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是帝宮之主，一位是六道之尊。”玉清微的心態終於有了質的改變，“看來公子才是青蓮界最大的幕後老板。” 　　“對了，還有孤雲劍廬的三千劍客。” 　　“這是兩手抓，每手都很硬啊。” 　　“公子爺，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身份？” 　　“當然是有的，我可是千麵客，布下的暗樁那是數不勝數。”李少白笑道。 　　“公子，你還真是不謙虛，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很。” 　　“是不是有句話這麼說來著，過分的謙虛就是虛偽。” 　　“你啊，有時沉默無言，有時又是胸藏百萬兵，肆意指點江山。” 　　“到底哪個你，才是真實的你？” 　　“不管是哪個我，隻要能護你周全，不就行了。” 　　玉清微一個轉身，定定看著李少白，“不管是哪個你，今後都不能騙我，可好？” 　　“若是你有朝一日，欺騙於我，我們的情份就會斷了。” 　　“好的，我答應你，海枯石爛，天荒地老，我必不會與你一句謊言。”李少白鄭重道。 　　玉清微嫣然一笑，心想這木頭好像開竅了不少，“沒想到魔尊是這麼好玩的人。” 　　“以前隻是遠遠見過一麵，今日一見，感覺像是個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夫子先生。” 　　“你呀，看人不能隻看表麵。”李少白搖頭，“就像你看到的那個莽夫，你看到的都是假象。” 　　“太歲是木少陽斬落的第一生，斬掉的是七情六欲。” 　　“這才導致在後續的紀元，木少陽都會毫不猶豫地斬去當世身，因為他不會受任何情緒影響。” 　　“身為歲月主宰的情欲載體，太歲成就六道中的魔道，確實是水到渠成。” 　　李少白緩緩道來，像是在說自身，又像是在說著另一個，毫無乾係的人。 　　這種奇異的闡述，讓玉清微有如真似幻的感覺。 　　“六道中，佛魔是對立的陰陽兩麵，佛道走苦集滅道，論證空性。” 　　“魔道縱情縱欲，生而為人。” 　　“太歲到水路法會，是要壞了佛門的布局。” 　　“莫非這次水路法會，還有什麼驚天陰謀？”玉清微好奇。 　　“在歸墟有各道主宰，有一道長河，為信仰，修願力。” 　　“適才太歲說，歸墟諸道之主，都已至青蓮界，再活一世，重塑長河。” 　　“想那信仰主宰，是托生在了佛門。” 　　“在華嚴經有言，一切仙人殊勝行，人天等類同信仰，如是難行苦行法，菩薩隨應悉能作。” 　　“這次水路法會，佛門想發下宏願，收集天下願力，助其成就無量界域。”不知何時起，李少白喜歡上了給玉清微講故事的感覺。 　　一個聽，一個講，亦如琴瑟和鳴，夫唱婦隨。 　　“何為無量界域？”玉清微問道。 　　“你可以簡單的理解，為一個小世界，一個依附於青蓮界，而又能獨立於青蓮界之外的小世界。” 　　“帝尊名分可享青蓮界的天道權柄，但也受到了限製。” 　　“而獨立一界後，則可突破青蓮界的上限。” 　　“塑造小世界需要根源，這個基石仍是取之青蓮界。” 　　“可名為本源、元炁、靈性，真如等，各家有各家的叫法，不一而足。” 　　“青蓮界的本源，五分在地，五分在人。” 　　“地就是如今的九州十禁，都是各有圈定，除了打下新的禁地，既定的地盤，很難再有大的改變。” 　　“所以佛門想另辟蹊徑，從青蓮界的蒼生身上，汲取更大的本源，從而讓佛門的小世界能淩駕於諸勢力之上。” 　　“常人身上的本源，可以忽略不計。但若是匯聚千萬人，以信仰為橋梁，足夠多的數量，也能引發質變。” 　　“此等謀劃，其他勢力自然不會視若無睹，必會暗中使絆子。” 　　“但如今太歲親臨，有魔尊來破壞此事，其他勢力想必就不會再牽扯其中。” 　　“而以太歲的德性，願意出麵，必是從各方撈到了足夠的好處。” 　　“自然，佛門也不是沒有準備。” 　　玉清微聽著頭有點暈，也不知理解了多少，總之就是覺得，都是些花花腸子，門道真多。 　　“佛門做了什麼準備？”能擋魔尊親臨，該拿出什麼底蘊。 　　“佛門的準備起碼有二，一是有古佛降臨，應該是成道於鷹愁澗的明王，在那遺留了他近日出現過的氣息。” 　　“另一個就是我，你以為佛門真的那麼大方，把原典當廢紙，隨手就奉上了。” 　　“他們是想借用原典之事，與我產生因果，從而能成為他們手中的一把刀。”李少白語氣平靜，找書苑 www.ｚhaoshｕyuａn．cｏm 沒有絲毫動怒。 　　螻蟻計算神龍，不是不自量力，而是不知天高地厚，隻會徒然無功罷了。 　　玉清微自然聽得大怒，“果然沒有頭發的人，就沒有一個是好人。” 　　“無妨，區區因果怎沾得了我身。” 　　“連夜月都快已修至因果不沾身的境界，何況是我。” 　　“他們的算盤啪啪響，到頭來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哈哈，和尚不就追求個空字。”玉清微掩嘴失笑。 　　“今天的惡客還真不少。”李少白突然看向三丈外，那處地方並無人影。 　　“惡客？”這次玉清微不再有任何擔心，而是好奇，又有哪個不識相的，要撞上來觸黴頭。 　　空無一人的地方，隨著一縷白煙飄起，出現了一個滿臉慈祥的白發白胡子老頭。 　　“年輕人，看你骨骼驚奇，是萬年難得一見的修道奇才，我這有十大修道至高法門，可有興趣學學？” 　　“你果然命長，自第九紀元起，每個紀元都有你的身影。” 　　李少白的話，讓老頭一愣，張口就是以紀元為時間跨度，這哪是什麼年輕人，絕對是某位老怪物轉世。 　　“來了，就不要走了。” 　　人影消散，白霧卻被凍結粉碎。 　　九重天劍器倚天寒，絕對零度，可凍徹一切似有非有的存在。 　　來的突然，去的更突然。 　　“公子，這老頭是？” 　　“是隱於青蓮界的蛀蟲之一，橫天笑和獨孤子白，都被他忽悠過。” 　　“但關於他的真實來歷，我目前的記憶有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