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秀兒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盯著妙空,緩緩的往後退去。 讓開讓開!這時因有人報官,城主府派人來控製現場。 三隊披甲親兵撥開人群把妙空團團圍住。 就是他嗎?一個領隊道,身後一個小廝彎著腰上前來點頭,恭敬到:官爺,正是他! 妙空一言不發,看著風秀兒緩緩退去。 師姐!跑啊!青瑤的聲音傳來,風秀兒快速轉身,施展輕功向青瑤處射去。 上,與此同時,三十幾個兵甲把妙空團團圍住了。距他不過三丈遠。 殺無赦!先前的領頭在後麵道。眾兵甲一擁而上。 妙空不動,那一眾兵甲卻難以奈何得他分毫。 走江湖的?!那為首的輕蔑道:罪加一等!上連弩! 身後這時又有一波人推開人群,噌噌噌的跑上前來,弓箭一致瞄向妙空。 妙空周身氣勁一股,眾擁刀兵甲都被他推到別地去了。人群中開始變得騷動起來,好似妙空是一隻在手無寸鐵的人群中的一隻猛獸!他沒大肆屠殺,隻是因為還沒有起兇性! 妙空周身氣勁再股,無情神功第四層“天地丹”的修為在身內升騰起來,一股股巨力流經他的四肢百骸。 我去沉冤!妙空道,無數利箭已攻到眼前。妙空不動,隻聽乒乒乓乓之聲,利箭似擊金石般全部被彈飛了! 全部人都驚駭了!特別是慣走江湖路的,他們知道,連弩是對付江湖客的近乎無敵的武器,人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幾種橫練功法是可以在連弩麵前橫行無阻的。歷數江湖,除了少林寺的金剛不壞、金鐘罩,再有就是天魔教的天魔真身,無情殿的混元體,光明頂的九天歸海,青城山三清殿的霸體,就再也沒有聽過有橫練功夫可以抵禦住連弩了。而尋常橫練功夫如鐵布衫和三十六路橫練太保功都抵禦不住連弩的攻擊。 可那些功夫皆是本派絕密,輕易不露江湖。那少年是什麼身份? 擋我者死!妙空吼道。眾兵甲攝於氣勢,紛紛往後退去。 派人通知城主府,把情況告訴他,讓他發信求援七十二聯盟! 隊長抓住身邊一個弓箭手,快速說完,就大聲吼停那些後退的兵甲。 他的聲音傳過密集的人群,直直烙在任何受眾的耳朵裡:戰士者,當生於沙場,死於沙場! 領隊的跳到場中,大吼起來:拔刀! 還在不斷後退的眾人紛紛停住。領隊的一馬當先,人忽的出現在眾人身前,急行三兩步,大刀直往妙空脖頸砍去。 當,刀被彈開,妙空腦袋無數念頭瘋轉。 為什麼?他道:我不是說過了為沉冤,擋我者死嗎?為什麼人們還不要命的向我沖來?他們不怕死嗎?他抬頭看著領隊,領隊刀剛被彈開,臉上表情無謂生死。 妙空抬起了手,腦袋變得空白,噗嗤!領隊身上被妙空的手開了一個窟窿。 哇!人群這下四散而開,妙空在眾人眼中成了魔神。 妙空一步一個腳印,直往城中馬家而去。馬員外收到風聲,出逃在半路,卻不料被妙空在途中遇到。腥風血雨,馬家一行人皆死於妙空手上,除卻婦孺。 …… 再見妙空時,他已坐在城東橋柳下,那時是傍晚。前方不遠處人頭攢動,他雙目失神看著湖麵。身上血液已乾,變得暗紅。 蜻蜓翻飛,尋覓著蚊蟲。他孤寂的坐著,為沉冤而百感交集。他先前隻為沉冤,而不顧想此番沉冤的後果。現在自己雖然實現了他一開始就形成的執念——沉冤。可到頭來,他卻感覺不到一絲沉冤後所帶來的滿足與寧靜。他本著為正義,卻違背了正義。更矛盾了,他腦海中變得混亂,不能自己。 多少條命在自己手上葬送,他到現在都不曉得自己為何動手!我要自殺嗎?他想。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善惡,沒有這一切。自殺嗎?不!他又道。他們為什麼阻我?為什麼不怕我,不信我?我到底在乾嘛?我的正義化成了殺孽,即使是我自始自終都是本著純粹正義的信念…… 他仰起頭顱,兩行清淚自臉頰上滑落。 白雲被落日暈染,帶著一種淡紅的朦朧。讓人看了頓覺賞心悅目。蜻蜓低飛著,在河對岸,不時有幾隻沖下河麵用尾巴點水,又飛上來。人群嘈鬧著,人影閃動。 時間流逝,妙空就這樣坐在黃昏裡,一身的血衣。人群外有人散去了又來,來了又去。旁邊有擺攤的小販,生意很好。 突然,一陣清風吹來,吹起了妙空的長發,也吹動了城東橋下泛泛流動的清波,更吹動了數也不計無數人的思緒…… 他對自己說:我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