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許燈順著身邊兩人的暗示,看著眼前一臉嚴肅的中年男人,他的樣子並不出彩,看著甚至帶了些斯文氣質,自己試探地開了口:“您就是,張局?” 這怎麼看著跟自己設想中的形象不太一樣啊? 好在,一開口,還是熟悉配方。 “你就是望舒,追風常常跟我提起的小許同誌吧?誒呀,進來局裡都這麼久了,認真算這還是咱們第一次見麵,說來還真是慚愧啊。” 張局一笑,他身上的高冷氣質瞬間化為烏有。 “今天總算是見著真人了,不愧是年輕人,瞧著精神麵貌就是要比我這活了大半輩子的人足些。年輕真好,年輕真好。想當年,我也是在戰場上叱吒飛雲的頭號人物……” 身後的望舒無奈扶額,得,看樣子局長又忍不住要沖許燈這個剛加入進來的吹噓了。 她連忙叫了一聲張局,將他整個人從過去中拉了出來。 “張局,許燈她到這來肯定是有事情要乾的,不如讓她先處理一下?” 張局長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態,掩飾性地咳了兩聲,背手問道:“是啊,不知道小許同誌可是遇到了什麼問題?” 許燈道:“我昨日裡遇到了件奇怪的案子……後來,我將它引到了這東西裡麵。” 聽了她的話,張局長等人都好奇的看向她手中的物品。不過是一方小小的煙鬥,不過那東西,真的在這裡麵? 倒不知它究竟是什麼東西?莫非,這世界上真有燈神不成? 麵對眾人的不解,許燈主動上前答疑,道:“說是燈神反倒是抬高了它,不過是一上不了臺麵的東西罷了。不過通過與它的交武,我發現它似乎是對我們華夏頗有忌憚,看樣子是從外國流入的,也不知道在這裡待了多久。” 張局長聽到這臉色凝重了些許,華夏的土地上,出現了別國的東西,的確是要注意些許。畢竟,也不知道,這其中,是不是隱藏了什麼他們未探究到的東西。 “追風,你先幫我把這些東西交給他們專業的去處理。” 張局長下達了命令後,又同許燈問了幾句好才離開。 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操作下來,他離開時的衣角紛飛,倒是讓許燈有些猝不及防。 望舒看著她的呆樣,忍不住笑了笑,脫去了幾分清冷,增添了幾絲鮮活氣息。 “你呀,待久了就知道,這些都是咱們局長的基本操作。” 許燈看著她現在的笑,不由也想到了之前和她在一起時候的畫麵。 想到這裡,她也算看出來了,望舒和張局長其實都差不多,是同一種人,但凡是涉及自己所管理到的領域就認真的不行,真不愧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了。 多日不見,趁著空閑,許燈和望舒又簡單聊了些東西,內容無非是這些日子來大家做了什麼,辦了什麼案子,無形間兩人的關係又拉進了不少。 等到許燈離開時,望舒叫住她,定定看著她道:“許燈,記住了,需要幫忙就來找我們,我們現在是夥伴了。” “當然。”許燈不假思索,笑著一口應下。她又不是傻子,沒必要事事都扛在肩上,不然到最後,累的還不都是自己。 相視一笑後,許燈比來時還要輕鬆地離開了這裡。畢竟,那東西放在自己這裡總歸是不合適的,帶在身上更是覺得別扭。現在交了出去,不用煩惱了,正好。 而在實驗室裡麵,那團煙霧可就沒這麼輕鬆了。 分明隻是隔了一層玻璃罩子,站在裡外的人卻完全是兩種不同的處境。 這邊,煙霧待在裡麵隻覺得悶的慌,也不知道這房間是由什麼材料建成的,可謂是固若金湯。它嘗試了各種方法想闖出去,卻似乎都是白費功夫。 怎麼辦?好不容易趁著那女人不在了,那尊大佛也離開了,自己怎麼卻被這裡的東西給困住了。要是說出去,自己還要不要點臉麵了。 它心急之下,又朝著四周發動了猛烈的撞擊,但整個房間依舊安安穩穩,沒有一點被撼動的樣子。 無奈下,它調整了思路,將自己的整個身子都稀釋起來,輕薄的幾乎與空氣要融二為一。 這下沒問題了吧?它心中保佑著自己能順利逃出去,不料,等它的身體才堪堪碰到這層秘製的墻壁,就被擋住了,竟是半點都沒漏出去。 可惡至極! 一怒之下,煙霧也就怒了一下。它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看上去的確有些自閉了。 “終於舍得不折騰了?實話告訴你吧,就憑你這實力,想從我們這裡逃出去,機會是零。”追風在外麵看戲也看的累了,出口好心解釋。 誰知這煙霧卻不識好歹,眼珠子一轉,黑霧的嘴裡顫動著,似乎是在小聲咒罵著,卻礙於自己是在別人的地盤,不敢太顯眼。 不過追風也不是傻子,看它那德行自己也猜到了不是啥好話。當即正色嚴肅道:“有機會咒罵,不如從實交代,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怎麼會出現在我們華夏,目的是什麼?” 一連串問題快把煙霧繞暈了,但它此時氣還沒消,張張嘴,道:“你態度差,我不跟你說話,想要我回答,很簡單,你們把那個送我過來的女人叫過來,我隻跟她說。” 嘿,給它點顏色它還開起染坊來了,追風對於它的無理行徑不予理會,隻默默看著天花板無語。 恰好這時候,張局長來了。張局長看著別扭的追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心裡一下了然,道:“它不想說就算了,反正多的是專業的方法讓它說出口。” 追風也意識到了這點,他眼睛看著裡邊渾然不覺的煙霧,不自覺露出了抹笑容。不過怎麼看,都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在裡麵。 …… 大南市的天色很快又陰沉下來,烏雲密布間,一場雨猝不及防地落了下來,大朵的水花濺在地麵上,朝向更低的地方淌去。 恰在這個時候,從門口進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女孩隻有男人胸口高。 明明外麵正在下雨,可不知怎麼的,兩個人身上竟然絲毫沒有水跡。再細細打量他們兩個的衣著,隻會發現,他們與這局裡的人穿的一樣。 當然,如果說有什麼特別的話,大概就是那個男人。這人臉上戴了一塊肉色麵具,不易讓人察覺,又沒有完全偽裝起來。 那張麵具幾乎遮擋了全臉,隻留下一點點縫隙。 不過,雖然看不清樣貌,從他戴著的麵具露出來的,那雙飽含睿智,深沉的眼睛,依舊能夠讓人感受到他的氣場。 兩人在這裡站了一會兒,就聽到了裡麵的人在討論的內容,他們說的似乎是一位新進來的成員。 新成員?夜叉不自覺把眉頭皺起,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而他身邊的女孩臉色平靜,雖然臉上仍有疲態,但是眼睛裡還是放射出了奇異的光彩。 吶,新成員,想想都挺有意思的,不是嗎? 她的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恬靜笑容,仿佛一個長相精致的洋娃娃,卻無端有些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