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文忌幾個不知道褚海龍他們收到信息後有什麼反應,也不知道他們正趕過來,他們隻看到嚴輝手掌靜悄悄的,什麼動靜都沒有。 純風知道褚他們可能正在趕來,但他必須裝作不知道。 如此,嚴輝在文忌他們的疑惑下,再次給褚海平發信息:“你們不來嗎?純風他們可能真的要走了,你們就不怕他們去告發當初的事情?” 天已黑,不過雲月城有上萬根靈石街燈,它們的光芒,把大街小巷,照得如同半個白晝。 褚海平他們正騎馬慢跑,根據雲月城的管理條例,一般城民百姓的馬匹不能在街道上麵急速奔馳。 如此,馬匹小跑時,褚海平又收到信息,抬手一看,氣道:“這群王八蛋,催什麼催!沒看見我們正趕過去麼!” 一旁的褚海龍聽見,邊走邊道:“又是嚴輝發來的?他們又想乾什麼?” 關博就著海平後一句話道:“他們不是神仙,也沒有像長老們那樣的神通,確實不知道我們在趕過去呢!” 海平道:“他催我們快點過去,說武純風他們可能要走了!他們這幾個蠢貨,好像不知道我們正趕過去呢!” 褚海龍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道:“給他們回信息,說我們一會兒就到,他們有種就別跑!” 海平這才抬手回信息。馬匹跑得不是很快,他可以操作。 海平剛要用手寫字,忽想到:“雖然我們都擔心武純風他們會去告發我們,給我們帶來麻煩,但我話得說硬一點兇一點,免得被他們看扁了!平時我哥倆在學宮裡,可是沒有什麼人敢惹的……” 不片刻,嚴輝收到信息:“我們過來了,很快就到!你和武純風他們都不要走,否則就是沒種!”這個口氣果然夠兇夠硬的。 文忌他們看到嚴輝手掌發亮,純風為了不讓文忌他們懷疑到他的異能,裝著搶先問到:“怎麼樣,是他們發來的麼!說了什麼?” 嚴輝道:“是的!褚海平說他們已經趕過來了,讓我們等著,別離開!”嚴輝相對文忌他們比較冷靜,而且心頭帶著隱憂,所以說話比較客觀。 純風安心,雖然對方的話聽著紮耳,但避免不了。 永清得意道:“哈哈,我就說嘛,這麼嚴重的事情,他們怎麼可能沒反應!” 文忌得意道:“這下終於有錢花啦!今晚要好好吃喝一頓!” 這下,輪到純風一邊的人得意了。眾人如此七嘴八舌地談論。 片刻,巷子在的巷子口傳達一片馬蹄聲響,文忌他們猜想是褚海龍他們到了。 純風道:“是他們!沉住氣,等我來跟他們說!”文忌幾個便不做聲。 果然,褚海龍他們不下馬,直接趕著馬匹向小巷走來。巷口正好有一根靈石街燈,照得周圍都如同八月十五的晚上一樣明亮。 不幾步,褚他們騎著高頭大馬,居高臨下而又帶著滿滿的惱怒氣走近。純風五個雖然要仰視,但掌握主動權,所以沉得住氣。 純風看褚海龍道:“不要下來說話麼?”剛說完,想到什麼,急改口道:“不過你們能乾脆利落一點的話,也可以不必下來,完事了大家好各忙各的!” 褚海龍本就堵氣,此刻看到純風得意而充滿把握的樣子,心裡更是憤怒,忍不住嚷道:“你他娘的想怎麼樣!” 這如同罵純風他娘,怎麼聽都紮耳朵,純風厲色道:“你說話放客氣一點!不說打架我不怕你,而且我手裡還有你的把柄呢!你做了傷天害理的爛事,就不怕遭天譴麼!!” “你!——”果然,褚少氣得說不出話來,也是理屈詞窮。 如此,這個字吐出後,褚少把目光轉向一旁的嚴輝,伸手指向嚴輝麵部,嚷道:“你小子竟然敢背叛我,在背後捅我一刀!你給老子等著,看我哪天不弄死你!”顯然,這是褚少拿純風沒辦法,便拿嚴輝出氣。 嚴輝本就害怕,這時立刻嚇得臉色都變了,滿是驚恐。 純風看不慣褚的囂張和傲慢,也是心頭起怒,喝道:“褚海龍!你他媽的嚷什麼!!別以為你在這裡可以一手遮天!你以為京城是你褚家的嗎?這麼囂張跋扈,你跟你家裡人是不是還想著造反呢?!” 古老社會,造反是最重的罪名,要誅滅九族十八代,即便是真正有心思有實力造反的人,都不敢背這個罪名,更不用說沒有實力的了。 如此,褚海龍膽破,急帶著顫抖,道:“誰要造反了!你可別誣賴老實人!!”可能褚少還想說什麼,但過於激動,說不出來了。 純風看到對方害怕,怒氣稍解,道:“所以你最好老實點,不要太囂張,免得大難臨頭!現在是你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你還好意思怪別人!你就沒聽說,‘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嗎!” 褚少又氣又害怕,說不出話。純風續道:“現在嚴輝是我的人,而且沈紅雲她們的事,是你們的自己做出來的,還害了人家!你們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你們沒有任何怨天尤人的資格!所以,你要是敢報復嚴輝的話,我武純風就在這裡放話,保證你們一個都別想在學宮裡待下去!到時候看你怎麼跟家裡人交代,是不是還有臉去見人!” 純風雖然是仰視著褚他們說的,但無論氣勢還是道理,都十分到位,聽得他身後的文忌他們都要激動起來了,同時也驚奇純風失憶過後,完全變了一個人,變得成熟、穩重,似乎還帶著常人所沒有的睿智,以至於他們都有點嫉妒了。 如此,加上褚少骨子裡不夠堅強的弱點,他真的害怕了,略微憋了一下,他開口道:“那麼說,你想怎麼樣?” 純風正色道:“我今天不是故意招惹你,而是看不慣你欺壓嚴輝,同時沈紅雲她們三個的事,也是你們的錯誤!所以我今晚是伸張正義!” 褚少無話可說,帶著惱怒,冷冷地看著純風。 純風續道:“所以,剛才嚴輝給你們的兩萬五千錢,你的一分不少地還回來!” “說了半天,原來是要錢!”海龍身後的海平沒忍住,脫口道。 “我也想著,他們應該是要錢!”賀臨道。 “有錢能使鬼推磨,哪個人不愛錢呢!”姚顯書道。 聽到這,有點愣頭愣腦的褚少竟然也得意,尬笑道:“還說什麼伸張正義呢,原來隻是要錢來的!” 純風惱怒,喝道:“我要錢不好嗎!要是我要的不是錢,而是直接去學宮向師父和長老們告發你們的爛事,那你們明天還能去學宮修習嗎?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果然,褚少意識到純風是有意留一手,給他一個還能待在學宮裡的機會。海平他們也說不出話,不敢做聲了。 褚少又氣又害怕,似乎還帶著一點對純風的感激,或者說敬畏。 這時,迷奸了羅雯的關博忽看純風,以一種驚恐之下試探帶懇求的語氣道:“如果我們給錢,你真的能不把這事說出去麼?” 關博沒有褚海龍的傲慢,也相對冷靜一點,所以他這句話是認真的。 如此,純風忽然想到老神仙托夢給他的話,要他千萬不能為了私利而做傷天害理,做對不住百姓與家國的事。 純風正色道:“這個得看情況!如果以後你們收斂,不再無故欺壓別人,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我可以不說出去!而且沈紅雲她們,如果能找到人,你們得去安撫補償人家!如果你們做不到,繼續胡作非為,我就得替天行道!” 關博和褚他們都驚愕。 純風懶得囉嗦,再次向褚少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趕緊把錢拿出來,完了按我上麵說的,別做過分的事,今晚就算過去了,以後也能相安無事!” 褚少無話可說,右手動了一下,可能想去掏錢,但又有點舍不得。兩萬五千錢啊,給這城裡的普通人家,都夠他們花銷大半年的了!現在卻要對武純風拱手相讓? 純風看到褚少塊要去掏錢的手又停住了,知道是他猶豫、不舍。也不能怪他,因為純風自己也有點激動,那麼多的白來財呢,如果一人占有,都夠純風交租和私養丫鬟的了。當然,純風不可能一人占有。 純風壓製激動,裝作不動聲色,看褚少道:“怎麼,你舍不得?”褚少臉上一動。 純風續道,“你要搞清楚,這錢不是你褚海龍的,它也不是我的,而是嚴輝的!” 這突然來的一句,不僅褚海龍、褚海平他們,還有文忌他們,最後還有嚴輝,所有人都聽得呆了!顯然,他們沒有想到,純風這個曾經不久的紈絝子弟,他竟然能說出這麼帶有正義讓人心服的話來。 褚少難以置信,脫口道:“你的意思是你會把錢還給嚴輝?” 嚴輝已經觸動,他都不敢想,會有這樣的好事,也是不敢相信,純風竟然這樣仗義,他真能做到這樣,那麼學宮的官家子弟們,幾乎沒有人可以跟他比了。 純風道:“嚴輝為了湊夠這兩萬多錢,偷了家裡他所能偷的所有的值錢的東西了!他心裡現在擔驚受怕,擔心哪一天他爹娘知道而責罵他,對他失望!我不把錢退給他,那我還是人嗎!”又補一句道:“我前麵不是說了嗎,你不能再做過分的事!所以,你還不快把錢拿出來?” 褚少一來沒有辦法,一來對純風說的也有些心服,他不再猶豫,直接伸手去把掛在他腰帶上的那包差不多一隻手滿抓的錢袋扯了出來。 兩萬五千,如果是銅錢,一定有一大包,但那會很顯眼,不利於保管與攜帶,所以嚴輝已經讓當鋪老板換成了了金銀了。金銀是中上等貨幣,一兩能頂銅錢上百或上千,體積因此可以大大縮小。 錢袋掏出來,褚少略微紅著臉,這是他的羞愧,也是無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伸手向純風道:“都在這裡了,還沒來得及去動它!現在便宜你了!” 純風上前一步,跟著舉手接過。雖然褚少的話讓他聽不慣,但純風可以理解褚少的心情,因此沒有反駁。 接過後,純風把錢袋交到左手,跟著右手再次向褚少伸出,道:“這是嚴輝的錢,不是你褚海龍的!所以你要我身邊的人不把你們的事情說出去,你們還得給他們封口費!” 這一下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不僅褚少和他的人,連文忌、嚴輝他們也都驚奇住了。 緊跟著,文忌他們反應過來,知道按理來說確實是該這樣,所以心裡歡喜起來。 褚少他們雖然知道此理,但事情太突然,心裡還轉不過彎。 褚少沒繃住,露出了他平日的高傲性子,對著純風怒道:“你是不是瘋了,敢來訛詐我!兩萬多錢都給你了,你還不嫌夠?!” 純風看到褚少有點惱羞成怒,也是他太靠近褚少了,仰頭說話脖子疼,於是退了一步,醞釀一下,跟著突然起怒,對著褚少喝到:“不是我瘋了,而是你他嗎的看不清事情!!” 繼而怒道:“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我剛才拿回的是嚴輝的錢,是他爹娘的錢!嚴輝他爹娘欠你褚海龍的錢嗎!你他嗎的是不是傻!!” 褚少和他身後的人無不震驚。仔細去想,純風說的都對,沒有一點毛病! 一旁的嚴輝心裡極大觸動,才知道眼前的純風不僅帥得讓人嫉妒,而且他竟然還能有這樣讓人五體投地的公道心?這樣的小哥,不跟他,還值得去跟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