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集來的學子很多,學宮的正大門前,正有成百上千的學子靠攏,或者走進去。 純風剛說完話,旁側兩個一起來的女孩向武清揮手招呼,正是武清昨天說邀她出去逛街的婉玲和秦歆,武清就轉頭去回應她們了。 倆人中的婉玲姓宮,她是純風六姨媽的女兒,也就是純風的表妹,十七歲,比純風小一歲,宮婉玲性格比較外向,跟武清較投合,平時經常在一起。 如此,婉玲、秦歆走了過來;她倆容顏的柔美度跟武清比起來略微遜色一點,不過都青春年少,各有各的美,不說傾國傾城,但都是美女級別的人物。 這一刻,純風因為沒有記憶,還不知道倆人誰是誰,更不知道宮婉玲是他的表妹。 或可一提的是,因為武清和純風的外公外婆沒有兒子,但有六七個女兒,所以武清和純風的表姐妹很多,宮婉玲隻是其中一個。 宮婉玲性格比較開朗,她雖然沒有武清的相貌更出眾,家庭更顯赫,但時常能眉開眼笑,好像無憂無慮,腦子裡沒有什麼事情的樣子。 此外婉玲在身高上麵比武清和秦歆都高出幾分,用後世的尺寸量,可能都到一米七了! 所以隻看身材而不看容貌的話,她會比武清與秦歆都顯眼許多。 而且婉玲從頭到腳,都長得端端正正的,給人一種標準的長腿美女的感覺。或許這就是她自信開朗的原因之一吧。 如此,正當純風被走來倆人中身高更突出的一個吸引到時,對方挺開心地笑道:“風哥也來上學啦!”她指的是純風昨天上午還在病床上躺倒的事。 “看到我就表現出開心,叫我還叫得挺親切的……”純風心裡也歡喜起來,忍不住搶到他姐前頭去,對著長腿美妹歡喜道:“你好你好!你是認識我嗎?請問你貴姓,我該怎麼稱呼呢!” 婉玲和秦歆登時一愣,眼珠子都僵住了。一愣過後,一向內斂含蓄的秦歆,都忍不住裂口笑了出來,笑得花枝招展,青春爛漫。 婉玲則皺起了眉頭,半晌回不過神。 武清忙笑道:“昨天我不是跟你倆說了嗎,他記憶力已經完全沒有了!” 婉玲道:“昨晚一晚上過去了,還沒好?”純風主動解釋道:“好不了啦,我這失憶是永久性的!不過沒關係,隻要我今天見過了,認識了,以後就能永遠地記住了!” 純風說完,還特別去看了一旁的秦歆一眼,這一眼表示純風並沒有忽略她。 婉玲微笑道:“永久性的!嗬嗬,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呢!”就性格而言,“婉玲”的這個顯得溫柔秀氣的名字跟她的性格是真不貼合。 當然,名字是個人一出生時,爹媽就取好的,個人以後會長成什麼樣,形成什麼性格,跟姓名沒有關係。 可能是被剛才純風特別的一眼撫慰的情緒,一旁的秦歆邁上一步,像乖乖女一樣地握著兩手,自然擺放於腹前,向純風來微笑道:“我叫秦歆,是武清的好姐妹!” 這個動作也顯示了秦歆的性格跟婉玲比起來要含蓄內斂一些。 果然,純風被秦歆的純真得體打動,急向她道:“嗯,你好,秦歆姑娘!我以後不會再忘記了!” 這回輪到一旁的婉玲出現怪笑,她對純風道:“嗬!沒想到風哥你昏倒了一場,現在醒來,整個人卻變得彬彬有禮和儒雅斯文了呢!” 純風看來,脫口到:“我……”本想說“我一向如此啊”,發現邏輯不對,改口道,“我以前那麼頑劣的嗎?” 婉玲笑道:“要不然你怎麼會帶著柳胤、楊光明他們跟魏廣、薛舉、蔡嵐他們打架呢!” 純風也隻能笑了,道:“那倒是的!” 這時,秦歆微微笑著就著婉玲隨口跟純風道:“你不會還不知道,她是你表妹吧?” 純風一驚,臉上現出異樣光彩,脫口道:“什麼,咱倆還是表親關係?”說完,純風和婉玲都轉頭看向大美女武清。秦歆忍不住又笑。 武清竟然沒笑,心安理得地道:“血緣關係是穩定且更改不了的,說不說它都會在哪兒的!是吧?”說出“是吧”時,她才沖著純風和婉玲笑了一下。 “老姐的思想似乎異於常人……”無語之間,純風在心裡嘀咕。 這時,旁側躥出一人來,婉玲和秦歆看到這人,輕快的臉色立刻僵硬住了。 這人驚慌地向婉玲、純風他們,尤其是純風瞅了幾眼,等純風也看到他時,他急忙回頭,跟著又急急忙忙向前走去了。 純風疑惑道:“他是誰呀!怎麼用那樣的眼神看我?還顯得慌裡慌張的樣子!” 武、宮、秦三個相互看了一樣。完了婉玲笑道:“看來你之前的記憶力是真沒有了,竟然連他都不知道!” 秦歆也笑道:“她就是動用了武者功力,把你打暈過去的孔沾!” 純風一驚,脫口到:“什麼,他就是孔沾!”完了急忙轉頭去追看,卻見對方急急忙忙走到前頭人群去了。 此時的孔沾大概也是冷靜下來了,或者遭到家裡人訓斥了,所以心裡害怕,同時打過架的人,再見麵,臉上也不好受。 武清道:“別看啦!難道你還要追上去,跟他再打一次不成!可別忘了你跟爹說過的話了!” 確實,純風已在老爹麵前約法三章。如此,他回頭來,道:“我隻是想看清他長什麼樣而已,沒說要打架鬧事!我說過的話,我會記著的!” 武清跟婉玲、秦歆道:“咱們進去吧!”風走在武清身旁,向學宮正大門走去。 學宮大門坐西北朝東南,是一個單簷七脊頂的三開間的門樓建築,高約一丈半,進深約兩丈,長約四丈。 碧瓦紅墻,看起來既氣派又祥和。 門樓有左中右三個門洞,中間一個最寬大,左右兩個略小。 門樓左右種植槐樹、柳樹,初夏時節,枝葉新綠,掩蔭在宮墻之上,極顯生機與清美。 走近門樓時,純風看到大門往外兩丈處,左右兩側各有兩個白玉石打製成的邊長七八尺的正方形的蓮花座。再加上兩個石座有差不多三尺高,所以看上去非常雄壯。 跟著,讓純風更沒有想到的是,兩個大石座上麵蹲得有兩隻活著的大獅子。 這兩隻獅子是真的大,懶洋洋地在石座上麵半蹲半趴著,看著都跟人一樣高,站起來的話,肯定比一米七八的人還高。 兩隻大獅子毛色鮮亮,身上和手腳的趾頭上都一塵不染,仔細去看,甚至還能看到它倆散發得有亮潔的神光。 它倆的眼睛時而瞇著,時而開啟,對一眾熙熙攘攘進出的豪門學子見怪不怪、愛理不理的樣子。 古建築的大門前,通常放的是石獅,比如武家的就是,像學宮這樣的活獅,而且如此高大生猛,純風是怎麼都沒想到。 如此,純風十分驚奇,脫口到:“一般大門前放的不都是石頭做的獅子嗎,怎麼這兩隻卻是活的,而且還這麼大個!” 又道,“再說了,這麼大個的獅子,一天得吃多少肉呀,養活它倆不容易吧!”純風以一種十分驚怪的口吻說著。 卻不想,他剛說完,兩隻懶洋洋的大獅子忽然站了起來,跟著忽然張開露著兩隻大獠牙的大獅口,猛然朝著純風吼出兩大聲來! 那發自大獅喉頭的沉重而又雄渾的聲響,還有大獅子的怒容,登時把純風驚嚇到了,他“啊!”的驚出一聲,忍不住往後倒退兩步。 周圍一眾學子立刻聽到動靜,都向純風他們這裡看來。 武清急忙擋到純風跟前,舉起雙手,仰著頭,合掌向兩隻威風凜凜的大獅子拜道:“兩位大兄,實在對不住!我是他姐姐,他是新來的,有眼不識泰山!請你倆別見怪,饒過他一回!” 挨近武清和純風的一隻獅子睥睨眼睛,嘴巴張開,忽然說出人話來,道:“他不是在這裡都快滿兩年了麼,怎麼說是新來的!光是這過去的三四個月,就看到他遲到了四五次,早退了兩次了!”大獅說完,眼神裡透著輕視。 稍遠一隻也道:“就是啊,你以為咱兄弟倆都是混吃混喝,天天趴這裡睡覺不想事的麼?才不是!” 純風早已驚得目瞪口呆,他沒想這兩個大畜生竟然會說人話,他姐姐還要代他向它們道歉求情! 同時,周圍觀看的學子們開始紛紛笑著低語:“這人怎麼啦,他竟然不知道神獅,去招惹它們!” —“是啊是啊!要是它們跳下石座來,不得把人嚇死啊!” —“他不是武家的公子武純風嗎?聽說前兩天跟蔡嵐和薛舉他們在清明池外打架了呢!” —“他在這裡也兩年了,怎麼會不認識鎮門的神獅?” —“確實啊,這事就有點奇怪了!他身上不會出了什麼問題了吧!” 不過也有人低聲提醒說:“你們小聲一點!武純風他可是‘京城四少’中有名的一個,別把他惹得不高興了,否則沒你們好日子過!” —“也是也是!他們這些成天打架鬧事的,別沒事去招惹他們……” 眾人如此對著純風七嘴八舌議論紛紛,純風感覺是真的出醜了,恨不能有個地方先躲起來,或者變成其他人的模樣,避避風頭。 武清發現神獅不好糊弄,識破了她隨口來的一句謊話,急又道:“對不住,對不住!是我說得太急,說錯了!兩位大獅兄別見怪!” 本來武清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大小姐,不會輕易向人討饒,但眼前是兩隻神獸,人類的情理在它們這裡不太適用,這裡進出的官家大戶的子女都知道這點,而且又是純風冒犯它們在先,所以才低頭求饒。 說完,趕緊轉身拉過純風上來,道:“還不趕緊向兩位獅兄道歉!” 兩隻神獅怒氣消了幾分,沒有再發作,但它們散發著神光的眼睛都睜得透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並向純風留意著。 純風反應過來,急忙像武清一樣仰頭合掌道歉:“兩位大兄對不住,小弟真不知道兩位的神通,不是有意冒犯!小弟保證,絕不會再有下次了!” 近前的一隻這才張口,對武清道:“你這姑娘美貌聰慧,知道管我們叫師兄,聽得咱心裡倒是舒坦的!” 完了瞥純風道:“嗯,以後讓他機靈著點!”武清幫忙道:“知道了,會叫他機靈的!” 純風聽到了這句,心裡很是羞慚,臉上也覺得特別沒麵子,竟然被兩隻獅子教訓了一頓,而且還被許多人看到了,以後在這學宮裡,可還怎麼混啊! 兩隻大神獅聽得滿意,動了動滿是鬃毛的大脖子,甩了甩腦袋,跟著鬆出一口大氣,又懶洋洋地坐回了大石座去。 純風目瞪口呆,心裡又滿是驚奇。吃瓜的學子們見熱鬧沒了,紛紛又邁步走進去。 武清她們也邁步進去,純風懷揣著驚魂小心走過。按照剛才其中一隻神獅說的,純風這幾個月時間遲到多少次,早退多少次,它們竟然都知道。確實是心如明鏡,不好糊弄。 片刻進門後,純風忙低聲問武清:“姐啊!那兩隻獅子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它們比一般獅子大許多,還聽得懂人話,會說人話呢?” 武清道:“它們是學宮的長老們馴服並用靈力培養大的靈獸,有著差不多咱們修行者超凡境上品的修為,比咱們這些人都厲害許多呢!” 其實純風差不多已經意識到了,這是一個有異獸,而且修行者可以馴服異獸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