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知何倩 女幼無亦奇 —— 書接上回 “劉老師,陳一奇他生病了!” 她的聲音在課堂上突然響起。 “他哭得好厲害!” —— 是小學。 那麼,我們開始介紹一下情況吧。 陳一奇,他是一個轉校生,六年級第一學期開始轉校到這裡的——是從更差的學校轉過來的。 沒什麼問題,留守兒童隨著借住點的變更隨時轉換學校而已。 至於她 她是個本地人,學習成績很好,被老師選為了班長。 她的名字陳一奇早就知道了,但是他從來不喊,隻叫她班長,他們現在是同桌。 老師安排的——幫他熟悉一下新學校的氛圍,陳一奇是這麼想的。 小學的東西並不難,所以他成績也很好。 隻是他愛看書,很多書。 書裡的東西都很美好, 比現實好。 也會寫,但也就是小學生的粗劣模仿而已—— 查重就露餡,不查也糟糕。 他手上有一本小冊子,父親送的,優秀詩詞和短句集。 所以這就是那一幕發生的背景故事。 —— “我沒有!” 帶著哭腔的的聲音,流著眼淚的通紅眼睛——陳一奇撒謊了! 三個字兩個謊。 或許是很好說話,或許是毫不關心或許他們兩的成績都很好或許小學沒有升學壓力…… 總之,老師最後沒再去管他。 —— 陳一奇正在流淚,眼淚像是浴室噴頭噴出的水淋到墻上一樣從臉上往下流,斷斷續續卻不從停頓。 他的雙手捧著著一隻壞掉的的機械手表,它的樣子看起來很一般,並不會很貴重。 但是他就哭得好像是一個在親人葬禮上心哀苦痛的女性血親, 或是失去愛人淒孤涼寡的妻子, 亦或剛剛分手愁情滿懷的心碎少女。 總之,不像個男人。 —— 老師在他三言兩謊下不再管他,陳一奇也沒去管她。 陳一奇現在唯一在意的一件事就是——他剛才上課走神開小差從課桌裡的黑色書包裡莫名翻出的一塊手表。 他光是把它拿在手裡就有一種難以抵禦的、巨大得難以形容的難受的感覺。 血液從心臟開始帶著巨大的悲傷奔湧上頭,也流遍全身,使整個身體都涼了一遍。 直到最後眼淚掉落在手上向下流淌著一路濕到了手腕, 陳一奇才發現自己哭了。 —— 陳一奇呆呆地看著手表,試圖從腦海裡挖出埋藏的記憶—— 他隻記得這塊手表很重要卻不知道它是何時何地何人何種場合, 是他自己買的還是別人送的或是偷的或是撿的, 他完全沒有關於這塊手表的記憶,一丁點都沒有。 良久的苦思無果,一股莫名的沖動湧上他心頭, 陳一奇決定拆開看看,於是他從背包裡掏出一套盒裝小螺絲刀。 這盒螺絲刀也是他撿的,亦不知何時何地何人——但它不重要。 —— 盯著看了很久想了更久—— 他突然莫名地想看看背部表蓋的裡麵是不是有什麼。 剛掏出螺絲刀想要拆解……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腦海中斷斷續續的響起又響起。 ‘那下麵還不能看’......‘至少現在不能。’......‘以後我給你看,我們一起看’ 他疑惑地四處張望,他感覺那聲音跟自己的聲音有點像,都很難聽。 老師並沒有在說話,陳一奇所在的位置也一直處於他的視線外,不止現在。 然後是一個十分好聽的女人的聲音 ‘不看就不看咯,這個你哪買的?我也整一個’ “誰?” 陳一奇站了起來,課堂仍在繼續,但是現在所有人都無視了他—— 除了她。 她正抬頭看著突然發聲的同桌,他卻視而不見。 ‘你的校醫姐姐,你居然連人家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她的聲音依然好聽。 那聲音還在腦海裡響,班上的其他同學以及老師卻已經沒了動靜,宛如時間暫停—— 除了她,她正張口欲言。 ‘我怎麼知道的’ 陳一奇舊疑未解新惑又生,直接往過道走——像以前一樣忽視同桌的她。 一隻手拉住了陳一奇, 是她的手, 是她,也就是他同桌。 陳一奇現在在這間教室的最後一排,最右邊靠窗位置,左邊就是她, 現在他起身想往外走,她右手抓住了他右手手腕。 “你乾嘛啊!” 她的聲音也很好聽,仍帶著少許未長成的稚幼。 他緊緊地盯著班長的嘴唇,問:“剛剛是你在說話?” 女班長同桌同學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答道:“我沒有啊?” 陳一奇這才反應過來,她說話的聲音和腦子裡的那個女人很像。 “那為什麼我聽見了你的聲音?”他問,然後已經開始混沌的腦子裡浮現一幅清晰的畫麵, ‘啪!’ 在突如其來的幻視中他被一個女孩打了一巴掌,那個女孩的身影很熟悉——和她很像。 “為什麼突然打我!”陳一奇脫口而出,未加思考。 “我沒有啊!”她的聲音很大,委屈更甚。 陳一奇聽見她的聲音也是越來越熟悉; 他看見班長的形象開始逐漸改變,也很熟悉。 他很熟悉! 陳一奇聽著她已經變得和腦海裡十分接近的聲音; 看向班長依然抓著他並未抬起的右手,感受著左臉上未消的幻痛。 他樂了! 陳一奇一邊反手抓住她右手往自己臉上送,一邊麵容扭曲地笑著說道:“那你打我一下試試!” 她現在的樣子和詩雨有了七分相似,隻是仍帶著三分的稚氣。 “不要!你發什麼神經b...啊!” 這是方詩雨的聲音,陳一奇絕不會聽錯! 所以他一把抱住了她,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和當初一樣。 “陳一奇你乾什麼啊! “快鬆開!鬆開!你快鬆開~!” 她驚慌失措,手忙腳亂的想要推開他,但是力量不夠,隻會讓歹徒更興奮。 “詩雨你打我一下試試嘛,詩雨。” 陳一奇這個無恥惡徒得寸進尺,展露更加變態的下流欲望。 啪!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 受害者勇氣爆發,力量勁增,速度倍加,給予犯罪者沉痛一擊,誓要打消它的醜惡欲望。 女班長同桌同學在那個瞬間變成了大人的模樣,身心一體—— 那是詩雨的模樣。 她現在已經是方詩雨了, 或許早就是了。 陳一奇感受著這熟悉的一切,鬆開了手,滿臉癡笑地看著她。 方詩雨得以逃離,站起身,後退一大步,再一小步,雙手緊捂在胸前。 “滾啊!別在這裡發癲!” 聽著她的罵聲,陳一奇的笑容已更加扭曲, “我在找你,”他說。 陳一奇摸摸被幸福恩賜過的右臉——活著的感覺,真好。 方詩雨情急之下發力不夠的左手打在上麵,不疼,不癢,很柔軟很舒服。 “詩雨,我找到你了!” 陳一奇最後這麼說道,笑得很大聲很放肆。 然後, 天地瞬變 —— “班長是誰?” “她叫什麼名字?” 方詩雨的聲音突然響起。 未完, 也許完了, 指陳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