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死了。 不是燒死的。 也不是sao死的。 是社死。 —— 第二天,這是第一個被明確下來的時間點。 這很重要。 雖然之前沒提及過,但是它和她們所在的高中一樣有早自習。 為什麼要說這麼一句廢話呢,因為現在出現了不一樣的東西。 陳一奇。 它居然不是踩點才到達教室的,在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她還很疑惑,比以前剛開始時她發現明明一個住校生每次都比她這個走讀生還晚到達教室時還要疑惑。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今天居然不踩點了。”她一邊做準備,一邊看他到底在做什麼——她一進教室就發現這貨又在那兒鬼畫符。 陳一奇突然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神情莫名的復雜。 “不,太陽從東邊升起來了,而且永遠會在!”他手上不停嘴上繼續,“我現在正在記錄這一過程。” “啥?” “我沒那啥!”他突然急了,“別打擾我,這很重要。” “我又沒說你那啥......”她的聲音很小,似乎是想起了那啥是哪啥。 ...... 當一切結束,陳一奇鄭重的合上他用來鬼畫符的筆記本。 “啊,我好了。” 她這才發現這個筆記本品質似乎很不一樣,而且很眼熟。 “這麼快?”說完又被自己剛剛腦子裡的想的那啥啥帶歪了,臉色一紅,趕緊轉移話題, “你這筆記本很眼熟啊?” “眼熟就對了,這可是大名鼎鼎的derth note!”他還得意洋洋地拿起來的向她展示細節。 然後細節就暴露了——她發現筆記本是黑色沒錯,但是有那麼幾個字母總讓她感覺別扭,而且好像這黑色外表就是一個書皮。 誰會給筆記本包書皮啊! 也許這貨會。 哦那沒事了。 她決定放過它一次。 “人家那單詞可不是這個發音,你這是買到盜版了吧?”放過但不完全放過。 “怎麼可能!這是我親手撿的!” 他情急之下完全沒注意到這位少女關於這東西的了解程度,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陳一奇明顯很急,“我這可是正宗得不得了的正版貨,而且絕對靈驗!” “啊?”她卻被他這態度嚇到了一下,猶豫著該不該繼續問,“你在上麵寫過別人的名字了?” 她還是問了。 “哼!我怎麼敢?”明明說的話裡子很慫,但他麵子很足。 “真寫死了怎麼辦?” 她不敢接這茬。 ...... 片刻後,他自己又猶猶豫豫的開了口。 “要不,我試試?” “不如把你的名字寫上去?”她明顯沒把這貨的話當真,半開玩笑地說,“而且網上不是有梗嗎。” 他突然怔住了,神情變來變去,還好臉色沒變。 他好像下了個決心。 但是接下來的發展確實出乎了她的意料。 ...... 隻見 陳一奇端正姿態,麵目端莊,神情嚴肅。 他先是比劃了個十字架口吐阿門,然後雙掌合十喚了一句阿彌陀佛,之後更是念叨著什麼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之類的她完全不懂的東西,恩,她完全不懂。 總之,陳一奇的大名被寫在了黑色筆記本的扉頁上。 他自稱derth note的黑色筆記本。 順便她還發現這貨明明能好好寫字的——雖然總體看起來一言難盡,但是單個字看還算工整。 她也不知道怎麼看出來的,就是有那麼一種感覺,他寫每一個字的狀態都不一樣,畢竟為了工整,陳一奇寫的很慢。 —— 有書則長,無書則短。 在她發現班上的氛圍變得不一樣的時候好像已經晚了。 原本小透明的她和一直被無視的他,隱隱有種獨立於班上的整個大環境的感覺,其他同學基本都無視陳一奇——除了她時不時因為生理原因聯係起來女性‘好友’,而她們,讓她遠離他。 但是現在她發現他的存在感好像突然爆棚了,幾乎每隔一小段時間都有那麼一兩個小圈子或者幾個小圈子組成的大圈子嘀嘀咕咕,然後或是震驚或是戲謔的朝這邊投來復雜的視線。 ...... 她現在很難受。 更難受的是這東西某個時間段之後突然變成了鴕鳥埋頭式自閉狀態。 就在她旁邊, 所謂同桌。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蒼蠅一樣,嗡嗡嗡的。 這些都帶來極大的心理壓力,讓她想把事情弄清楚。 ...... “這個不好說。”陳一奇扭扭捏捏。 “說。”她說。 “這個真不好說。”他繼續扭捏。 “說。”她說。 “就是那啥啥。”它開口了。 還不如不開口。 “他們給我取了個外號,叫大雞哥。”它繼續說。 她卻不想聽了。 “你看我名字不是多音字嘛,估計就是這個給了他們靈感......”它還在說。 “住口!” 她再也聽不下去了。 “哦” —— 她覺得自己的耳朵臟了,心也是。 昨天乾嘛要好奇心上頭去想知道一點這狗東西的小秘密,現在她已經回不了頭了。 她恨昨天那個時候的自己。 但她更恨陳一奇這個卑鄙無恥下流低賤毫無節操的畜生。 明明昨天自己還好心提醒了他的。 ...... 於是她質問陳一奇。 “換了新的,“他回答其原因,很是忐忑,“但沒全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什麼意思?”她沒懂。 “是新的,但是是之前一起買的,”它死到臨頭了! “我以為新的會不一樣......”它還試圖狡辯! “本來我躲著他們的,是那個家夥它畜生不如啊......”它還敢找借口! “我錯了。”它死定了! —— 平平無奇的日子本來該就這樣繼續下去的。 但是陳一奇它這個狗東西不做人! “要不你幫我?” “我怎麼幫?我不幫,我幫不到!” “關鍵是,售貨員是女的啊。” “我也是。” “我開不了口。” “我TM就開得了口了啊!”很明顯,她已經被氣瘋了。 “那就算了,我還有一條舊的。” 它壞事做盡! “你室友呢?你朋友呢?你家人呢?”她徹底瘋狂,狂暴輸出。 “這些你一個都沒有的嗎?” ...... 短暫的停頓 “他們都不在這,在這的不是他們。”它說。 語氣平淡,聲音冷靜,仿佛說的是別人的事。 “他們有的死了,有的活著。”他繼續說。 “但都不在這。”陳一奇說。 “還記得名字的隻有你一個了。 “你願意幫我嗎? “詩雨。”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 聲音真難聽 她心想。 然後視線對上了陳一奇的眼睛 那裡很黑 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