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點,通往富麗小區的環山路上,一兩大奔正緩緩行來。 這融雪後的路麵異常濕滑,哪怕是老司機也不敢邁大步。 “你小子還有機會啊。” 何杉攤坐在車後頭,一臉喪氣樣,擱旁邊的手機裡,則傳出一個女人尖銳的嗓音,一聽就是那種能把自家男人搓揉拿捏的中年悍婦。 “杉兒,你好好想想。” “然然一開始的態度,明顯是不想公開,所以才和那小子當場鬧了矛盾。老娘敢打賭,他們兩個最多是剛剛確定關係,而且然然還半隻腳放在墻頭上。” “可她都拉著程野跑開了!”何衫在那越想越氣。 “這就更說明問題了啊!” “你和那小子的矛盾明顯已經鬧開了,然然能看不明白?如果他們真是那種如膠似漆的關係,人家小情侶隻會在你麵前使勁秀恩愛,乾嘛還要跑開?” “跑開,就是見不得光,就是拿不出手,就是介意你的看法,就是在乎過你,就是你還有機會!” “懂不懂?!!!” 何杉深吸了一口氣。 隻覺自家老媽的一通排比,就像一頓連環巴掌拍在他腦門上,把他人都給敲醒了。 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 回想起來,從初中那會開始,自己的女人緣就一直很好,誰叫他是個有顏多金的大暖男呢。 可人就是賤,送到嘴邊的不想吃,越是吃不上的心裡反而像貓抓一樣。 嚴瀟然對他而言,就是如此。 送回家不讓,給禮物不收,自己很多在別的女生那吃得開的小套路,對她都統統沒用。 他一直覺得,嚴瀟然多少是有點性冷淡的。 讀書那會,自己唯一有效接近她的辦法,就是借著二人老媽那層關係,求著她給自己講題。 隻有那一刻,他才能感覺到嚴瀟然對他是上心的,而她講題時那距離自己隻有十厘米的臉蛋,哪怕現在回想起來,也在光影裡吹彈可破,動人心神。 所以,何杉一直堅信,嚴瀟然應該多少有點喜歡他,哪怕一點點。 隻不過,人家的心思都在學業上。 這麼一想,何杉又有了點底氣。 “兒子,嚴家與我們也算門當戶對,我可一直把然然當成是自己的兒媳婦。” “晚上你多給我長點心。” “對了,我讓你買的禮物都買了麼?不僅你嚴叔,然然和你何姨的那一份也不能少,這錢得砸。” “買了買了。” 何杉心情一好,那股媽寶男的勁兒也就上來了。 “媽,你啥時候從外婆家回來?” “別指望我,遠水救不了近火,該教你的手段先前也給你說了...” 說到這,女人突然扯了一嗓子:“何寶生,你別擱那一直不出聲,也給你兒子支支招啊?” 開車的男人眉頭一皺,反問道:“我和老程他們約了談點事兒,你們來湊什麼熱鬧?” 男人穿著襯衣西褲,外麵套了層夾克,略顯稀疏的頭發被打理得程光瓦亮,透著優質中年男性該有的那股味兒。 “嘿,你這什麼話?你兒子的終身大事就不算事兒啊?” 何寶生並不買賬,回懟道:“你們女人就是見識短,男女這種事,送點小恩小惠去舔別人是沒用的,這和拿錢打水漂沒什麼區別。” “什麼叫舔?兒子,把手機給他...” 女人對自家男人的態度明顯很不樂意,準備好好敲打一番。 誰知何寶生眼疾手快,一接過電話就直接給摁斷線了,圖個耳根清靜。 “杉兒,你小子玩女人,還是太嫩了。” “告訴你,女人不能舔,就該直接砸錢帶出去玩,弄暈了霸王硬上弓,懂不懂?” “把她弄舒服了,她什麼都聽你的。” 這話聽得何杉瞳孔一張,多少有些小年輕的害羞,又有點...蠢蠢欲動。 “爸,時代變了,不像你們年輕那會。” “現在啊…一個不小心,就得牢底坐穿。” 何寶生嘴角一扯,根本不當回事。 “老子當年努力掙錢,就是為了給你隨便上人小姑娘的底氣,就算搞大了別人肚子被人找上門,咱家也能拿錢砸她,讓你再上她一次。” “想玩女人,就不能磨磨蹭蹭,得一桿頂到喉嚨。” 何寶生沒說上幾句話,那股子暴發戶的味兒就藏不住了。 “爸,你這都是哪學來的話?” “以前的港片啊,話糙理不糙嘛。” “......” “一會在老嚴家估計要玩牌,你記得拉那小子上桌,我這做長輩的陪他好好玩玩。” “可要是他贏了咋辦?” “贏個屁,牌桌上麵,拚的是本錢,有你老爸在,他隻會輸得連褲衩都不剩。而且現在的年輕人火氣大,輸多了就會上臉,很好拿捏。” “那萬一呢?” “就算那小子僥幸贏了,我也有辦法,讓他在嚴飆那裡,落個好賭成性的印象。” “爸,何寶生同誌,你果然是寶刀未老啊。” “哼,搶女人,你還得多和你老子學著點兒...” ... 十分鐘後,相同的山道上,又有一輛本田雅閣駛來,最後停在了富麗小區的門口。 “野子,你還不上去?” “再坐會。” “你這是嶽父恐懼癥啊?” “滾。” “剛才我給你叫的73號技師怎麼樣?” “感覺手上沒勁,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下次還是得找老師傅。” 說完,程野又補了一句:“一直擱那磨磨蹭蹭。” “磨磨蹭蹭就對了啊,你都沒開葷?” “那不是盲人按摩麼?也能玩葷的?” “那不廢話麼?磨磨蹭蹭就是在啟迪你的人生,讓你這位金主爸爸主動開口點菜啊。” “……” 在先前的三輪速通中,程野也算娛樂場所的常樂,酒吧、夜店、賭場都沒少去,但卻很少光顧SPA會所這些地方。 倒不是有什麼道德束縛,純粹是因為不差這一口。 所以,他對那些歪歪扭扭的灰色交易,也不是太懂。 “你就沒仔細看看,那女技師長得有多水靈?” 任胖子越說越來勁了,程野一扭頭,給他送上了一個埋汰的眼神。 “歡啊,你真是餓了,什麼都吃得下。” 任歡一聽不樂意了。 “媽蛋,你小子吃上了鮑魚燕窩,就瞧不起我們這些嚼細糠的了?” “好好好,我錯了…就是今晚這鮑魚燕窩,多少有點燙嘴。” 程野擺了擺手,“不和你扯了,回去路上小心。” 說完,他便起身下車了。 目光裡,從瀝青澆築的柏油路,到富麗小區那一棟棟六層高的小洋樓,整個世界仿佛變得肅殺起來! 滿臉橫肉的嚴飆,儼然成了地下城裡咆哮著大嗓門的惡龍,正領著何杉等一眾嘍囉,靜待屠龍勇士的到來。 嶽父大人,小婿來了!
第七章 女婿上門(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