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的頭像很可愛。 櫻桃小丸子戴著小黃帽,歪著頭很萌地在笑。 至於昵稱.... 也挺萌的。 叫小朱佩奇。 哈哈哈哈.... 唐暄笑出了聲,在床上翻了個身。 每次看到這個名字,都覺得好玩。 他繼續滑動著手機。 和師妹的聊天記錄比較少,一般是自己找她聊。 不過也不算聊天,無非就是自己起晚了,或者出去摸魚打遊戲,因為心虛才問師妹:“韓老師在研修室嗎?”,師妹回個“不在”或者“在”,如果不在還好說,要是在,就隻能絞盡腦汁想個理由了。 師妹主動找自己的時候,是比較少的。 但也有,且往往集中在每周的組會之前,大概是周四晚上十點之後,師妹會發:“學長,我能抄抄你的作業嗎?”,自己的回復也很格式化,要麼是直接一個word文檔甩過來,要麼是“臥槽,我也沒寫”。 這種日子,以後應該不會了吧。 還是說,韓老師要在線上開組會? 別了吧,多麻煩。 唐暄又點進了師妹的朋友圈,意外發現,她剛剛發了一條動態。 “我!真的!好開心!” 配圖是一張對著影子拍的照片。 估計是在路燈下,柏油路麵上的兩個影子比著剪刀手,高的一看就是師妹,矮一點的是那個瀟瀟吧。 光看著文字,就能感受到那份溢出屏幕的開心。 是因為導師走了吧。 不過,這傻丫頭也太囂張了點,韓老師又不是看不見。 才剛剛發出來,已經有很多人贊了。 真是受歡迎啊。 他點了個贊,然後熱心地在評論區艾特了韓老師。 再往下翻,上一條動態已經是兩個月前了。 她拿到了研究生的錄取通知書,和家人在飯店裡吃了頓大餐。 從照片上看,她的家庭氛圍挺好的,被圍在飯桌最中間的她,也是一直在幸福地笑著。好甜。 可是..... 唐暄撓撓頭。 他隻在一個月前剛加上師妹時看過她的朋友圈。印象中,師妹朋友圈的設置是三天可見啊。 難道記錯了? 正準備繼續往下翻,一陣推門聲。 他退出了朋友圈,伸著頭往床下看,老柳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了。 頓時樂了。 “上哪兒喝去了?” “海倫斯,群主要帶我見見世麵。” 柳承誌抬起了頭,他醉醺醺的,腳都站不穩了。但卻是一臉滿足,看起來很享受這種雲裡霧裡的感覺。 “去個酒吧就見世麵了?” “沒,狗日的群主還說要帶我洗個葷,搞了半天吹牛逼呢,他自己都沒去過。” 說著,他自己也笑了。 “人家請你喝的酒?” “昂”柳承誌懊惱地說:“媽的,又有個女的建了個跳蚤群,搶了我們的生意,群主找我商量怎麼整她。” 唐暄知道,雪財隻有一個跳蚤群。 學生私下的舊物交易、小買賣甚至是找人替課替考,都是在群裡進行的。柳承誌就是群裡的管理員,有時也參與掙點中介錢,或者賣考研考證的盜版課。 聽他這麼一說,居然又有人建了個跳蚤群。 赤裸裸的搶生意啊。 “還有這號人物?” “嗯,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很離譜一女的,加上了群主老哥的微信,上來就讓他把群主的位置讓出來,還說要把兩個群合並,雪財隻能有一個跳蚤群。” “這麼囂張?你們他媽的能給?” “當然沒給,那就碰碰唄。” 這個憨批的大黑臉氣呼呼的,唐暄看了隻想笑,他故意說:“熱水,一次五十塊。” “臥槽,真坑啊。” 嘟囔著,柳承誌這才發現唐暄打了熱水,便把暖壺提到了自己這邊。 給自己倒了杯水。他忽然瞥見了唐暄桌子上的巧克力,頓時酒醒了。快步走過去,拿起一顆,連著後退幾步,抬頭看著床上的唐暄:“這,這,這什麼情況?” “師妹給的。” “師妹?你師妹?我靠.....” 柳承誌很是震驚,忽然想起了什麼,“那份巧克力,是送給你的?” “我導不是今晚就上飛機了麼,她買給導師的,順便也給我買了一份。” 看到老柳睜大了眼睛,唐暄莫名有些心虛。 誰讓巧克力的盒子是令人遐思的心形呢? “買給導師的?”老柳看起來腦子有些不夠用了,撓撓後腦勺,眼睛裡懵懵的。 “不然呢?”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給你表白呢?對了,忘了跟你說了,嘶....”老柳拿起巧克力,看了眼唐暄。 “吃吧。” “好。” 他這才把糖紙剝開,嘴裡嚼著巧克力,眼裡一亮,又多從唐暄桌子上拿了幾顆。 “我其實下午就想到你了,能讓你師妹主動去送禮物,可能也就隻有你了。你倆很般配啊。” “是送給韓老師的。” “你怎麼知道就一定是給韓老師的,”柳承誌好像真的醒酒了,他看起來很興奮,振振有詞,“如果,她其實是想送伱呢?以韓老師為名義,隻是掩飾自己的羞恥呢?” “媽的,這麼喜歡八卦,怎麼不搬到女生宿舍去。” 唐暄覺得老柳想象力是真豐富。 “我倒是想,宿舍阿姨也不願意啊。” “你可以女裝試試。” “誒,這辦法好。” “然後我第二天就去派出所裡領你。”唐暄逗他。 “.....草!” 老柳洗漱完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關燈,他也爬上了床。 快十二點了,宿舍裡黑乎乎的。 枕頭很舒服。 唐暄閉上眼睛,卻有些睡不著。 他轉過頭,對床的老柳還在玩手機,可能是在和群主商量對策,瘋狂地戳著手機屏幕。 他忽然問,“那個,白色棉花糖,是什麼意思?” “啊?” 柳承誌一愣。 “我師妹,為什麼都叫她白色棉花糖。” “啊...你問這個啊,這是從咱班女生那邊傳出來的,你不用擔心,不是男的給她起的。” “??什麼玩意兒?” 唐暄直接坐了起來,兩眼疑惑。 “哈哈哈,逗你呢,”這下輪到老柳樂了,他說,“棉花糖.....是因為甜吧,她笑起來可太甜了,老實說,看見你師妹之前,我還沒見過這麼甜的笑容” 唐暄想起了她的笑容,點點頭,“是挺甜的。” “可惜啊,你師妹挺高冷的,很少能見到她笑。主要是....她不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很甜的妹子,不茍言笑,總有種清冷的感覺,怎麼說來著.....哦對,算是有點厭世臉吧。” “高冷?”唐暄又重新躺下了,心裡思索,師妹很高冷嗎? “不高冷嗎?在你們課題組裡呢?她也不經常笑吧” “呃....” “那不就得了。” 老柳關掉手機睡覺了,唐暄卻還在納悶。 這與他的印象出現了偏差。 他記得,師妹和自己在一塊的時候,好像.....總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