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會死三次。 一次是肉體死亡,思考終止。 然後思想消失,無人記得。 最後是存在本身被徹底遺忘。 —— “死人了。” 趙坤山端著餐盤,走到食堂的角落一張餐桌前坐下,卻並未動筷,隻是這麼開口說道。 他旁邊的座位是空的,那是老王以前常坐的位置,其他同伴從不和他爭搶—— ‘我老王是老趙的迷弟’,他這話雖然讓其他人眼神怪怪的,但是也沒人能拉下臉和他爭論。 趙坤山不是這個學院最強的,卻是老王最崇拜的人。 “怎麼會!是誰?” 趙亞鑫很是驚訝,她正坐在他的對麵,此時停下吃飯的動作,抬頭看著趙坤山,疑惑的問到, “之前進來的時候教官們不是就說不會死人的嗎? “爺爺也說過沒危險的。 “怎麼死的?” “隔壁老王。 “被劍殺死的,一劍穿心,一招致命。” 趙坤山作為老王為數不多的好友,得知了具體情況——或許是有特殊考慮,他還不知道。 “不應該啊? “那些怪物都沒沒見過用武器的,倒是我們這邊不少使劍的……該不會吧?” “有一個使劍的,我們這邊有目擊者報告了。” ...... “你想怎麼辦? “坤山,” 趙亞鑫低頭繼續吃飯,吃著吃著卻又停下筷子,她也不抬頭看他,隻是嘴上這麼問, “你要去為老王報仇?” 趙坤山隻是不答,就這麼默默地吃完飯,徑直歸還餐具,然後離開了食堂。 “還真是去報仇了啊,” 她緊隨其後,卻在食堂門口停下來看著他前往冷兵器保管庫的背影,喃喃自語, “我得去問問老頭子到底什麼情況。” —— “是你嗎?“ 超坤山的聲音很平靜,不像是一個復仇者。 他本來沒指望能得到回應,隻是單手持槍快速走近。 “是我。” 它的聲音也很平靜,不過馬上就興奮起來了—— “哎你會說話?” 它卻回應了。 不過它再次沒能得到回應, 因為趙坤山的槍比他的嘴快!更比它的動作快! 他從單手迅速變為雙手握持,腳部蹬地腰跨發力手臂一動, 瞬間把槍頭抖出一個槍花,就是沖頭一刺——————→ “艸!很疼的啊!” 它躲了,沒躲過。 它中了頭部致命傷,卻沒死。 “你的劍呢?” 趙坤山不為所動,隻是右手發勁,槍桿一抖,便是一片大好腦殼飛出。 “NTMD!” 它大怒之下剛要發作—— “艸! “WTMD! “艸! “WTM! “艸! NTM! “艸!” ...... 它氣息不減精神bin十足的罵聲不斷地響起。 “你殺不了他。” 趙坤山終於停下動作,右手持槍指著它, 他說話吐氣平穩聲音穩定,隻是呼吸稍微急促了一點點,語氣也很平靜—— 並不像一個剛剛經歷了劇烈運動的人,也不像尋求真相的復仇者。 “你的劍呢?” 趙坤山繼續問,雖然這個怪物和描述的一樣——但是它手中沒有劍,身上也沒有。 “誰? “我TM殺誰了? “誰被我殺了? “我殺了誰啊! “誰啊! “你殺我乾嘛? “你誰啊!?” 它像一個早該死去卻仍然站著的屍體, 精神得像一個精神病人,吵鬧得像是一隻被打的哈士奇。 —— “老王不是他殺的。”他對她說, “老王是誰?他是誰?”她疑惑, “陳一奇啊,你真忘了?這就忘了?”他也疑惑了, “那老王呢?”她還有疑惑? “老王就是陳一奇啊?他是...... “他也是陳一奇!?!”他試圖解答疑惑,於是他自己更疑惑了。 趙坤山腦海被這突然襲來的巨大違和感擊中,身體瞬間被打出僵直。 他呆呆地立在那裡,不再和雅欣說話,隻是在快速的思考, 快速的回憶和陳一奇相遇之後的每一個細節,迅速的對比與老王相處的一切記憶。 “他們是兩個人! “不它根本不是人。 “它說的是真的,它沒騙我。 “...... “老王現在也不是人了。 “雅欣!老王的屍體呢?” “昨晚火化了啊,你不是知道嗎? “你怎麼了?今天怎麼莫名其妙的。” 趙亞鑫被趙坤山的一驚一乍弄得一愣一愣的,她明明有滿腦子的疑問卻表達不出來, 唯剩下對他的關心不變。 趙坤山看著雅欣關切的表情擔心的眼神,對她解釋道: “兇手是張三,有兩個,都是叫張三。” “啊? “我們這兒有這麼多張三嗎?還湊在一起了!”趙亞鑫稍作理解他的話後反而變得更疑惑了。 “也許張三不是他們本來的名字... “陳一奇腦子有問題,但他不會騙我。 “它根本就不會騙人。” 趙坤山精準意識到了重點——陳一奇的認知明顯有問題,至少和人類、正常人類不一樣。 “去找!欣雅, “我們快去找! “去看學院裡有哪兩個...... “不!去查有哪些人失蹤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們可能已經犧牲了很多人了! “而且是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 趙坤山直接拉上雅欣的手,帶著她快步往檔案室走。 “哎你這!坤山你!坤山你這!” 她措手不及,驚慌失措,但很快意識到重點在哪—— 於是她用另一隻手抓住坤山拉住她的那一隻手,花了很大力氣才把他帶停。 “去我們家老頭子那邊! “這樣更快!” 趙亞鑫走在前麵,她拉著坤山的手卻沒放開,也不想放開。 趙坤山隻是在回憶在思考更多細節,並沒有在意這件事—— 如同一個瞎子。 她就成了他的導盲犬。 他們之間散發出對單身狗致命的傷害。 —— 陳一奇身上中了好多處它已經數不過來的致命傷,現在渾身通透心裡也是敞亮。 但是他的精神bin卻依然很足——畢竟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溝通的。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它表達疑問, “你還是不肯招嗎?”他好像也有疑問,“你的劍呢?” “你他媽倒是問啊?”它感到委屈, “我他媽的就是嘴賤回了你一句! “你他媽用得著這樣嗎? “我他媽還在找我的劍呢! “我他媽不知道她在哪? “你他媽怎麼知道我有劍? “我他媽! “你他媽說話啊!” ——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