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涵與常遇春相互恭維完,看了一眼老三常遇秋,陰陽怪氣道:“以你意思,你二哥也不是那人對手?” 常遇秋聞言看了一眼二哥常遇夏,悶聲道:“若是名刀明搶,二哥絕非對手,不過二哥擅長的是刺殺,若能近身,出其不意出招,二哥定能將其一招斃命!” 王德涵冷笑道:“此人既是證人,必定會被秦府家主細心保護,如何能近身?主上明確交代,不能驚動秦家上頭那人,你等將那奴仆殺了,已經打草驚蛇,秦家此刻怕是全員戒備,想要潛入,又不引起注意,你可有良策?” 常遇秋冷汗瞬間冒出,怪不得都說這公公喜怒無常,剛剛還誇他殺了那奴仆做的不錯,此時卻又責怪起他來。 “公公,秦府現在正滿城貼告示,要征集一名畫師,被選中之人可進入秦府,與那年輕人交談,口講手畫,將曹度風樣貌畫出。” “常遇夏,你可會作畫?” “回公公,屬下不會……” 常遇夏有些尷尬的回道。 王德涵眼睛瞇起來,緩緩道:“遇春兄,明日去查一查,連雲鎮有哪些畫師想去秦府,咱家不管你用什麼法子,讓他們放棄,是威逼利誘,還是殺人滅口,咱家都不管,但必須做到萬無一失,絕對保密!” “公公請放心,遇春定會辦好!” “嗯,秦家之事,非常重要,不容有失,你等且退下吧!” 王德涵揮揮手,常家老二老三老四紛紛告退,隻留老大常遇春還在屋內。 “王公公,這曹度風究竟是什麼人?為何主上如此重視?” 常遇春實在沒忍住內心的沖動,問出了埋藏已久的問題,據他調查,這曹度風來連雲鎮差不多三個月時間,暗中籠絡了一大批地痞流氓,組建了一個幫會。 僅僅三個月,就能在連雲鎮占據一定地位,也算是有些本事,但這等小人物,在京中那位眼中,連螻蟻都算不上,一個手指頭都能碾死不知多少個曹幫主。 “嘿嘿,遇春兄,你跟隨主上時日尚短,有些規矩可能還不熟悉。” 常遇春聞言,心中一突,自己四兄弟被師傅派來跟隨主上,的確時間不長,以前混江湖如魚得水,與朝堂打交道倒是頭一回,不禁拱手誠懇道:“還請王公公教誨一二。” “主上有雄才大略,所圖之事甚為重要,所以,需要絕對的忠心,” 王德涵嘴角微翹,指著飯桌上一條吃了一半的紅燒鯉魚道:“主上說它是燒雞,那它便是燒雞,絕不會再是鯉魚,你隻需仔細品嘗雞肉即可,哪怕是魚刺,你也要當成雞骨,嚼碎了咽下去!” 常遇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舉起酒杯笑著道:“多謝公公指教,遇春以後便仰仗王公公在主上麵前多美言幾句,我兄弟四人既跟隨主上,絕對忠心不二,蒼天可鑒!” “嗬嗬,遇春兄不用急著表忠心,主上既用你,便是心中自有打算,” 王德涵舉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又放下,道:“這曹度風身份,也不是不能說,” 常遇春立即應道:“願聞其詳。” “曹度風無名小卒,無足輕重,不過,他有一個師傅,醫術頗為高超,曾救過主上小公子性命,被主上奉為上賓,同時,曹度風也是主上的一枚棋子,安插在連雲鎮,用來監視秦家舉動,隻是誰也沒想到,這莽夫竟將秦家大公子給埋了,若非小公子還需要他師傅救治,隻怕這曹度風早就投胎轉世了。” “原來如此……” 常遇春點了點頭,隨後又道:“這秦家明麵上是普通富商,背地裡為人提供錢財,招兵買馬,膽子著實不小!” “嗬嗬,商人唯利是圖,不足為怪,這種事主上也做了不少。” 王德涵看向常遇春,見他眼中震驚,淡淡一笑道:“咱家既然和你說這些,那自然是主上授意,遇春兄是自家人,有些事若是不清楚,怕是會如同那曹度風一般,闖下大禍,到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常遇春額頭頓時冒出一層細密汗珠,他其實對這位素未蒙麵的主上,已經猜測出一些端倪,但王德涵的話,還是令他心中驚駭。 “大羅建國四百餘年,當今聖上膝下公主十幾位,皇子卻隻有兩位,且全是妃子所生,更巧合的是出生時辰分秒不差,朝中對誰是大皇子爭論不休,即便過去十八年,依舊沒有定論” 常遇春聞言心中苦笑,這也未免太過巧合,相差無幾還行,分秒不差說出去誰信?不過是貪圖太子之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企圖瞞天過海罷了,相信龍椅上那位心中明鏡一般,至於為何不點破,那就隻有他自己清楚了。 “暗中扶持秦家的,便是皇子羅玉麒,而咱們主上,是另一位皇子,羅玉麟!” “果然是他!” 常遇春心中暗道果然不出所料,他早就猜測,師傅讓他們追隨的是其中一位皇子,隻是他不確定是哪一位。 心中了然,麵上卻露出震驚之色,失聲道:“主上竟是皇子!!” 王德涵很滿意常遇春的表情,心懷敬畏,才能忠心辦事。 “不錯,聖上年事已高,無力再生育子嗣,這大羅天下早晚是兩皇子其中一個的囊中之物,而聖上又遲遲不立太子,兩位皇子便隻好暗中各自籌備。” 王德涵沒有繼續細說,但常遇春已經明白其中之意,籌備什麼?無非是為了爭奪龍位做準備,自己繼承大統,便出兵滅了另一位,若是另一位繼承大統,那便起兵謀朝篡位! 皇家中,這種事屢見不鮮,已經是鐵律,好一點的弄個偏遠的封地,當個掛名王爺,慘一點的,繼位當天便會連夜被誅殺。 爭奪帝位也不能明目張膽,隻能暗中進行,這也是為何不能引起秦家警覺的原因,若是被玉麒皇子知曉,怕是會直接從曹度風下手,牽扯出大量證據,然後上奏朝堂,如此一來,玉麟皇子怕是直接被貶,皇位拱手讓人了。 常遇春還有個猜想,當今聖上遲遲不立太子,極有可能是故意為之,故意讓兩個皇子相爭,他從中選出令他滿意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