燉的菜都做好了,看到旁邊有洗好的小野菜,西陵嫘就想做個涼拌的野菜,她乾活特別快,不一會一盆野菜就做好了,兩個娃娃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這是她們很少吃到的味道,苦澀味被焯水帶走了,就隻剩下野菜的清脆與帶著一些甜味的香氣,再加上西陵嫘放了適當的鹽、花椒、茱萸這些調味,口感肯定要比單獨煮出來好得多,原本不愛吃綠葉菜的小青陽都吃了一口還想再吃,隻是西陵嫘不給他再偷吃,對他說道: “等一下人到齊了才能再吃了,你想吃多少都隨你!” 小青陽隻得舔舔自己的小爪子就此作罷,像一隻可愛的小動物一樣,期盼著被人投喂的模樣,讓麗人這個姑姑看了都有些忍禁不住又有點於心不忍,於是又偷偷地從分裝到陶盤裡的菜裡,夾一口給他和小悅悅一人一口,西陵嫘小聲地說: “你就慣著他們吧,沒一點規矩以後才頭疼!” 麗人理直氣壯地說道: “還不是你做得太好吃了,我都忍不住,何況是他們呢!” “和著這還是我的錯啊!” 西陵嫘端著一些無奈的眼神望著麗人,麗人可不敢再理直氣壯地說是西陵嫘的錯了,她怕說了以後都沒得吃西陵嫘做的菜,於是她低下頭認真地分裝起菜來,西陵嫘看著這樣的麗人不由得莞爾一笑。 西陵嫘做的菜當然受到族人們的認可,大家也不反對由她來接管女節的工作了。 華夏部落嫫母住處 從琳娘去世後西陵嫘為了方便照顧小青陽,就搬到了離石屋非常近的住處,這樣一來也能更好地方便軒轅上下班。雖然這樣一來她自己去染苑遠了一些。可她那個自由度是非常高的,不像軒轅總會有人在等著他辦事情,相比較之下自然是住在這裡更為合適。 當然在西陵嫘以嫫母的身份,把琳娘的屋子擴建成和自己的屋子連在一起的大屋子時,也引起了不少人的質疑,可能都覺得這從阿渝部落來的嫫母次夫人心氣不抵,甚至可能有點和從未謀過麵的頭領夫人叫板的意圖在裡麵,可是這三年下來這個嫫母次夫人的低調行事,已經讓存在著這些想法的人都放下了偏見,都覺得她是一個隻知道做事不喜好爭權的女子。 這一次大家也清楚並不怪嫫母次夫人,是女節次夫人太過分了,雖然有些人真的認為早上那件事是女節和軒轅商量過的,可也有人看得出來當時軒轅也很驚訝的神情,他們都覺得女節太不尊重軒轅了,被嫫母次夫人取代管理部落的權利是活該,隻是大部分族人都還是有些擔心,從小部落來的嫫母次夫人能做得好嗎?大家都保持著觀望態度。 當然這一切西陵嫘都是很清楚的,她也知道讓大家重新去接受一個決策者是需要過程的,她在答應軒轅的時候就有了充足的心理準備,她也願意接受。 一家三口吃過晚飯一路上說說笑笑地回到住處,今天肯定的是聽小青陽眉飛色舞地說著他們在山上遇到的動物、見到的植物,一切對於第一次上山的小青陽來說都是那麼地新鮮,而小娃娃總是願意和大人分享自己的快樂,即便是軒轅都去給小青陽打水進來想讓他洗漱睡覺了,小青陽還是難掩興奮地說著話: “阿母,你是不知道那樹比我們部落裡的樹大多了,樹上有很多很多小鳥在上麵,我真想上去捉幾隻下來給你們看看,可是岐伯哥哥不讓我去,說是我太小了,讓我再長大一點再說,可我都五歲了還不夠大嗎?弓箭也不讓我碰,姐姐也隻會幫著岐伯哥哥說我,我都已經是大娃娃了,岐伯哥哥還是把我當成小娃娃似的!” 想起這些小青陽實在是有些憤憤不平的意味,小娃娃總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可越是這樣子說的越是骨子裡沒長大的娃。 軒轅聽到兒子的話忍不住輕輕一笑,從西陵嫘懷裡接過小青陽,一邊讓西陵嫘幫小青陽洗漱,一邊耐心地笑著和小青陽解釋道; “不讓你現在拿弓箭可不是岐伯的意思,是我吩咐他那麼做的,你現在人還小,手臂的力量還不足以承受拉開一張弓的力量,如果現在就讓青陽你練習,那青陽以後就會受傷,受傷的話可是很疼很疼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現在阿父先帶著青陽把手臂練得強壯起來,等到青陽七歲過後阿父就親自教青陽拉弓,放心,阿父一定把青陽教成射箭非常厲害的人!” 如果說三年前剛回部落的軒轅,對於父親這個身份還隻是初步的認知的話,那現在的軒轅對於父親這兩個字有了更加具體的體會,對於這個在各方麵都好像自己的娃,軒轅是打心裡疼愛,恨不能將自己所有的本事都給了他,可又會擔心他那麼弱小的肩膀能否受得住這些壓力,他現在與其猶豫著,還不如製定一個時間表,而教授青陽射箭就是這一份計劃表的一項。 聽到父親耐心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小青陽安靜了下來。他沒有再吵著要現在就學了,疼痛的滋味他還是知道的,而靜下來的青陽一下子就覺得瞌睡來了,於是在父親懷裡輕輕點頭就閉上眼睛睡過去了,小娃娃就是這個樣子說睡就能立刻睡覺,幾乎沒有商量的餘地。 望著兒子一下子就睡得很熟的樣子,西陵嫘輕輕地笑了笑,給青陽擦身體的動作也輕柔不少,擦好以後指指那用獸皮和藤蔓分隔起來的小房間,軒轅點點頭抱著小青陽向他的小房間走去,輕輕地把小青陽放到鋪著獸皮的地上,待確認他不會醒來之後才走出來摟過西陵嫘問; “今天可還順利?” 其實軒轅他是不擔心的,以西陵嫘的能力和經驗是完全可以應付得了的,他隻是有一些內疚而已。 西陵嫘頭靠在軒轅的懷裡,自信一笑: “這個是當然的,不然我不是白做那麼幾年的頭領夫人啦,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