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雲楚驚雷劍出鞘,懶得和對方囉嗦,此間事了,還得趕去百花穀找師姐。 失去了偷襲先機,對於一個刺客來說並非好事,而且老三之前的試探,怕也是中了對方陰謀,所傳回的消息也是假的,眼前之人年紀輕輕,竟有如此心機,當真可怕。 手腕一翻,匕首一記鑿擊直奔對方咽喉,速度不可謂不快,可惜在鐘雲楚眼中,依舊是太慢了,驚雷劍後發而至,一劍刺出,與那匕首相交,頓時感覺劍身傳來一股巨大反震之力,身形不禁後退一步。 常遇夏心中驚駭,這劍法果然迅捷無比,但隨後便是一喜,對方果真內力不足,竟是被自己震退,當下欺身上前,手中匕首如同一條吐舌吐信,帶著陰冷與死亡的氣息不斷攻向對方周身要害。 鐘雲楚驚雷劍連番阻擋,每每與對方匕首一碰便分,依靠極快的劍招將其攻擊化解。 兩人你來我往,眨眼間已經交手無數招,常遇夏漸漸有些沉不住氣,對方出劍速度太快,而且可以避開自己攻擊,反而圍魏救趙,自己攻擊他要害時,劍鋒不與自己接觸,而是也擊向他的要害,更可氣的是,因為武器長度和速度原因,他若是繼續攻擊,自己必定先身死。 “砰!” 房門和窗戶突然被人撞開,呼啦一群人手持兵刃沖了過來,常遇夏心中一緊,眼前之人已經夠難纏,若是再被人圍在這裡,隻怕真的是兇多吉少,自己死了不要緊,可大哥他們還被蒙在鼓裡。 “不可戀戰!” 常遇夏心中隻有這一個念頭,必須盡快通知大哥,早些做準備莫要被人一鍋端了。 手中匕首一翻,將攻向自己後背的一個咽喉劃開,鮮血頓時如泉湧,噴濺了常遇夏一身,熱血的刺激令他更加勇猛,分身撲向鐘雲楚,匕首一往無前的紮去。 即便鐘雲楚的驚雷劍已經抵在他小腹,卻依舊不管不顧。 “噗!” 劍鋒入肉,常遇夏牙關緊咬,忍著劇痛,匕首在對方脖頸一掃而過,對方若是比躲避,必定會身死。 鐘雲楚眼中露出一抹驚駭之意,感覺到匕首已經貼上了肌膚,傳來冰冷刺骨的感覺,急忙腳步一蹬,身形急速後退,神情有些慘白,顯然是非常後怕。 常遇夏嘴角一翹,對方後退,便露出一道窗戶,當下不再猶豫,飛身而出,竟是逃出了包圍圈。 “追!” 鐘雲楚一聲大喝,當先越出窗外,就見常遇夏已經翻身上了一座假山,幾個縱越已經到了秦府院墻之上。 常遇夏站在墻頭,冷眼看向鐘雲楚,眼中的憤恨絲毫不掩飾:“小子,我記住你了,今後你會寢食難安,隨時應對我的刺殺!” “休走!” 鐘雲楚腳尖一點,也上了假山,常遇夏放下狠話便扭頭施展輕功飛奔離去,等鐘雲楚上了墻頭,已經沒了對方蹤影。 “鐘公子!” 秦萬安自旁邊院落跑過來,氣喘籲籲問道:“跑了?” 鐘雲楚躍下墻頭,收劍入鞘,淡淡一笑道:“不錯,跑了。” “甚好,甚好!” 秦萬安臉上露出欣喜表情:“那沐道長……” “她已經追上去了,放心,沐道長絕對不會跟丟!” 鐘雲楚說完,又看了一眼周圍的江湖人,對秦萬安道:“秦員外,讓他們在府內警戒,以防對手有其他謀劃,在下隨沐仙子同去!” “好好好,一切小心!” 秦萬安內心激動,經過此間事情,他已經對鐘雲楚充滿了自信,謀劃一重緊接一重,先是引蛇出洞,隨後示敵以弱,此刻又故意放虎歸山,將對方一網打盡。 目送鐘雲楚離開,秦萬安腦海中忽然想起來自己女兒。 “杏兒眼光著實不錯,隻可惜,此人與他師姐已生情愫,否則,何嘗不是一個乘龍快婿!” 鐘雲楚一路扶搖九天,快速飛奔,沿途順著沐風藍留下的標記,很快便追上了她。 “沐仙子,人在哪裡?” 沐風藍一身白衣,正躲在一處房簷之上,玉手指向下方一座破舊的茅草屋道:“在裡麵止血,你那一劍可把他傷的不輕,又施展輕功奔襲,若再不救治,怕是會流血而死。” “嗬嗬,在下也沒想到,此人對自己竟如此狠辣,不過出手時,特意避開內臟,驚雷劍看似透體而出,實則沒有傷及要害。” 鐘雲楚壓下身形,與沐風藍一同偷偷觀察,“進去多久了?” “差不多一柱香時間,應該快出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沖出茅草屋,四下張望一番後,急速向南飛馳而去。 兩人並不著急追,待對方跑出一段距離,視線幾乎不可見的時候,鐘雲楚低喝一聲:“走!” 常遇夏輕功已經非常了得,作為刺客,隱匿身形極為重要,所以他的步伐類似於飛賊張紅金的淩波微步,注重悄無聲息,掄起速度來,可比兩人的扶搖九天差的不是一星半點,這也是鐘雲楚能安心放虎歸山,不怕跑丟的依仗。 在他們眼中,常遇夏速度太慢了,導致兩人不得不隔一段時間就停下,等對方跑遠後再不緊不慢的跟隨。 半晌後,鐘雲楚譏笑道:“此人不止勇猛,竟還有些許智謀,他在帶著咱們兜圈子!” 沐風藍觀察四周,果然發現之前來過這裡,不禁也是笑著道:“再狡猾的狐貍,也逃不過你這精明的獵手呀!” 常遇夏停留片刻,見並無人跟蹤,一個翻身進了院落,隨後快步而行。 “誰!” 屋內沖出兩道身影,正是老三常遇秋和老四常遇冬,二人沖出門一見常遇夏,立刻大驚失色道:“二哥!你受傷了!” 常遇夏腳步踉蹌,利刃穿過腹腔,即便沒傷及要害,但如此劇烈奔襲,急速了血液流出,此刻臉色慘白如紙,已經力有不逮。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快……快通知大哥……” “二弟!” 常遇春自屋內飛出,一把抓住常遇夏手臂,見到小腹傷口後,神情焦急地問道:“二弟,你傷勢如何?” 身後一道身影也快步而來,王德涵眉頭緊緊皺起,刺耳的尖聲道:“可是行動失敗?” “王公公,大哥,我們中計了!” “什麼!” 常遇春和王德涵臉色都是齊齊一變,心中“咯噔”一下。 “快快說來,究竟怎麼回事?” 王德涵最是焦急,此事若出了差池,怕是會惹出大麻煩,由不得他不心急。 常遇春自懷中拿出金創藥給二弟敷上,常遇秋拿來繃帶,常遇夏這才緩了口氣,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常遇春麵色漆黑,眼中怒火噴湧,將鐘雲楚祖宗十八代都罵的狗血淋頭,看向王德涵道:“王公公,此次咱們棋差一招,該如何補救?” 王德涵正心急如焚,聞言眼神一冷,上下掃視常遇春,冷笑道:“遇春兄,此話何意?行動的是你常家兄弟,咱家不過是協助罷了。” 常遇春心中暗罵一聲老狐貍,剛有變故,就急著擺脫乾係。 “王公公,玉麟皇子派我等前來,如今若是引起另一位皇子注意,你我怕是都吃不了兜著走,我兄弟四人大不了亡命江湖,公公你可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王德涵聞言心中一震,對方說的沒錯,他們江湖人可以逃跑,雖然逃不了多久,但不會立刻身死,而他是朝堂中人,又是一個閹人,太過紮眼,無處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