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九.我……(1 / 1)

夢穿絲路 贏櫻 2666 字 2024-03-16

這些年每每想起來她都恨不得立刻去死了算了,可她又挺想給淺離夫人平反,又擔心著自己的兒子再次受到生命的威脅,這幾年她都在這種復雜的心情下生活著,所以才在聽到西陵嫘打聽這件事的時候忽然癲癇病發作。   阿幺姨邁著沉重的步伐向他們的膳房走去,不斷地在心裡糾結著,她都可以肯定那個阿渝頭領昨天是知道了她有問題才故意問的,不由得多了一份敬畏感。   在這個崇尚神明的時代,人們願意把一切他們不能解釋的事都歸於神明。   而西陵嫘她的身份在苗黎族所有人眼裡,都是挺有傳奇色彩的,能找到神樹,把原來在他們眼裡完全沒有用處、甚至看都不會看一眼的蟲繭,拿來做他們都從未見過的衣裙,這本身就讓西陵嫘在苗黎族人們的心裡多了一些神秘感。   再加上西陵嫘做什麼事都有誌在必得的淡定姿態,雖然是戰俘身份,卻一點也不畏懼,哪怕是在苗黎族人眼裡最最強大的蚩尤大頭人,她視乎也敢平起平坐地和其討價還價,再加上昨天的事,阿幺姨已經在心裡有希望,她覺得說不定是老天爺看到她內心深處的糾結,特地派下阿渝頭領這個神女來幫助她的,這讓她原本已經失去了希望的心又燃起希望的光。   苗黎族平民膳房   當阿幺姨剛剛踏腳進去時,西陵嫘都把做飯要用的水給打回來了,畢竟人家是體弱多病的老年人,多照顧照顧也是西陵嫘這個年輕人應該做的,再說了,癲癇病人本來就應該遠離河畔啊高山啊這些容易摔下去就出命的地方,所以西陵嫘也倒是不會介意多做一些這種事。   見到動作如此快速的西陵嫘,阿幺姨越發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這個阿渝頭領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於是她走過去正在查看今天分到了什麼菜的西陵嫘身邊,心虛地瞟了一眼西陵嫘的臉,然後把視線都放到在翻翻撿撿的西陵嫘修長的手指上,麵對著這些枯枝敗葉的菜,阿幺姨覺得自己都想嘆口氣了,可西陵嫘卻沒有嫌棄的神情,仿佛這就是普通完好的菜一般,阿幺姨都佩服西陵嫘的涵養了。   在西陵嫘看來他們被分到最差的菜這是很正常的,畢竟誰都知道畫羽十分討厭她,其實要她說啊畫羽這樣做還是太直接了,也還好是遇上不想和她爭搶計較的自己,如果是遇到一個真心想和她搶奪的女人啊!這樣做無疑是給人家去向蚩尤告狀的借口,完全是得不償失。   是西陵嫘自己的話現在就做好自己的事,盡量做到比原來還要公平公正,讓別人找不到攻擊自己的理由,這畫羽的做法在西陵嫘看來還是比較幼稚的。   西陵嫘又想既然畫羽在對付她的問題上,都不算是特別沉得住氣的那種人,那在對付淺離夫人的時候呢?雖然是還有炎居的協助,但在西陵嫘看來這主要還是畫羽自己的主意,所以按照之前在華夏部落想要找九黎族的人殺她,而這一次又找人來偷衣服,畫羽應該是個喜歡利用他人去做壞事的女人,所以這一次也極有可能畫羽是利用阿幺姨去陷害的淺離夫人。   西陵嫘用眼睛的餘光打量了一下正在部族撿菜的阿幺姨,望著阿幺姨滿是滄桑紋理的麵頰,又試探著說起從壯黎族而來的絮封:   “昨天在蚩尤大頭人那裡我見到淺離夫人的侄子,我雖然並不熟悉九黎族各個部族之間裝扮都有什麼講究,但我最記得的就是壯黎族的裝扮了,因為是壯黎族的守衛們帶我們來到九黎族的,聽那些守衛說是蚩尤大頭人讓絮封來苗黎族的,可人家來了蚩尤大頭人又不願意讓人家姑侄相認。對了,阿幺姨,聽說你也是從壯黎族來的,就不想去找壯黎族的小老鄉打聽打聽現在家鄉的變化啊?可惜啊,我可能回不去我的家鄉啦!”   聽到西陵嫘說到家鄉,阿幺姨的心裡咯噔一下,突然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利刃戳中了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從小她的父母去世得早,大家都欺負她,如果不是老頭人要給淺離姑娘找一個能陪她玩的人,在偶然之間選擇了她的話,她都沒機會長大吧,後來也是想和淺離姑娘作伴,她主動向老頭人要求和淺離姑娘到苗黎族來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以說她是和蚩尤還有淺離夫人是一起長大的。   為了掩飾心裡的慌亂,阿幺姨低著頭說了一句:   “我怎麼敢和絮封大人稱老鄉,我不過是平民而已,阿渝頭領還是不要開玩笑啦!”   而西陵嫘仿佛沒有察覺到阿幺姨的不自然似的,還是笑一笑說道:   “我可聽阿南姐說了,阿幺姨可是和淺離夫人還有蚩尤大頭人一起來苗黎族的,想必阿幺姨是他們感情的見證者吧,想想也可惜,原本人人羨慕的感情,現在卻以這樣的結尾收場,想起淺離夫人現在的處境我都有一些害怕,我怕做了蚩尤大頭人的次夫人,有一天我也會變成淺離夫人那樣的下場!”   不等阿幺姨說什麼,西陵嫘又說起她對這件事的分析:   “從偶爾見到的淺離夫人和昨天阿南姐說起的淺離夫人處事來看,淺離夫人應該是個極溫和、處事公正的人吧?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蚩尤大頭人,那為什麼會如此折辱和他最親近的枕邊人呢?還是淺離夫人一不小心著了誰的道,才變成如今這個樣子。我一個外人看了都不忍心,想必阿幺姨更是心理十分難受吧!”   就不忍心看到淺離夫人現在這樣這一點來說,西陵嫘還真的是說到了阿幺姨的心坎裡了,讓她一下子破防了,她眼睛裡馬上滾出了有溫度的淚水,抽泣著說道:   “是我對不起她,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沒資格再說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啦!”   說著說著她發泄似的大哭起來,這一次的大哭是她多年累積而成的壓力,和對她好姐妹無限的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