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一隻破鞋踩在了勉強算是一條道路的道路上,枯死的樹枝被無意間踩斷,驚動了在路邊上啃食腐屍的野狗。 三隻野狗被打斷了進食,目光兇惡地看著這個不識好歹的兩腳獸。 披著破爛披風的人影並沒有出現什麼慌張的動作。 反而是野狗突然聞到了他身上的氣味,猶豫了一下,發覺不會發生沖突,悻悻地又低下頭開始吃起飯來。 “怎麼這麼近,就有死人了。又有流民來這裡了嗎?”,披風男唏噓地看了看地上的腐屍,是一個老人瘦的皮包骨,但是對於野狗而言也是不錯的食物來源了,畢竟野狗在現在的食物鏈裡麵地位並不高。 天空中的烏鴉在盤旋著,關注著下麵的動靜,思量著有沒有機會過去吃上一口。 ……………… 蟈霓今年二十三歲了,剛剛從外麵獵手回來。 職業是一個雜貨鋪的老板,偶爾也會看心情接受一些小委托,賺賺外快。 當然接委托也是在和進貨順路的情況下,畢竟進貨就是在玩命。玩大玩小都是玩,何樂而不為呢? 在一條破敗的小鎮商業街上,蟈霓走到了自己的小商鋪門前,看著門把手上提前留下的頭發絲還完好的留在上麵,就開門走了進去。 入眼的是一間二十平米的小屋,一張床、一個貨櫃、一張躺椅和在窗戶下麵擺著的一張小桌子,用來交易。 蟈霓把身上有些破爛的擋風匹紗脫下來,搭在了椅子背上麵。 看著新添的一道爪痕,不由得口吐蓮花, “乾*,又得縫補一遍,老子這一匹布也沒剩下多少了,這麼消耗下去,得去收點貨了。” 彎腰下來,把頭發放下來,亂糟糟的鳥窩一下子得到了釋放,頭發有一些自來卷有很不錯的保暖性能,但是不好的地方是容易臟。 蟈霓用手簡單的搓揉了一下頭發,抖摟哈來一些細沙,從頭發裡麵小心的抽出來了一管淡藍色的液體,在昏暗的屋子裡麵發出引人沉醉的光芒。 蟈霓看著這根液態管,目光有些躊躇。 雖然這次出去進貨的主要目的並不是這東西,但是回來的時候無意中算是幫助了一支商隊,宰了一頭二星的地蟒。 本來隻是看上了那頭地蟒的皮,打算用來做修補鬥篷的材料的,結果意外之餘,幫了這支商隊一把。 人家的商隊規格可不低,自己這又是坐賈又是行商的小老板跟人家比起來就是個毛尖尖。 不過帶領商隊的老頭倒是個會做買賣的家夥,走上來說要不是有自己的幫助,護送目標的車駕就被驚擾了,為了表達感謝,就出了一支E級的基因藥劑買下了這隻地莽。 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處事風格,果斷出手交易。但是天下哪裡有掉餡餅的事情,以後肯定是要把人情還回去的。 那管家模樣的老頭,說以後會在這附近趟出來一條商線,還請多幫幫忙。 “…………”,現在回想起來那老頭的神態還是感覺自己被坑了,蟈霓不由得咬咬牙,坐在吱扭扭的躺椅上麵,從旁邊的櫃子裡麵用水杯接出來一杯水悶了下去。 這藥劑要是早幾年拿到手,可能還會有點激動,但是現在嘛,可有可無了。 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區和動亂的時代,水已經不亞於汽油,有時候甚至比汽油還要貴一半,當然這地方有人經營肯定是因為有資源了。 想洗頭的心被蟈霓強行按壓了下去,就算是自己做買賣,可是錢也不能這麼糟蹋,‘看來得抽空修修頭發了。’。 蟈霓走到窗戶邊,把放在窗戶口上的鐵板用一根胳膊粗細的木頭支楞起來,就算是正常營業了。 坐在躺椅上,順手拿起來自製的小黑板,‘其實也不過是一個黑色的木板罷了’, 輕輕地吹了吹上麵的土,用手擦乾凈,拿著一塊紅磚在上麵寫到,‘新到的好貨有藥有基因藥物’。 寫的字並不好看,但是貴在橫平豎直,方方正正雖然字的筆畫並不漂亮,但是整體的結構還是不錯的。 蟈霓看著自己寫的字孤芳自賞起來,“嘿嘿嘿,這橫豎撇捺,捺是真難寫,出不來。” 看了一會把牌子掛了出去,躺在躺椅上麵,從褲兜裡麵拿出來一條肉乾就著水細嚼慢咽起來,現在還不到吃美味的時候,湊活著墊補一下算了。 屋外烈日炎炎,一道身影慢慢地走了過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道青壯年的身影走了過來,一隻手把在窗口上麵,“哎呦,小哥有好貨沒有啊?” ‘蓬’,一聲槍響,男子直挺挺地躺了下去,蟈霓手裡麵正拿著一支老式的火藥槍,看見來人死透了,又躺了下去,用毛巾擦著槍管,又重新上膛斜靠在墻上。 ‘S波,真當我在對麵裝個玻璃門是白裝的。生麵孔,另一隻手裡麵還拿著槍,想乾嘛,你想乾嘛?!’, 蟈霓處理完小蝦米又重新躺了回去。 不多時,一陣沙沙沙的小腳步快跑的聲音,傳了過來。 蟈霓聽見這熟悉的腳步聲,放下了手裡麵的蒲扇,直起身子來,一本正經地走到窗臺前,擺出一副接待客人的模樣。 一道剛到一米五的小女孩身影,走到了窗戶下麵,兩隻純真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蟈霓,正要撲上來,突然看到正躺在窗前的死屍,不由得腳步一頓。 停下來,把手裡麵小心翼翼捧著的灰色小布袋,係在腰間。又熟練的從兜裡麵拿出手套,拽住屍體,拖到了街對麵。又把地上的血跡用土掩蓋。 “哎呦,這不是小綾華嘛?怎麼大白天出去啊”,蟈霓看著小姑娘熟練的動作,無奈的搖搖頭,開口說道。 “蟈爺,我攢了不少的月華豆,本來就打算給你的,隻不過你前幾天不在,我就藏在了外麵。正好今天你回來了,我就趕緊拿過來了。”,純真的聲音發出來,但是卻沒有半點的爛漫,反而有點該溜子的味道。 “哇,是嗎?那可得攢了不少吧,我這次出去了一個多星期,有半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