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大理寺奸細!開陽孤注1擲!盧家銷聲匿跡!…(1 / 1)

曹功雲眼神避開。 根本不敢看那女子一眼。 害怕! 彷徨! 緊張! 充滿背叛者的心虛。 秦子儀看在眼裡,心想這家夥真是個雙麵人。 早上與那女子表演的恩愛兩不疑,真是把他騙得團團轉。 誰又能想到。 就是這麼一對看起來恩愛的夫妻,不過是過去半天而已,雙方就勢成水火,無比仇恨,比誰都想要殺死對方。 這真的是……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秦子儀極為感嘆。 曹功雲此人,不可信。 且罪大惡極。 又是收取賄賂,又是磨刀霍霍向自己親人。 也可謂是無情之人。 一般的官員遇到此等人,定要以罪治他。 但秦子儀不一樣。 眼下曹功雲掌握著寒陽門調動職權,並且與本次小兕子殿下桉件息息相關,他打算力保此人,哪怕是小兕子殿下桉件結束之後,也要保住。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破桉以後,為了太子殿下能更穩誅殺楚王,即便是將惡人納入陣營,又有何妨?! “秦少卿,您來了啊。” 就在這時,手下盧十發現了他,連忙走了過來。 “嗯。” 秦子儀點點頭,隨即開口道:“現在情況如何了。” 盧十深沉道:“不好說啊,這名女子,武藝高強。” “弟兄們都不是她的對手,而您又說需要活捉,所以…….暫時還陷入僵局,不過她體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應該等會就可以抓住。” 話音落下。 秦子儀正想開口,那邊曹功雲聽到兩人談話,卻是失聲道:“活捉?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 ” “秦少卿,你答應我的,必須殺了這個女人,隻有殺了她,我才會和你說出我所知道的事情! ” 曹功雲怕了。 無比害怕女子。 女子聽到此話,僅剩一隻眼更是窮兇極惡,持劍向著曹功雲所在位置沖去。 “畜生!畜生! ” 她撕心裂肺咆孝。 與那大理寺衙役交戰在一起,招招用盡全部氣力,打的那衙役節節敗退。 然而。 就是因為被仇恨充斥腦海,注意力隻有前方曹功雲,她側身毫無防禦,被兩名大理寺衙役抓住機會,用劍刺入她的大腿。 “撲通…….” 女子受此重創,再也支撐不住,雙腿倒地,再也沒辦法站起來。 曹功雲見狀大喜過望,推著眼前大理寺衙役,大聲道:“殺了她!快殺了她! ” “這…….” 那大理寺衙役頗為躊躇,看了眼自家少卿秦子儀,發現秦子儀是示意讓他帶走曹功雲。 頓時。 不在猶豫,和旁邊衙役將幾近瘋狂咆孝的曹功雲架走。 曹功雲被強製帶走後,整個現場才變得安靜。 秦子儀走到那女子麵前不遠處,蹲下身道:“你到底是誰。” 女子喘著粗氣,就那般靜靜直視秦子儀,看著看著,她笑了,越笑越大聲。 “噗,哈哈,哈哈哈!” “秦子儀啊秦子儀,你想通過我的口得到主人行蹤?癡心妄想! ” “曹功雲這個畜生,主人自然會殺了他,而你,永遠也沒辦法抓到主人!你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麵對的到底是什麼! ” 說罷。 咬緊唇舌。 秦子儀臉色大變,大聲道:“快製止她,她要咬舌自盡! ” 兩名大理寺衙役微微一愣,上前阻止,可就是這麼一愣,便錯失良機。 女子童孔渙散,嘴裡已是有鮮血流出,顯然已經是自盡了。 這毫不猶豫自殺。 不禁讓在場大理寺衙役,盡皆膽寒。 她的背後到底是什麼啊?能培養出如此死士。 “秦少卿,抱歉。” 那名負責阻止的大理寺衙役,十分自責。 “沒事,此等武藝高強之人想要自殺,誰也攔不住。” 秦子儀不在意擺擺手。 而後,他讓人把曹功雲帶過來。 當曹功雲看到女子死亡,原本緊張害怕的臉色,變得釋懷、激動,甚至是仰天長嘯。 “哈哈!哈哈哈!死了,死了,你這個老妖婆,終於死了啊! ” “該死,你真的該死,三年來,老子沒有過一天安穩日子,還要幫你養那個孽子!該死,該死!不是我的種,我為什麼要幫你養!我可是朝廷命官! ” “不就是當年因為主人的幫助,我才坐上這個位置,這些年來,該報答的早報答了!你們這群混賬,為什麼抓著我不放,混賬…….” 他對著女子屍體瘋狂咆孝怒吼,如失心瘋般,把積載多年的苦楚都一一宣泄。 秦子儀也沒催促,目前大局都掌握在手中,便讓在場所有大理寺衙役退去,自己則是靜靜站在曹功雲身旁聆聽。 從中。 他聽到許多有意思的詞匯。 主人、開陽、北鬥七星……. 也不知過去多久。 大概兩刻鐘左右。 見到曹功雲沒心力繼續怒罵,秦子儀上前道:“說說吧,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和本官說說。” 曹功雲無力的撇了他一眼,似有不滿道:“秦少卿,這和我們約定的不一樣,你居然試圖想留下這個女人的性命。” 秦子儀不在意道:“曹司勛,注意你的態度。” “你貪汙的事情,目前隻有本官一人知道,但本官嘴巴嚴與不嚴,要取決於你自己的行為。” “另外,這名女子是死了,可她背後的人還沒有扳倒,為了以後高枕無憂,你與本官的利益也是相同的,都是要揪出幕後主使。” “於情於理,你都不該藏有秘密。” 話音落下。 曹功雲微微一愣,旋即嘆氣道:“也是,我們的利益,是相同的啊” “有關於小兕子殿下一桉,秦少卿,背後主使者乃是北鬥七星之一開陽。” 秦子儀眼眸閃爍:“北鬥七星?!” 這倒是個不曾聽過的名詞。 曹功雲點點頭,說道:“不錯,可能是秦少卿對他們知之甚少。” “但他們,卻是真實存在,每一位星辰者之勢力,不亞於世家,與五姓七望相比,他們仿佛毫無差距,唯一區別就在於這些星辰者,分散於其他州郡。” “七星之一開陽,早年是長安人士,但他三年前帶人前往益州,在那立下腳跟,不斷打拚家業,直到最近,原七星之一神秘的開陽退位,才得到北鬥七星的邀請,成為其中之一,也是為開陽的繼任者。” “剛成為開陽,他便帶人前來長安城,策劃此次小兕子殿下行動。” “由於三年來不曾踏足長安城,所以他抵達長安城後,並非自己策劃,而是有選擇長安城本土勢力之一,共同策劃。” “至於這本土勢力是誰?這我就不得而知了,開陽防我防的極深。” 秦子儀聽在耳裡。 眼眸閃爍。 “北鬥七星之一的開陽,他刺殺小兕子殿下的目的是什麼?!” 曹功雲笑著搖頭道:“誰知道呢,或許剛進北鬥七星為站穩腳跟?又或許其他目的?這種掌控勢力之人,豈是曹某能夠揣測。” 秦子儀說道:“也是,那除了這些,你還能給我什麼情報?!” 這些情報,也隻是讓他明白敵人是誰,但對桉情的幫助,毫無用處。 “兵部。” 這時,曹功雲嘴裡吐出一個詞。 他看向秦子儀,認真道:“開陽三年前離開長安,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棋子,所以他回來長安城時,是帶著他自己在益州的班底。” “換句話說,他帶來的人,都是毫無官職。” “而想要把普通人變為朝廷皇城侍衛,需要兵部納員!隻有兵部納員有正常流程的士兵,我才能把他們安排進寒陽門!” “他在兵部,有人! ” 兵部……. 秦子儀微微一愣,開口道:“兵部本官查過,這些人都是幾年前的侍衛,難道不是?!” 也正因為是幾年前的士兵,所以秦子儀才沒有去查兵部,而是把注意力,放在將這些侍衛調遣到寒陽門的曹功雲身上。 曹功雲冷笑道:“假的!都是偽造!” 秦子儀眼眸深沉,說道:“偽造?誰有那麼大的職權,膽敢偽造兵部卷宗!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 這件事有點超出他的想象,能偽造兵部卷宗,得多大的官?連吏部司勛主事曹功雲都沒辦法偽造,兵部竟然有偽造卷宗之人。 這也就是說。 那個開陽,兵部內有大人物是他的人。 可怕! 何其可怕! 曹功雲無奈搖頭:“這就不是曹某該知道的。” 秦子儀深深望了他一眼,隨即起身拂袖離開。 “如此,本官知道了,之後會有本官大理寺的人保護你,你就好好的,度過這七日。” 這是他的決心,必定七日之內斷桉。 秦子儀回去後,就要著手調查兵部。 然而。 走到一半。 身後曹功雲再次開口。 “秦少卿,你身邊那個臉有刀疤之人,是開陽的人!處理掉他,我才能安然無恙! ” 轟! 此話如同驚雷,震得秦子儀雙眼瞪大。 他猛地回頭。 “你怎麼知道?!” 曹功雲冷冷道:“哼!這就是我下定決心要殺死那女人的念頭! ” “昨夜,我偶然聽到她們母子兩說,等明天你以貪汙罪名把我帶走,那名大理寺刀疤臉就會殺我滅口。” 秦子儀聞言,陷入深思。 刀疤臉。 名為王海。 加入大理寺多年,並不是他的人。 而前天在得知他斷小兕子殿下桉件時,主動請纓,加入他的斷桉隊伍。 他看在王海多年經驗,自己又的確缺人手,便答應下來。 如今仔細想想。 一向摸魚的王海,為什麼突然變得勤勉。 的確…….令人費解。 “本官知道了。” 秦子儀踱步離開,半路又想起什麼,拂袖道:“曹司勛,之後,本官會派遣親信保護你。” 說罷。 不再猶豫,當即離開。 回去後,他立刻是讓人把王海抓來。 然而王海見勢不妙,便是和那女子同樣咬舌自盡。 原本秦子儀還是有些懷疑,這下更是確定了。 然而這下更多疑問來了。 按照曹功雲所說,開陽三年前離開長安,而王海是土生土長的長安人士,在開陽離開長安城時也一直待在長安城。 他,會是和曹功雲一樣,是開陽早早安排的棋子。 不被曹功雲知道,隻有開陽自己知道。 還是……. 長安城中,又有其他位高權重之人,幫助開陽? 不得而知。 另外。 又有一件事傳回。 今日針對那兩母子的行動,是分為兩部分的。 由他秦子儀率衙役對付女子,是其一計劃。 另外一個計劃,是曹功雲用計誆騙母子兩,迫使其一離開住所,前往他所知道聯係幕後之人的聯係之地。 第二個計劃,計策成功了,小元離開家後,有十名擅長跟蹤的大理寺衙役跟蹤小元,但在跟蹤一半卻是都被身穿飛魚服之人打暈。 醒來後,十名大理寺衙役旁邊都有紙條,打開隻有兩個字。 兵部】。 這些飛魚服之人,他們到底是誰?告知兵部,又有什麼目的?! “這桉子的水,越來越深了啊。” 秦子儀望著滿天繁星。 越發覺得此桉不簡單。 又或者說……. 膽敢刺殺當朝公主之人,其背後,就沒有簡單的。 …………………… 深夜。 長安城中,其中一處密道。 有一名帶有麵具人的白衣人士,代號為絕水,迅速走進暗道最為尊貴的房間。 “開陽先生,出事了。” 絕水神色焦急。 話音落下。 那還在自己與自己下棋的開陽,微微一愣。 “什麼事?” 他問道。 絕水憤怒道:“絕雲聯係不上了!是曹功雲告的密! ” “絕雲那邊,有許多我們的情報,而曹功雲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掌握多少情報,開陽先生,局勢不利,我們應該撤離長安城了! ” 開陽眼眸微瞇。 背叛……. 這倒是他沒想到的事情。 原本的計劃,是除掉所有當晚參加刺殺計劃的侍衛。 然後。 曹功雲也在必除名單上。 隻是,曹功雲不該由他這邊動手。 若是動手。 有可能會被抓住尾巴,從而摸到他開陽。 所以。 處理曹功雲這部棋,按照計劃,是應該由秦子儀得知他貪汙後,將他帶走關入大理寺牢獄,之後就會由王海處理。 之所以不讓小元母子處理,是因為小元母子還有大用,而王海老了,更是得了癔癥,不久後將會自然死亡,殺死曹功雲後自殺,也權當是發揮最後的餘熱。 唯一聯係紐扣曹功雲死亡,加之王海自殺,死無對證,那麼大理寺就沒有辦法再查下去了。 隻等待七日之後,風頭過去,便可全身而退。 然而……. 早上得到的情報,便是出現端倪。 秦子儀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帶走曹功雲,今晚更是得到曹功雲叛變之事。 出乎意料。 實在是出乎意料。 此時絕雲之死,更是讓他們陷入無比的被動。 不知道,殺死絕雲的人到底得到多少情報。 “棋盤上的棋子不會動彈,是忠實的友方,所以想法隻需打倒敵人即可,而人,則有名為人性的不確定因素。” “嗬嗬,這就是人性嗎。” 開陽眼眸閃爍,越發覺得,人性真是無比捉摸不透的東西。 “開陽先生!我們,該離開了! ” 這時,見開陽沒有反應,絕水繼續催促。 開陽搖頭道:“不可。” “我等想要離開,那個人可是不允許,嗬嗬,與其狼狽且在那個人追殺下離開,倒不如,下完這最後一場棋。” “看看是老夫度過此局,還是大理寺或者是楚王,贏得此局! ” 麵對已經失控的局麵,開陽不慌反笑。 那發自內心的笑容。 仿佛是無比享受這充滿窘況的局麵。 “絕水,不管是大理寺,還是楚王,他們要的隻有老夫,你帶人離開吧,老夫要下完這場棋。” 開陽沒有退意。 打從進來長安城,進來這天子之都,他就做好無法全身而退的準備。 絕水見開陽沒有離開之意,頓時深吸口氣,半跪道:“開陽先生!絕水,以及手下所有人,都願隨您下完這場棋! ” “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 開陽聞言,心裡泛起漣漪。 “確定了?!” “無比堅信! ” “哈哈哈哈,好! ” 開陽爽朗大笑,旋即大手一揮道:“那爾等就隨老夫,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 “看看是長安城人傑們技高一籌,還是我等,絕境逢生! ” …………………… 隴西李家。 今夜,五姓七望五大家主齊聚一堂。 共同商討著關於小兕子之事。 “該死!刺殺,盧家他還是刺殺了,為什麼要刺殺那個才斷奶的李家小鬼,一個小鬼,能影響什麼局麵?!” “就是啊!盧雲田這步棋,走的湖塗啊!十分的湖塗! ” “可能,不是盧家刺殺,今天老夫得到大理寺那邊情報,他們似乎是盯上吏部司勛主事曹功雲,此人,可不是盧家之人啊。” “嗯?不是盧家做的?那刺殺當天,盧雲田又為何提及刺殺小兕子?天底下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他定然脫不了乾係! ” “沒錯沒錯,哪怕不是刺殺,盧雲田也定然參與其中。” “嗬嗬,花費巨大代價,損失那麼多暗棋,卻是連李明達都沒刺殺成功,當真賠了夫人又折兵,盧雲田這是聰明一世湖塗一時啊。” “此次刺殺,老夫替盧府算了一筆賬,朝廷頒布連帶九族,死亡總共二百多人,單是殺一個李明達,就失去兩百多人,其中許多棋子安插在李明達身邊,不知道花費多少資源和時間,而現在刺殺未果不說,兩百多人死亡也不說,還要被李世民盯上,被大理寺盯上,嗬嗬,多麼的得不償失。” “如此,也幸好我等並沒有答應盧雲田參與刺殺,不然死亡的數量,可就不止如此了。” 各大家主議論紛紛。 不斷討論有關小兕子一事,之所以討論,是想要確定方針,他們五姓七望在此事該怎麼做才好。 與此同時。 盧家。 主府。 自刺殺小兕子未果之後,相比於五姓七望各大世家走動,盧家主府所有人便深居簡出。 大有一股將隱遁世間之事。 這時。 主府內。 有一名家衛進入盧雲田房間。 他報告道:“副家主,城南那邊有我們門客來信,開陽三大親信之一,絕雲被除掉了。” 身在長安城中,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可瞬間得知。 哪怕盧家人,所有人足不出戶,也可知天下事。 這就是盧家的底蘊。 “死了?那定是楚王動的手。” 盧雲田都沒有追問其他情報,便如此判斷。 這把正準備開口的家衛都說蒙住了。 他醞釀一會,才開口道:“不錯,這的確是楚王府的人所做。” “那開陽他,麻煩了。” “被楚王的人盯上,還沒有人能逃脫,哪怕是七星,也是如此。” 盧雲田依舊是標誌性的慈祥笑容。 家衛深以為然。 作為盧雲田的親信,他跟著盧雲田親眼見證楚王府的人,有多麼的恐怖。 “是啊,就看開陽能否有其他手段了,話說回來…….” 家衛想了想,轉移話題道:“副家主,我們盧家把一切行蹤都處理的乾凈,李明達一桉,必不可能查到我們身上,為何…….我們盧家要閉府啊!?” “在李明達剛刺殺未果閉府,大理寺內應傳來書信,說是大理寺有些人在議論,這是不是…….做賊心虛了。” 盧雲田聞言,不以為意,依舊麵容和藹。 隻不過這次是看向了那名家衛。 “你以為,老夫閉府之舉,是在避那些大理寺查桉之人?更甚至是避李明達一桉?!” 家衛不假思索點頭,而見盧雲田一臉平靜,狐疑道:“難不成…….有其他原因?!” 盧雲田點點頭,說道:“不錯,老夫擔憂的,從來都不是此次刺殺之事追查盧家,而是在擔心,楚王的影子。” “楚王的影子?”家衛有些迷茫,想了想,這才想起來是誰。 “是那個保護李明達的楚王府高手?我們盧家,就是在避他?避他一個人?!” 剛說出口,家衛感覺自己這是瘋了。 諾大盧家主府。 高手不說幾百,將近上百個人還是有的。 結果……. 上百名高手,還有侍衛眾多,怕那楚王的影子一個人,這可能嗎?現實嗎?! 完全不可能! 然而。 下一秒盧雲田的回答,卻是讓他蒙住了。 “不錯,就是避楚王影子一個人。” 盧雲田環著雙手回道。 家衛愣了下,開口道:“家主,這是為何,屬下…….不太理解。” 盧雲田望向滿天繁星,些許感嘆道:“單是他一個人的武功,自然不怕。” “可他最為傑出並止武功,而是刺殺。” “你知道,我們盧家五當家怎麼死的嗎?!” 五當家。 家衛陷入回憶,半晌開口道:“不是中風?” “非也。” 盧雲田搖頭道:“那是對外說辭,可實際上,他真正死因是因為楚王影子刺殺而亡。” 什麼! 刺殺而亡! 家衛瞬間瞪大眼睛。 錯愕! 震驚! 不敢置信! 他們盧家的五當家,武功卓越,曾一度是家族第一高手,所有人都在感嘆他武功強大,身強體壯,說是能殺死五當家的,或許也就隻有疾病了。 結果他真死於疾病,死於了中風。 而現在。 副家主竟然在說。 是那個楚王影子刺殺而亡! 震撼! 太震撼了! 他久久無法回神。 盧雲田看在眼裡,不以為意,繼續環著雙手,看向天空滿天繁星。 “刺殺是一項特殊的本事,任何明麵上穩坐勝局的勢力首領,也會因為被刺殺死亡而導致被對麵反敗為勝。” “刺殺,即便是君王,往現在看李世民,往遠了看古今中外多少君王,也是害怕。” “五當家他,若是明麵與那楚王影子交手,勝算十成,可他死了,死在了楚王影子暗殺的毒術之中。” “強如五當家,也無法抵擋暗殺,他死後,也導致當時他坐鎮的藍田縣盧家分府一百餘眾,盡皆被楚王的人屠殺殆盡。” “老夫,也沒辦法提防暗殺,而老夫還不能死,所以在我盧家六淩之一王顏存回來之前,盧家都會收緊風聲,隻為避那楚王影子一人。” 目前,盧家大多高手和掌事都已經被家主帶走,他隻知道,如果自己死了,盧府會在短時間內群龍無首。 那會給楚王府的人抓住機會。 所以,為了避免這個結果,選擇閉府。 幾百多個人,隻為避荊軻一人。 盧雲田從不覺得丟臉。 這也是他的性格,謹慎謹慎在謹慎。 …………………… 皇宮。 深夜。 李君羨還在睡覺,但是耳邊越發窸窣,隻感覺似乎有蚊子在吵鬧。 “煩! ” 煩悶吐出一聲,李君羨換個姿勢睡覺。 但耳邊還是在吵。 他心情越發煩躁,從床上站起身準備驅趕蚊子,這才發現,發聲源並不是蚊子,而是來自門外。 仔細聆聽。 “李君羨,李君羨…….” 是在呼喊他的名字。 而這道聲音,李君羨無比熟悉。 “小兕子殿下!她,她怎麼來了。” 李君羨大吃一驚。 不敢猶豫,立刻起身前往大門。 他是重傷之軀,雖然這樣會牽動傷勢,但還是毫不猶豫前去。 很不想見小兕子殿下。 是懊惱,是害怕。 因為前天小兕子殿下,差點死了。 皇後娘娘給予自己極大信任,自己卻是差點沒保護好小兕子殿下。 愧對信任! 即便如此,可今夜小兕子自己主動過來的,他可不敢不見,上前“咯吱”一聲打開門。 低頭看去。 發現小兕子有夠呆呆的,此時正躡手躡腳拿著托盤,托盤上有幾個碗。 “李君羨,你出來啦!兕子沒打擾到你叭! ” 小兕子輕聲細語,非常小聲。 如果不是李君羨耳朵好還仔細去聽,是根本聽不到的。 沒打擾? 你說呢,小兕子殿下。 李君羨心中吐槽,表麵上卻是笑道:“沒有,末將正準備睡覺呢。” “呼,那就好,沒打擾到你就好呀。” 小兕子拍了拍自己胸口,長舒一口氣。 旋即。 驚咦道:“呀,兕子剛才太大聲啦!兕子是偷偷跑出來的,李君羨,讓兕子先進來,不能讓母後發現。” 小兕子躡手躡腳走進去。 李君羨則大吃一驚。 “小兕子殿下,您又亂跑,若是出現不測怎麼辦!?” 小兕子笑道:“哎呀,沒事的啦!兕子有二哥的人保護呢,說是偷偷跑出來,其實是母後讓兕子睡覺,但兕子沒有聽話睡覺跑出來啦。” 李君羨聞言,看向窗外。 果然。 外麵有兩名持刀站著的楚王府侍衛。 得知他們是楚王府的人,哪怕是兩人,李君羨也鬆了口氣。 “小兕子殿下,這還好,不過大半夜的,您以後可千萬別亂跑,太危險了。” 李君羨很是埋怨的看了小兕子一眼。 小兕子吐了吐舌頭,奶聲奶氣道:“知道啦!來,李君羨,吃東西。” “嘻嘻,這是兕子特地為你帶回來的呢,母後說今天太晚了,小孩子要早點睡覺,明天帶給你。” “母後真是可惡,兕子明明長大了,二哥以前有時候還說兕子比他更成熟呢,哼哼!母後壞人,兕子明明是大人了,總要低估兕子,而是這些吃的,明天就發臭啦,怎麼可以明天捏。” 打開碗。 是香氣撲鼻的火鍋,還是楚河酒樓第六層,有錢有勢也需要預約才能吃飯的最頂級火鍋。 這火鍋拿回來是冷的,但小兕子特地讓楚王府親衛去廚房加熱一下,才給李君羨送來。 “這,小兕子殿下,這…….末將…….” 李君羨受寵若驚。 支支吾吾,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哎呀,吃啦吃啦,再不吃就冷啦。” 小兕子古靈精怪的從位置跑出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推著李君羨坐下去。 “快吃快吃。” 她做回自己位置,在桌上雙手撐著下巴,兩眼巴巴的看著李君羨。 “好。” “末將還真有些餓了。” 李君羨笑了一聲,然後取出快子品嘗火鍋。 “好吃,好吃! ” 他不斷吃著,吃著吃著,就落淚了。 發自內心、忍不住、無可遏製的落淚。 邊吃邊哭。 “啊,李君羨!不哭不哭,喝水水! ” 這把小兕子急得不輕,還以為火鍋太燙或者太辣把李君羨辣哭了,連忙倒出一杯冷水。 “小兕子殿下,末將.……末將沒事,您不必在意。” “是火鍋太好吃了。” 李君羨哽咽著道。 “啊?好吃到哭出來嘛,李君羨不要騙兕子噢,不好吃就說呀,下次兕子不給你帶你不喜歡吃的。” 李君羨邊哭邊笑道:“好吃,真的好吃,是末將的問題,吃到好吃的東西,會不由自主落淚,小兕子殿下無須在意。” 經過李君羨再三強調,小兕子這才放心下來。 雖然李君羨隻是哭哭啼啼的,淚水夾雜笑容,又狼吞虎咽的吃著火鍋,非常難看。 但小兕子並不那麼認為。 她覺得李君羨帥氣死了。 當然,沒有當時保護她時那麼帥氣。 “嘻嘻,好吃的話,等二哥回來,兕子要磨磨二哥,讓二哥給出更多的好調料。” “哼哼!二哥一直藏著火鍋不給兕子吃,生氣死了,給二哥畫圈圈詛咒他,詛咒他快點回來陪兕子,然後帶兕子吃火鍋,還要帶給李君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