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曹兩家的代表在張安良離開後,也隨之告別了葉家,預備夜晚帶領家族年輕一代出席宴會。 兩人必須盡快趕回各自家族,詳盡匯報此次大比的情況。 盡管三大家族在諸多事務上有深度合作,但其根本關係仍是競爭,對競爭對手的情報收集自然視為至關重要。 待眾人散去,葉天成攜葉九州步入了自己的居所,這是葉九州此生第二次踏入這裡,上一次還是與父親一同前來。 在廳堂中,葉天成凝視著葉九州,率先開口:“我明白你想要提及那塊地的事情。既然我們早有約定在先,那麼現在,這塊土地正式歸屬你。” 葉九州在聽到葉天成的確認後,臉上難掩激動之情。 那塊土地,正如他先前心中的神識之海一樣,一直是心頭牽掛,而如今短時間內兩塊心病得以解決,心中自是欣喜若狂。 葉天成看著葉九州興奮的表情,接著道:“但是,鑒於地下的礦脈情況特殊,我必須將它收回。目前已經有家族的人在那裡駐守保護,那一區域現已被劃入禁區。” 葉九州清楚琉璃焰晶鐵的價值所在,家族如此做是為了保守秘密,關乎到家族存亡,對此他並無異議,他在意的隻是這片承載爺爺美好記憶的土地。 “爹,我理解您的意思,礦脈確實不應由我來管理。 於我而言,隻要這片土地還在,就足夠了。 父親曾說要在這裡等待母親歸來,這裡有他們共同的記憶。”說到此處,葉九州的眼眶不禁泛紅,他雖未見過自己的母親,但他內心深處同樣期盼著母親能回到這片充滿回憶的地方。 葉天成凝視著葉九州泛紅的眼眸,心中不由得一陣柔軟,那些塵封的記憶畫卷般在他眼前展開。 他無奈地輕嘆一聲,一反常態地伸出了手,輕輕地拍了拍葉九州的肩頭。 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讓葉九州頗感愕然,在他的記憶中,祖父從未如此親近過自己。 “九州,你對祖輩的事情知道多少?”葉天成詢問道。 葉九州微愣,盡管對祖父的問題有些不解,但還是如實回應:“父親曾對我提起,母親來自四大隱世家族之一的鳳翔穀鳳氏。 他們的相遇相知起初並未被鳳翔穀察覺,後來事情暴露後,鳳家派遣人馬來到我們葉家尋找母親。 父親說那時鳳家憤怒至極,認為我們葉家玷汙了鳳翔穀的血統,不僅意圖帶走母親,還揚言要對我們葉家進行滅門之災。 最終在母親以死抗爭,加上父親自願舍棄修為的前提下,才勉強平息了鳳家的怒意。 至於其他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問父親他也未曾多講。” 葉天成示意葉九州坐到桌邊,自己也隨之落座,臉上浮現出深沉而遙遠的回憶之色。 “除了你所不知的部分,葉豪是我此生見過最具靈符天賦之人,即便是如今的淩雲與他相較,也相差甚遠。 作為他的父親,你能想象我當時有多麼自豪嗎?身為葉家家主,我把重振家族的厚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他覺醒的本命符籙雖隻有雙符根,但其中之一卻比風行符根更為珍貴,是罕見的陰寒符根。 他同時擁有陰、水雙屬性符根,能融合為玄冰陰水之力,威力驚人。 加之他對符咒的理解和運用程度遠超同齡人,繪製的符籙幾乎皆達玄品級別,因此我不顧他人非議,動用了整個家族的力量來精心培養他。 十六歲,他已步入靈霧境,十九歲突破至靈海境,一路領先於家族所有子弟,不僅在大荒城三大家族之間無人能敵,在整個山海領地的同齡人中也是獨占鰲頭。 二十歲時,他在山海領地已無敵手,懷抱鴻鵠之誌的他不顧我的勸阻,離開家族,獨自踏上了更廣闊的世界闖蕩。 在他那幾年的歷練生涯中,所經歷的一切我並不了解,然而當他五年後歸來時,年僅二十五歲的他,已經從靈海期、靈丹期連越兩級,直接達到了降神期初期,實力與我並駕齊驅。 更加令人震撼的是,那時的他已經五行符根圓滿,並且額外覺醒了陽炎符根。 一個二十五歲便達到降神期,陰陽五行符根全滿的靈符師,其潛力之深厚,即便是在二三品甚至一品的勢力之中,也實屬稀世之才。 然而鋒芒畢露易惹禍端,我當時不敢將這個消息公諸於世,隻打算暗中培養他,期待著他突破更高境界後,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引領葉家晉升至更高級別的勢力。 葉九州聽聞此言,瞠目結舌,未曾料想曾經連劍都舞不順的父親,竟然強大至此。 葉天成看著葉九州滿臉驚愕的表情,不禁嘆了口氣,繼續講述:“後來的事情,你大致也知道了。 他帶回了你的母親鳳憐月,隨後你就出生了。 不久之後,鳳家找上了門。 那個時候,我們葉家毫無還手之力,鳳家僅派出一名高手,便輕易地控製住了整個家族。 那次的恐懼與無力感,深深地烙印在每一個葉家人的心中,也因此他們對葉豪心生怨恨。 而作為族長和葉豪的唯一父親,我對這一切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自那以後,葉豪自行廢去修為,身體狀況日益衰弱。 一直以來,我對你們父子並未過多過問,並非心中無情,而是因為家族中的長老和其他分家有人提出要將你們逐出葉家。 在平息了這些聲音後,我也不敢再對你們過分關注,當初傾盡家族資源栽培葉豪已引來不少非議,若我再給你們過多的支持和幫助,家族中人會認為我濫用職權,屆時可能會再次激起排斥你們的聲音。 此刻,葉九州才恍然明白父親為何曾那樣告誡自己,心中的鬱結之情也隨之釋懷。 “爹,您怨恨過我爺爺嗎?”葉九州突然開口問道。 葉天成微微一愣,麵露復雜神色,答道:“作為家族族長,我對他擅自離開山海郡、外出闖蕩的行為感到怨恨,若他不曾離去,或許如今已是威震一方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