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梅雙唇緊閉,上下牙死死地閉合在了一起。進入魔法學院的五年,勝與敗均有。但有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 “喵!” 武鬥酷貓回頭叫了好幾聲,芳梅才緩緩回過神來。 這裡是五年級激戰賽的終決賽賽場,比賽還沒有結束,她不能就這麼放棄! 好不容易穩成了這主寵相爭的局麵,她怎麼能白白浪費這次機會?! “花瓣群舞!” 武鬥酷貓張開長尾,四條長尾像開花一樣綻開,甩動著,長尾的末端,一圈圈淡粉色的花瓣向聖水守護迎麵撲去。 而武鬥酷貓,身影一閃,隨在了花瓣之後。 ——小心。 正常的精靈,可能會被這花瓣的舞陣迷惑了雙眼,但聖水守護和雪銀莉視野相通,聖水守護從雪銀莉的視角看,將武鬥酷貓的動作一覽無餘。 “水打擊……”芳梅認出了聖水守護在空中釋放的那個技能。 忽然,聖水守護振翅,帶著水流,猛然提高自己的高度。 “喵!” 聖水守護的高度,已經超出了武鬥酷貓的撲擊範圍,武鬥酷貓氣急敗壞地叫了一聲,四肢落地,專心控製花瓣群舞。 聖水守護還在不斷抬高著高度,花瓣群舞在後麵追蹤,隨著聖水守護不斷升到無人的高處。 僅僅十幾秒的時間,聖水守護就已經化為一個小黑點,其位置已經超過了洛克肉眼可見的範圍。 芳梅九十度仰頭看著高空,不僅僅是她,觀戰席上所有的人都感覺脖子快仰斷了,但對於天上的場景卻是一概不知。 精靈的視力是比洛克要好的,但是很快,武鬥酷貓也看不清天上的狀況了,對花瓣群舞的控製也因為距離失效了。 “聖水守護上了高空,天上現在什麼情況,咱們一概不知……”阿普森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說了。 激戰賽上,是有同學借著翼係精靈或者是能飛的精靈的優勢,從空中各個角度不斷發動攻擊。但是,飛到那麼遠的高空,對方打不到你,你也打不到對方啊,而且在高空雙方都難以獲得視角,不到迫不得已,沒有人會把戰鬥場地轉移到高空的。 看了半天,脖子都酸了,聖水守護似乎越飛越高,連那個黑點都看不見了。同學們紛紛低下頭來,揉著脖子,發出兩聲吐槽。 “這是搞什麼啊?” “看武鬥酷貓的樣子,應該已經沒有再控製花瓣群舞了,聖水守護怎麼還不下來?” 一個同學突然發現了倪端:“誒,你們說奇不奇怪。武鬥酷貓不控製花瓣群舞了,過了這麼長時間,花瓣怎麼還不落下來?” “哎?!”他的看法引起了一片同學的紛紛討論,“對啊,花瓣呢?” “是不是花瓣輕飄飄的,落得慢?” “是不是風給吹到別的地方了?” 武鬥酷貓相當無奈地“喵喵”叫了兩聲,這樣的情況,它真的是無可奈何啊。 “等等,雪銀莉在乾什麼!”突然,不知道哪個同學大聲叫道。 一瞬間,仰頭看天的,討論花瓣去哪了的,對聖水守護戰術產生懷疑的,為誰贏誰輸爭論不休的,都齊刷刷地看向雪銀莉。 雪銀莉沒有看天,也沒有看武鬥酷貓,雙眼甚至閉上了,舉著右手,食指和中指頂在太陽穴上,嘴唇微動,似乎在念叨著什麼。 這是在給聖水守護下指揮?這能收到嗎? 雖然閉著眼睛,但雪銀莉眼前的視野格外寬闊。 那應該是幾百米的高空,氣溫似乎都比地麵要涼一些。聖水守護的身影飄灑在高空之上,水流在它周身自由揮灑,圍繞在它身上,就像舞會上女士的晚禮服。那些六神無主的花瓣,被水流輕輕一帶,就像河邊桃樹上的桃花落入河中,融入到了水的精靈中。 雪銀莉突然笑了,笑的讓對麵的芳梅不安。她忽的張開眼睛,將抵在太陽穴的手高高舉起,猛然向下一拍—— 芳梅心頭一震,猛地看向天空。 “看啊看啊,那是!”大約半分鐘過後,一個眼尖的同學率先看到了空中出現的一個黑點。 “喵!”武鬥酷貓視力更甚,它已經看清了那個點的顏色,正是水藍色! “藍藍——” 聖水守護的叫聲從高空灑下,隨著聖水守護的逼近,它的身影也被越來越多的人看清。 “看,花瓣!!!”看清的同學們高聲呼喊著。 高速下落的風,猛烈沖擊著聖水守護身上的水流,發出湍急的河流中才會發出的“嘩嘩”聲。那些讓同學們疑惑去哪了很久的花瓣,在那看不見的高空中,已經被卷入了水的浪潮裡,隨著聖水守護的舞姿旋轉,完完全全化為了水打擊的一部分! 芳梅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了。雖然那是一擊水打擊,但那是從幾百米高空下來的水打擊啊!重力加速度帶來的超高速度,已經不是草係精靈能夠用屬性克製解決的了—— “武鬥酷貓,速度打擊避開!” 空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聖水守護雙翅合攏,向身邊的水流補充了一發狂暴水元素。 空中,水球猛然炸裂,比一個遊泳池還多的水量瞬間從水球中噴湧而出,就像海嘯突然翻起,遮住了整個賽場的上空,向液壓機的重錘,但比重錘猛烈的,是幾百米累積下來的重力加速度! 任由武鬥酷貓怎麼“速度打擊”,都無力回天了。 “轟!” 上千立方米的水,重重砸在了綠野擂臺上。雪銀莉看見,眼前的磚塊飛濺了,專治各種技能破壞的擂臺地磚,在強力的海嘯麵前,顯得是那麼渺小脆弱。但她很快想不了那麼多了—— 水是有流動性的,在砸到擂臺上後,在以驚人的速度向四周擴散—— 她迅速趴下,一隻手護住頭部,抵擋水流的沖擊,另一隻手死死抓住指揮臺的邊緣。 “嘩!” 這看似柔軟的水流,沖擊力卻比她想象的還要強! 擋著頭的胳膊,正對著水流的皮膚仿佛正在被撕裂,她仿佛感受到了胳膊上流出的縷縷血絲;後背上未曾痊愈的傷口,也慢慢重新裂開,疼的鉆心;抓著指揮臺邊緣的手,手指已經沒有了知覺,那條胳膊,像脫臼了一樣,仿佛被從肩膀上扯下來…… “啊!” 水也湧上了觀眾席。前排觀眾席上沒反應過來的同學們,被從擂臺上湧起的巨浪撲在座位上;就連後排的同學們,也被澆成了落湯雞。 十幾秒後,水平靜了下來。渾濁的水幾乎淹沒了已經不成型的擂臺,一直沒過了趴在擂臺上的武鬥酷貓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