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管不動的鬧事者(1 / 1)

二樓外側這裡,避過的魏少瞥見破裂的木柱子,而且整個二樓腳下的這半邊似乎都動搖了一下,魏少心裡吃了一驚。   魏少知道,在天資、訓練差不多的情況下,因為武少比他大一歲多,所以武少的功力應該比他大。也就說,這麼打下去,他很難贏。   如此,魏少急對一旁的蔡嵐、孔沾他們道:“還不快幫忙,難道要看他把我打死!”   實際上兄弟義氣不能不顧,況且武少先動手,豈能退縮屈服於他!明後天去學宮,還怎麼見人!   所以蔡嵐、薛舉和孔沾三個已經準備動手,隻不過他們防備的還有樓下的柳胤和薑文忌他們。   如此,蔡嵐三個不再猶豫,蔡嵐也揮出一記劈空掌,對著武少的胸膛打去。   下麵的柳胤他們一看,對方都要不顧規矩,以多欺少了,彼此急叫一聲,也飛躥了上來。   這上邊,武少見蔡嵐出掌襲擊,急往裡側搶出一腳,躲避過後,心頭大怒,想著蔡嵐這小子也敢出手打自己!   正好武少身旁是一把大椅子。盛怒下的武少便掄起椅子,急地朝蔡嵐扔去。因是中高級武者的功力,所以武少扔出椅子是不費什麼力氣的。   蔡嵐注意力在武少身上,他見椅子飛來,急地退身躲避。   但蔡嵐避得太急,忘記了他身旁的孔沾,而這時的孔沾注意力又在飛上來的柳胤和薑文忌身上。   就這麼,嘭的一下,飛去的大椅子撞擊在孔沾身上。   嘎吱兩聲響後,椅子的腿腳和坐麵登時破碎一半,孔沾也被撞得往一旁趔趄了一大步。   不過孔沾身上的氣勁已經發動,氣勁遊走、縈繞在他身上,如同盾牌一樣,可以護體,所以他隻是疼痛,皮肉與骨頭還沒有破損。   孔沾回頭看來,大怒,感覺就是武少莫名其妙地掄椅子砸了他一下!這怎麼能忍!   孔沾想動手還擊,但魏少距離武少更近,他已經向武少出手,旁邊還有協助的蔡嵐。   與此同時,薑文忌已經躥到孔沾跟前,他看到孔沾怒氣沖沖地瞪著武少,覺得孔沾要偷襲,便掄拳頭向孔沾打去。   倆人在武藝上半斤八兩,就此打開。   武少這邊,他同時麵對魏少和蔡嵐倆人的進攻,心裡雖然憤怒,但也不敢盲目去接招,唯有竭力躲避。   閃展之間,武少身子撞到一個茶桌,因身上氣勁奔騰,身勢又急,茶桌猛地一下沖去一旁,撞到別的桌子後,碰撞之處,雙雙破裂。   一旁的掌櫃急急躲避,再次大驚,其他的茶客,膽子大的縮在門口觀看,膽子小的,已經跑下樓去了。   茶桌沖去後,露出旁邊的一個座椅,正好魏少的拳腳向武少擊打來。   武少急地一個旋身,身子閃到椅子後側,同時抬腳踢起椅子朝魏少飛去。   魏少躲避不及,急出雙臂擺開一個拳架,飛來的椅子撞擊在魏少兩個手臂上,登時破裂。   哢嚓聲響間,破木頭紛紛飛墜。   隨後,蔡嵐再次運發掌力,是武學中聞名的“推山掌”,就是把小山包都能推翻的掌力,一掌推出,能有千萬斤之力。   如此,蔡嵐的掌力如同虎豹一般噴吐而去,左右丈內的氣流似乎都因此而動蕩。   武少看到掌勁兇猛,心裡又惱怒,便急急向上蔡嵐的頭上空躥起,跟著身到半空時,也如同蔡嵐一般,一個大掌向蔡嵐頭頂推去。   武少身後,蔡嵐打出的掌勁沖撞在茶樓中間的頂梁柱上。   嘭的一聲炸響。伴隨隨著整個樓層的突然震動,人體之大的頂梁柱登時破裂!   不過,其他柱子還在,樓層因此還沒垮。   這邊,蔡嵐猛見武少居高臨下,似乎要劈死自己,大驚之間,以滑身之法,急地往後滑步退避。   下一刻,武少打出的掌力沖擊在二樓木板上,又一聲炸裂聲響後,木板下側正好是一根支撐樓板的橫梁,便連同樓板一起同時破裂,而且破洞比茶桌的桌麵還寬。   破裂的碎木塊,紛紛亂飛,一樓的茶客早已跑出茶堂,碎木塊往下,掉了一地。   這時,忽然又嘎啦一聲響,樓板下側的橫梁,因破裂並飛去中間的一段後,失去了著力與支撐,登時往下塌落。   跟著又一聲砸響,其中較長的一段,榫頭與支撐它的木柱脫離,最終砸落在一樓茶堂的兩個茶桌上。桌上的茶壺、茶杯與果盤被打得乒乓亂響。   一二樓之間打破的大洞也已透亮。   與此同時,柳胤與薛舉,孔沾與薑文忌,他們四個也打得激烈,還多次出現混戰之態,二樓的茶桌與椅子,還有其他的壇壇罐罐,幾乎沒剩幾個完整的了。   再跟著,蔡嵐滑身出去後,可能是太過匆忙,身子直接撞在窗戶梁子上。   嘩啦聲響間,撞得窗戶四分五裂,破裂的木塊紛紛往外飛去。   跟著,蔡嵐的身子穩住時,前刻躍起的武少正好落身到他頭前。蔡嵐因此猛地躍起並一腳向武少的臉麵踢去。   武少往斜側急跨一個弓步,以此矮身躲過。   武少正要還擊時,忽聽得嘭的一聲巨響,側頭看去,見是薛舉打出的“金剛拳”拳勁,沖擊在茶樓的最後一根頂梁柱上,頂梁柱登時炸裂,繼而飛去了一尺多長的一段。   二樓本來就已搖搖欲墜,而且樓下引來了滿滿一圈的圍觀人群。   這時,就有觀眾呼叫到:“要塌啦,要塌啦!”—“快躲遠點!快躲遠點!”   果然,叫出沒片刻,隨著轟隆的一陣猛烈聲響,茶樓二樓的穹頂、瓦背,忽然塌陷。   穹頂塌陷,即堆壓在二樓,二樓本身已多處破損,壓下來的東西又突然,因此出現了再次塌陷。   稀裡嘩啦一片聲響後,滿滿一片狼藉都砸落在了一樓茶堂上。   躲去一旁的掌櫃起初叫苦連連,跟著看到樓層坍塌,轉而目瞪口呆;到這時,兩樓都坍塌後,他卻驚訝地發現,裡頭打鬥的一眾公子哥們,竟然沒有一個逃避出來!難道都被壓死在裡頭了麼!!   如果是這樣,那掌櫃這樓可就闖了大禍啦!這麼多公子哥死裡頭,他還能活嗎?恐怕全家都得陪葬!   剛才掌櫃雖然沒去問公子哥們的姓名來歷,但看得出他們不是一般人,很可能是朝廷官員的孩子。畢竟,這裡是京城,天子腳下,朝官很多,朝官的子女自然也很多。   掌櫃身後的其他民眾也驚怕起來,七八個公子哥竟然沒有一個出來?   眾人正心驚時,隨著“嘭”“嘭”“嘭”的幾聲破裂聲響,武少、蔡嵐、魏少、柳胤他們竟然全都頂破了遮蓋他們的房梁、樓板與木塊,繼而全都躥了出來了!有的甚至毫發無損!   一眾觀眾無不驚呆。   實際上,武少、魏少他們都是資深的武者,打鬥之時,身上氣勁縈身,木板木頭又不是十分堅硬的物體,所以根本砸不死他們。   當然砸傷砸疼是可能的,而等他們繼續修行,超凡入聖後,就是石頭鋼鐵砸在他們身上都沒事。   旁看的掌櫃看到他們一個個都沒事,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掌櫃鬆氣後,立刻又想到他破碎殆盡的茶樓來,心裡又叫苦連連。再跟著,掌櫃想到他叫去報官的夥計,想著夥計怎麼還不見回來?   話說夥計。   雲月城是京畿,區劃上分為三個縣。   南湖距離就近的縣衙三四裡,眼下事急,夥計因此打算直接奔跑過去。   這時,夥計的正前方一裡處,一個巡防官兵的百夫長,帶著兩個五十夫長和四五十個兵丁正漫不經心地巡邏。   百夫長和兩個五十夫長都騎馬,其他的小兵步行。   百夫長看著滿大街熙熙攘攘但都安分守己的民眾,對著兩個五十夫長道:   “上麵的頭兒說我們這一片轄區已經快三個月顆粒無收了,妖魔鬼怪的影子都沒見著一個!更倒黴的是,前晚上平康坊一帶又丟了兩個人,三更半夜的,誰知道他嗎的是被人口販子,還是黑幫地痞,還是什麼鬼怪給弄走了的!”   “衙門那邊忙活了一天,沒弄明白,反過來卻說是我們巡防隊的夜裡巡查不力!”   繼而道,“所以往後呢,大夥兒都精神一點,眼睛放靈光一點!就大街小巷上的這些人,凡是神情可疑的,偷竊摸扒的,或者打架鬧事的,當街縱馬的,甚至任意擺攤設點,占道經營的,都給我抓回去!好讓上頭的人知道我們不是做樣子混飯吃的!”   他左邊的五十夫長疑道:“占道經營不是該衙門市曹的人去抓的麼,我們巡防隊的還能去抓他們?”   百夫長道:“管他那麼多呢,誰不知道雲月城的半邊天都是咱們巡防隊的!他們敢胡亂擺攤,影響民眾和官軍行走,咱們去抓他,他還敢說個不字?他要是敢,管保讓他一輩子也做不成買賣!”   五十夫長應道:“那倒也是!”剛應聲,又疑到:“不過,抓他們回去做什麼呢?他們隻是違規擺攤,占道經營,咱們巡防隊沒有懲辦他們的法令啊!”   百夫長意味深長地道:“隨意罰他們幾串銅錢,然後再放回去就可以了嘛!這樣的話,咱們一餐的酒菜錢不就有了麼!”   “對對對!哥說的正是!這個點子不錯!”左右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就這麼,眾人有說有笑地往前又走一段時,就被匆忙跑過來的茶樓夥計看到了。   夥計仔細一看,竟然是巡防官兵,這可省得他跑遠去衙門了!   如此,夥計急忙應上,朝著百夫長他們道:“幾位軍爺!南湖的茶樓裡有人打鬥鬧事,都快把樓子打塌了!勞煩你們,快去看看吧!”   眾人猛地一驚,如同饑渴的老鷹看到老鼠跑出了洞子來了一樣。   左邊那個五十夫長脫口道:“這麼巧,真有人打架鬧事!”顯然,他們此時要找的正是打架鬧事的人,找到了就能有好處。   右邊一個道:“而且還是在金鱗池裡頭?他嗎的,大白天的,誰這麼大膽子!”   百夫長似乎更迫不及待,急就夥計奔來的街道道:“快!別囉嗦了,趕緊帶我們去!”   夥計見他們三個反應這麼熱切,都有些傻住了,他起初還以為他們會不會不願去呢!因為對於尋恤滋事打架鬥毆這些,衙門的出於職責一定要管,但巡防隊是可管可不管的。   夥計喜出望外,急忙轉身,帶著百夫長他們往前跑去。   一陣後,眾人到邊。   人馬響動之間,小島上圍觀的群眾紛紛避讓。   此時,茶樓已塌,而且武少、魏少他們都在觀眾的驚愕目光中,以身上的武者功力頂破了木塊雜物,重新站了起來。   觀眾避讓後,夥計與百夫長他們便站到了已經坍塌大半的茶樓跟前。夥計與百夫長他們看得傻眼,沒想到對方打得這麼兇。   傻眼之間,也把百夫長他們給氣著了,心裡想著一定要把這夥膽大妄為的家夥帶回去好好鞭打一頓,然後讓他們賠錢!賠到他們想哭為止!   不過,仔細再看幾眼後,百夫長就把目光聚集到魏少身上,並認出魏少來了,去年有一天下大雨,他帶隊巡邏,正好碰到魏少、他姐姐和他們母親坐著同一個大馬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那天魏夫人的馬車滑入了路麵因石板缺失而形成的一個泥坑裡,恰好那天他們母子出行又沒帶他們家的護衛與家丁,隻有架車的一個馬夫。   百夫長上去幫忙後,就了解到了他們是京兆尹魏青山的老婆孩子。   後來馬車弄出來了,但魏夫人一來心煩,一來急著離開,也沒太把百夫長和他的巡防士兵放眼裡,所以百夫長對他們母子的印象不是很好。   後來百夫長又了解到,不僅魏少的老爹是京城的長官京兆尹,而且他爺爺還是朝廷的大司馬,也就是名義上的大虞朝掌管軍政軍務的最高官員。   之所以說這是名義上的,因為朝廷還有兵部,兵部的長官兵部尚書是實際權力掌握者。   不過,“大司馬”這個官位要高過兵部尚書,所以魏少他爺爺還是非常顯赫的,加上他爹又是京兆尹,所以魏家真的很顯貴。   魏夫人對百夫長和他的巡防士兵不怎麼待見,也就可以理解了。   這時,百夫長右側的五十夫長也說了,他有一次跟一個叫莊懷碧的五百夫長巡邏,碰到了眾公子中的武少,武少是莊懷碧的表弟,莊的母親是武少的親姑媽。   五十夫長跟著又說,武少的老爹是戶部尚書,外公是當朝宰相。   就這麼,本來心頭火熱,想著抓人回去教訓,然後勒索錢財的百夫長和他的五十夫長們都傻眼了,是發自內心的沒轍了。   這幫公子哥,他們根本管不了!即便是比百夫長職位更高的五百夫長或都尉(相當於千夫長)來了,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