完全把自己的地位依附在男人身上,隻會讓自己越來越缺乏安全感,從而迷失了自己。 其實在西陵嫘看來與其處處想方設法地討好自己的金主、費盡心思的提防別的女人取代自己的地位,還不如做好自己、提升自己,這樣部落裡的人自然會看得到自己的改變。部落裡所有人都接納自己以後,自己自然會更有信心去麵對那個男人,也能讓人刮目相看,自己變得更好了何愁別人不會發現你的好呢? 思索著的西陵嫘輕輕地嘆了口氣,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突然身體被人從後麵輕輕撞了一下,西陵嫘下意識地回頭去看,在看到不小心碰到自己的駝背老人時,西陵嫘一瞬間愣住了。 阿雨察覺到西陵嫘的不對勁,輕輕拽拽西陵嫘的手問道: “姨母,你沒事吧?有被碰疼嗎?” 然後有些埋怨地瞥一眼視乎是摔倒在地上的駝背老人,這個老人這時正露出一張長了幾個流膿毒瘡的臉,還有他的眼睛也是有問題的,因為他的左眼是拿獸皮包著,阿雨看著都覺得有一些害怕,她往西陵嫘身邊靠了靠。 而視乎是被阿雨喚醒了似的西陵嫘壓抑著內心深處那猶如巨浪般洶湧的情緒,握緊剛剛被撞到時手心裡突然多出來的物,那物件溫熱的觸感讓西陵嫘生出無與倫比的暖意,讓她人在敵營的慌亂一下子得到最好的撫慰。這是她這幾年都沒有離開過自己手上、卻在阿渝部落時交給了阿越的金剛石蠶手鏈,而剛剛把這金剛石蠶手鏈遞給西陵嫘的正是製作這條手鏈的人。雖然此時的他看起來是麵目全非的樣子,可西陵嫘作為這個世界上最熟悉他的人怎麼可能認不出來他呢? 西陵嫘不由自主地眼眶含淚、嘴角帶著十分動容的淺淺笑意望著這個從地上爬起來都十分吃力的“老人家”,“老人家”也抱歉地向要彎下腰作了個揖,然後轉過身顫顫巍巍地向後走去,那一瞬間西陵嫘知道那個不再高大偉岸的背影就是她心之歸處。 此時安慰了畫羽幾句、才將畫羽哄得露出了笑意的炎居大聲叫西陵嫘一聲: “阿渝頭領走了,去向大頭人回稟此行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