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空掃視車廂內的眾人,看到十六小姐眼中仍帶著的期待和默許。便咳嗽一聲,潤潤嗓子。 眾人精神為之一緊,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妙空。 接下來隻聽妙空如是說道: 話說在大虞王朝未建立之前的戰國時代,世間動亂,民不聊生。不少民戶為尋安生,躲避兵禍,紛紛舉家甚至舉族搬遷進深山古林之中。而在這些地方中,大多會逐漸形成一種與世隔絕的小群落,謂之塢或塢堡。故事就是單表這一時期的一小段故事。 話說在今大虞北方大行雁山脈中,有一小塢堡,叫青塢,隻因這裡都是一個青氏的大家族的避世場所。本來避世也未有什麼,隻是他們作為一個大家族,雖是在戰亂不斷的年代裡,但以前有錢慣了,平日裡吟詩賞月,琴棋書畫的習慣也是依舊如初,樣樣不落。這青塢族長是一耄耋老人,身子骨卻十分硬朗。因其自小玩弄文字慣了,到老時,肚中文墨透了些,也自比起南山隱士,天宮道人。 一日夜,月色攬窗入戶,月色極好。青族長不免起了吟詩弄月之心。便穿衣出行,一路上不覺興致大發,便多往深山裡走去。 這些周遭地形,他們青氏一族早探了個大概,倒也無須擔心。這青族長拄著拐杖,乘著月色,一時忘情,不覺轉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 隻見這地方樹木繁茂,荊棘叢生,前方已無道路,隻是透過荊棘叢生的密林之間,可以看到在前方不遠處有一塊又大又平整的石頭。 青氏族長知道路已盡,便欲往回走。隻是他剛轉身之際,隻聽一聲清脆的撫琴聲傳來。接著便是一陣接一陣的清風。 琴音悠揚淒美,又帶著一種看慣世事的滄桑,仿佛述說著曾經的過往,如何變成了雲煙。不覺之間,青氏族長順著曲子的意思,杵在原地,雙眼之中老淚奪眶而出。 隻見一曲作罷,青氏族長已站著成了淚人。哽咽了好久,他緩緩轉身,卻看見一渾身亮白,沐浴在月光下的人影站在巨石上,衣袂飄飄,出塵非常,宛不似人間之物。 不想這一次遇見讓青氏族長成了魔障,他不斷的派遣眾家族子弟到林中去尋覓這樣一處地方,他也憑借著自己的記憶去搜尋。可是,舉青塢全部力量也未尋得此地,失去了它的蹤跡。不久,青氏族長卒。 故事到此便結束了。妙空說道。 聽了這個故事的三人,每個人所得皆不一樣。 十三姐道:是夢嗎? 妙空:不知也。 十三姐:…… 十三姐:若此故事,何解? 妙空:真真假假,世間萬事皆成一夢;虛虛實實,幾回人間盡遇得真! 十三姐:…… 十六小姐:…… 妙空:十三日路程一晃而過,偶然想過,十年後,我們會如何看待今天?二十年、三十年後呢? 十三小姐:哈哈哈,哈哈,得了,阿大,年紀輕輕,說此做甚?莫未聽過,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正因歲月如梭,才年華易逝。也正因年華易逝,我們才更應珍惜當下不是嗎? 妙空一愣,笑了出來。 十三姐也跟著笑了起來,她接著說道:比如,與我一個吻,好做留念。 妙空看著十六小姐,十三姐也看著十六小姐,十六小姐假裝閉起眼睛。 隻聽啵的一聲,十六小姐開眼,隻見妙空的身影半恭著,一隻手抬起十三小姐的下巴,到現在嘴唇還沒分開。 一會,個人各自歸位,十三小姐咯咯的笑了起來。 十六小姐:…… 沉默了許久之後,在搖晃的車身之中,十六小姐開口了:阿大,世間真會有世外超脫之人嗎? 妙空:諸天之下,見我真實所遇,難! 十六小姐:有沒有? 妙空:不知! 十六小姐:哎!是啊,時間如夢幻,又怎樣去弄清這些,真真假假?是吧阿大!! 妙空轉過頭,望著窗外。車內幾人都看著他。 十六小姐:有人癡心如夢,甜言蜜語,終在得到後棄之如敝履!對吧,阿大…… 妙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