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屍體就在人群中的草席上躺著,蓋著白布,隻露出一截被泡脹了的慘白手臂。 秦瑟上前掀開白布,一股惡臭迎麵撲來。 隻見那泡脹的屍體很大,隻能從衣著依稀辨認出是名女子,頭部尚未完全腐爛,但麵部腫脹很難辨認,一股惡臭撲麵而來。 秦瑟上前,掀開蓋著屍體白布,那惡臭更加明顯,她屏息檢查著,注意到死者脖子上有明顯的掐痕。 秦瑟小心翼翼的翻找,忽然覺得死者衣中有一塊布角與衣服格格不入,小心拽出後,發現是一條粉色手帕。 手帕已經被打濕,上麵有一塊塊的暗紅色,似乎是很久之前留下的陳舊血跡。整個帕子淩亂不堪。 秦瑟小心的清理掉手帕上的水草,從汙濁的帕子中間看到了刺繡,是一枝桃花。 那雖然手帕汙濁不堪,但還是能看出那桃花繡的做工精巧,想必繡這帕子的人必然心靈手巧。 垂在草席之外的手臂上有大片淤青,幾道狹長交錯的紫黑色印記,像是鞭痕,手臂已經開始出現腐爛發白的跡象。 秦瑟注意到手臂上有些地方的皮膚被撕開,是比較新的傷口,還有不少像是野獸留下的齒痕。 屍體還沒有完全腐爛,說明她死亡不是很久;根據她的死狀,定是他殺。秦瑟看著屍體沉思著。 秦瑟正思索著,這時先前出去的江鳳回來了,她身後跟著麵露異色李冉。 那李冉看著四下裡前來認領的家眷,惴惴不安,不停地搓著手。 “有進展了嗎?”江鳳問秦鈺。 “在她懷中發現了這個”秦鈺將方才秦瑟在女屍身上發現的手帕遞了過去。 “泡在城西河裡都洗不掉,看來這血漬是很久了。”江鳳看著那帕子,說著抬眼看著秦鈺特別注意的看了看他身邊的秦瑟,繼續道,“所以你和你旁邊這位小兄弟,得出什麼結論了?” “屍體還沒有完全腐爛,說明她死亡時間並不長,由她的死狀可以看出她生前似乎是遭到不少鞭打淩虐,有些傷痕都很舊了。”秦瑟不慌不忙的開口。 “但是身上似乎又有很多與野獸搏鬥的痕跡。從外在看脖子上的掐痕應該是致命傷,但具體情況還要等你們來鑒定。”說罷,她抬眼看著江鳳。 聽了秦瑟一番話,江鳳贊許的點點頭,隨即補充道:“脖子上這麼深的痕跡確實會讓人懷疑她是被人掐死的,但鼻腔內沒有絮狀物,眼底未泛青紅,屍斑也不是暗紫色,說明她並非死於人手。” “直接死因還是因為失血過多和溺水。至於身上似是野獸留下的痕跡……”江鳳看著屍體喃喃道。 “至於她的身份......”秦瑟話未說完,隻見那布莊老夫婦上前,麵露驚恐。 “那......那個手帕......”老婦淚流滿麵,“這......這是我的女兒!” “不,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小桃不會死......不會......”老婦悲痛欲絕,腳下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身旁老漢趕忙去扶,那老婦精神已有些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