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雷之聲戛然而止,張和堂與青山道人全都目瞪口呆,這兇猛異常的一拳,竟生生被手掌截住,絲毫不能前進! “啊!” 王天霸拳頭被控製,卻並不畏懼,渾身戰意盎然,揚天怒吼一聲,另一隻拳頭緊隨其後砸向鐘雲楚腰間。 “力量不夠,速度也不夠!” 鐘雲楚嘴中淡淡說道,手掌在握著的拳頭上用力一拍,王天霸整個人倒飛而去,可剛落地,身形又快若閃電再次沖擊而來。 鐘雲楚依舊是站立不動,抬手再次截住拳頭,再次將其打飛。 王天霸嘴角已經出現一絲血跡,卻並未停手,依舊是腳下一蹬,迅速飛撲而來,依舊是一拳轟出,依舊是被一掌打飛。 如此不斷往復,兩人都未發一語,動作一成不變,唯有王天霸嘴角血跡越來越多,到後來已經口吐鮮血,卻依舊未曾停手。 一旁的青山道人已經麵色煞白,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以往從未見王天霸如此狼狽,更是少有受傷的時候。 今日比鬥,已經超出他的掌控。 黑虎毒殺張和堂前,的確偷偷找上過青龍寨,軟骨散也是他們提供,並未給出什麼禮物,而是答應事成之後,割讓一些地盤給青龍寨。 隻是未曾想黑虎那廢物竟然失敗了,他們此時來黑風寨,已經暴露了目的,張和堂並不是個莽夫,恐怕早已猜出其中緣由。 所以青山道人才謊稱有禮金要退回,而張和堂也喘著明白裝糊塗,欣然接受,一個有意大事化小,一個確實手頭缺錢,兩人心照不宣,一拍即合。 但這個虧,青山道人想讓王天霸以切磋名義找回來,贏了之後,好搓一搓張和堂銳氣,讓他明白誰才是這一片實力最強的山寨! 青山道人從未想過,這個姓鐘的小子,居然如此厲害,看年紀跟王天霸差不多,王天霸的修為已經令周圍山寨驚為天人了。 看著被虐的如同孩童一般的王天霸再次被打飛,落地之後接連噴出幾口血,麵色已經慘白如紙,身體搖晃了一下,便要再次出手。 “你已經到了極限,再出手毫無意義,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鐘雲楚嘴角帶笑,緩緩開口。 王天霸聞言身體一震,似乎從混沌中清醒過來一般,雙眼明亮如星辰,緊緊盯著鐘雲楚,半晌後,抬起已經皮膚破裂,露出猩紅血肉的拳頭,恭敬的行了一禮,激動道:“多謝相助,大恩必有厚報!!” “不必多禮,與在下關係不大,你自身本已經到了瓶頸,此戰全力施展,置死地而後生,故此突破自身,” 鐘雲楚在對方一次次的攻擊中,察覺到了一絲絲的變化,每一次被擊退,王天霸都能有微不可察的一點變化,身體協調能力,進攻速度,出拳的力道等等。 而王天霸也是察覺了這一點,才不要命一樣,明知不敵,卻義無反顧發起攻擊。 他本就是個武癡,武學便是生命的全部,修為達到瓶頸,無法寸進,就好比普通人生命到了盡頭,如今發現了一絲續命的機會,哪怕再危險,也值得殊死一搏。 一次次的攻擊,一次次的感悟,已經讓他到了忘我的地步,如同當時鐘雲楚在百花穀閉關一樣,整個世界都被屏蔽,眼中,心中,隻有修煉,忘記自我,超脫時間。 據葉南天說,這是武者夢寐以求的“悟道”。有人窮極一生也無法悟道,但隻要悟道一次,自身實力突飛猛進不是夢。 王天霸便是進入了這種悟道狀態,鐘雲楚自己因為玉虛的原因,悟道過許多次,明白這種狀態對武者的重要性。 所以他麵對王天霸渾然忘我的攻擊招式,沒有絲毫厭煩,張和堂說這王天霸是個可以結交的人,足以說明他品性不錯,既然這樣,便送他一場造化,何樂而不為。 王天霸醒悟後,一陣後怕,若非鐘雲楚出言將他驚醒,隻怕早就力竭而亡了,而且,鐘雲楚對他手下留情,沒有出手將他擊殺,這便是莫大的恩惠。 王天霸再次恭敬行禮:“助我修行,如同再造,天霸感激不盡,他日必有重謝!” 青山道人愣愣的看著兩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從王天霸話語中,隱約猜測,武功似乎因為對方而進步了。 見王天霸身體虛弱,他不敢再多停留,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鐘雲楚,隨後又對張和堂行了一禮道:“大當家,貧道帶天霸回山寨,明日禮金定會送來!” 說完不等張和堂表態,急忙帶著王天霸匆匆離開,他必須盡快趕回青龍寨,將今天的事情與大當家說明。 黑風寨有如此一位高手,青龍寨怕是有危險了。 “哈哈哈!痛快!” 張和堂見兩人遠去,忍不住仰天大笑,拍著鐘雲楚肩頭道:“鐘兄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不知道,這牛鼻子往日多麼囂張,仗著有王天霸保駕護航,到處耀武揚威,一腦子壞水,今日被你滅了威風,痛快啊!” “嗬嗬,張老哥莫非也吃過這道人的虧?” 鐘雲楚見他如此興奮,想來在這青山道人手中吃過不少苦頭。 “誰說不是呢,那日與這王天霸動手,便是中了這牛鼻子詭計,輸了黑風嶺這塊山頭。” 張和堂憤憤不平的啐了一口,罵道:“牛鼻子老道,早晚壞到流膿生瘡!” 鐘雲楚啞然失笑,沒想到兩人比鬥,還有賭注,看來是這青山道人用計謀,引誘張和堂與王天霸動手,借機立下賭約。 也就是張和堂,為人爽快,一諾千金,若是旁人怕是早撕破臉耍賴了。 “走走走,不說這個晦氣的東西,昨日咱兄弟未曾盡興,今日老哥心情大好,再去好好痛飲,隻有你我兄弟二人,如何?” 張和堂推搡著鐘雲楚往外走,嘴上商量著,手上卻絲毫不給他推辭的機會。 鐘雲楚昨日也卻是未曾盡興,都怪自己太過誇大,早早被灌醉,張和堂的熱情他豈能拒絕,兩人本就是好酒之人,隻是這一次,他決定動用真氣,宿醉的感覺可太難受了。 兩人在酒桌上推杯換盞,從中午一直喝到深夜,鐘雲楚對張和堂的恐怖酒量深感佩服,饒是能將酒水逼出體外,他也喝的暈暈乎乎,最後兩人都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大早,便被一個山賊喊醒。 “大當家,鐘大俠,那黑小子王天霸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