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清醒了?”沈無眠冷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甜膩溫軟的笑聲在耳邊回蕩,如夢魘。 雙眼與臉上的刺痛讓秦瑟想起了前幾天她是怎樣殘忍的毀了自己的容貌,剜了自己的眼…… 秦瑟被折騰的精疲力盡,灼熱的喉嚨像是撕裂般的疼痛,嘴角鮮血淋漓,鮮紅的血珠跌落在地與汙穢融為一體。 她艱難的開口,聲音乾涸而嘶啞:“你……還想要什麼……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沈無眠嬌笑道:“妹妹今天是來給你送禮的。”她扭過頭,對後麵的侍衛道:“來呀,快把我的禮物拿上來給姐姐看看!” 在秦瑟看不見的遠處,兩名侍衛提著兩個染血的白布包走進了房間,直接將包裹丟在秦瑟腿邊,發出兩聲悶響,四周一片抽氣聲響起。 “這是……什麼……”秦瑟用發顫聲音問到。 “啊,我忘了姐姐現在看不見,”沈無眠笑著說道,語氣中滿滿的玩味,“看不見,摸摸也好啊。”聲音中帶著蔑視與幸災樂禍。 聽著這令人厭惡的聲音,秦瑟的手不受控製的向腿邊伸去…… 還尚有溫熱,還有些滑膩的液體,往上摸,有些毛發般的觸感。 “熟悉嗎?”沈無眠的聲音,再次傳來,聲音中的嘲諷,讓秦瑟不由得膽戰心驚,“還是新鮮的,我特意派人去刑場取來送給姐姐的,怕你見不到二老最後一麵。” ……刑場!!? 秦瑟心中大驚,一陣驚雷在腦海中落下,雙手無法控製的顫抖起來。 她的心如一瞬間跌入冰窖,震驚、沮喪、無助、不解……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化作一片空白。 手下溝壑和滄桑的觸感,秦瑟不敢讓自己去猜想手中這到底是什麼。一時間,秦瑟悲痛欲絕,還未完全結痂的眼傷裂了開來,鮮血混著淚水浸透了沾滿灰塵看不出原色的紗布。 “可惜了,沒能拿到你弟弟秦鈺的頭顱……”沈無眠一陣惋惜,但轉而又變為氣憤,“竟在兩國交戰之時,私通外敵。你可真是養了一個好弟弟啊。而且我哥哥說了,為了抓那隻野狗可是死了不少將士呢。” 說著沈無眠漸漸的靠近秦瑟道:“你們秦家不愧是一門武夫,自不量力,腦子都跟石頭一樣,還好意思占著大將軍的名號。不過現在,這個職位由我哥哥接替了,史書上你們秦家隻會是叛臣賊子,嗬嗬……” 沈無眠說著俯下身,秦瑟清楚的感覺到她身上刺鼻的香味:“玹哥哥很生氣呢,說要把你弟弟的屍體掛在城樓上,我求求他他都不肯賜給我,不然就能讓你們一家團聚了。對不起啦姐姐。” 沈無眠的聲音軟糯甜美,但在秦瑟聽來卻宛如地獄的惡魔。她的話如刀尖般一字一句都狠狠剜在秦瑟的心上。 秦瑟隻覺得一陣血氣在胃裡翻滾,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憤怒,猛的用力掙開了身後壓著的丫鬟,狠狠地朝沈無眠撲了過去。 “啊!!”秦瑟滿臉鮮血的樣子嚇得沈後花容失色,尖叫連連,“秦姐姐瘋了,她想殺我!!” 一屋子侍衛幾乎同時抽出刀來,秦瑟不知道是有幾把劍同時貫穿了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