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假意討彩的百姓在女刺客動手前就得到示意,從緯車上取下兵器向張君翼殺去。幾番打鬥下來,張君翼給了一個眼色,那個為首的人被就張君翼身邊的護衛割破喉嚨,鮮血四濺。其餘幾人也被聽到動靜的錦衣衛拿下。 柔蔓菁想喊一個人去至一堂尋佛印來給慶茜陽救治。柔蔓菁剛拉開簾子就看見張君翼在指責錦衣衛辦事不力。竟叫刺客如此輕易混入人群,刺殺慶茜陽。這首輔同武清侯不對付,算是政敵。張君翼話裡話外都這讓旁人理解成這武清侯是有意疏忽城中防衛,才讓刺客有機可乘。 慶茜陽的婚儀車隊此時經過的是北城區之南,大市街以北區城。這裡北部是已荒廢的六朝都城城區,南部是前朝宮城區,而後改為軍營、官署和寺院所在地,並有部分邸宅。新朝建立後這個地區的大建築多拆毀或遷走,遂成為名門望族、富貴之家和高官的邸宅區之一。錦衣衛有維護京都治安的職能,像這樣北區城這樣的地方,能混入刺客,錦衣衛確實失職。 但此時最重要的不追究責任追究責任的時候。張君翼裝作被前方打鬥困住的樣子,似是沒有看到車馬之內發生的的事一般。 此時場麵亂做一團,那幾個討彩的人被錦衣衛拿下後竟咬破口中的毒藥,瞬時間就倒地身亡了。是什麼人顧了死士和殺手千方百計的要一個深閨女子的性命。柔蔓菁想不通,茜陽表姐性子恬淡寡欲,向來不與人爭,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柔蔓菁顧不上許多,朝四周環顧,這婚儀隊伍均不是自己人。她此時不知吩咐何人,此時也不敢信任何人。若是此時隊伍中還有殺手,她若是派人尋佛印,恐怕佛印也會有危險。柔蔓菁像是下定了決心,挪開了車夫,坐在原本車夫坐的位置。 張君翼像是此時才想起車上還有一人今日成為他的妻子一般,理應慰問。見柔蔓菁已經上了車,猜情形不對,立刻騎著著馬到車前。:“茜陽如何了?“說話間下了馬,上了車,揭開簾子臉瞬間變得煞白,她………死了?他隻是要辰國人趁他婚禮鬧出些動靜,嫁禍給絨齊,一來挑起絨齊和延國的戰士,二來好讓武清侯有失職之罪。原本他正妻娶誰都無所謂,女人而已。最重要的還是她身後的皇家。可自從偶然知道她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後,他確實從心裡抗拒娶她,但從未想過要她的命。 見慶茜陽已經身倒血泊,上前靠近後才看見慶茜陽的胸口微微起伏,張君翼像是被什麼擊中,那煞白的臉上喊出:“快去尋大夫! “這裡離大市北街的至一堂最近,那裡的大夫是極好的外傷大夫。這劍傷恐刺中要害,還請表姐夫駕車前往。“柔蔓菁讓開了位置,盡管手心冒汗,但思路清晰冷靜。 凈化主持早就說佛印塵緣未了,而百臻道長在七年前亦是算出佛印的命數。所以七年前佛印便開始蓄發,以俗家的關門弟子的身份呆在凈化身邊。凈化不但教佛印佛法,也將一身醫術教給了佛印。於一年前凈化便讓佛印在北區城,大市北街開了一家至一堂。 張君翼也不多話,立刻坐在馬上,駕車前往。 柔蔓菁在車內看著血流不止的慶茜陽,想到流了這樣多的血,怕是治不活。可不去試一試又怎麼能甘心。柔蔓菁硬是忍著眼淚不讓淚水掉下來。心中一直告訴自己此時不是哭的時候。 在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還夾雜著一股香氣,好像是……蘇合香? 柔蔓菁今日並未用此香,慶茜陽素來喜用降真香。柔蔓菁努力回憶蘭臨初身上的味道。臨初表哥用的該是檀香。那麼這味道究竟是剛才那個女殺手的還是張君翼的?柔蔓菁在車內,張君翼在車外,總不好去聞他身上到底是什麼氣味。 車馬到至一堂門口,張君翼將重傷昏迷的慶茜陽抱下馬車。急匆匆的進了至一堂。 “大夫呢?大夫在哪?“張君翼環顧四周,可至一堂哪裡有人。 “先進裡屋。“柔蔓菁同佛印自幼相識,這至一堂不知來過多少回了,自是熟門熟路。 張君翼將慶茜陽放在病床之上。 “不是說這裡有最好的外傷大夫嗎?人呢?“張君翼焦急的問道。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表姐夫稍安勿躁,我這就去尋。“柔蔓菁朝左上方第三個藥櫃有規律的敲了幾下。旁人自是不知道這玄機,這藥櫃能將聲音傳至地下室,而地下室的出口在另一間屋子。 張君翼滿臉狐疑,不知柔蔓菁此番是何意。 不一會,從堂外火急火燎趕來一個男子。那個男子身材魁梧長相卻極溫柔,好像一朵猛虎薔薇。 佛印連問也沒問。便上前查看慶茜陽後立即用火折子點燃炭盆,而後用一個精巧長柄的鐵器放入炭盆。 “表姐夫可要去屋外等候?“柔蔓菁想到一會處理傷口,並非礙著男女有別。畢竟張君翼雖然並未同慶茜陽拜堂,但張君翼仍舊已經算是慶茜陽的丈夫,隻是想到傷口處理未免血腥。張君翼一個世家男子,該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擔心他有所不適。 “不必了。“張君翼擰緊眉頭。 柔蔓菁熟練的打了一盆水,替慶茜陽清理腹部的傷口,可血還是一直往外流,柔蔓菁用紗布捂住傷口。 待到鐵器燒得通紅,佛印將鐵器遞給柔蔓菁:“蔓菁,還是你來吧。傷口在腹部,偏離要害三寸。救治及時能活,但這傷口尋常止血藥是止不住血的。隻能用火烙止血。“ “嗯。‘柔蔓菁聽佛印這樣說,放心了。有佛印這句話,那麼慶茜陽就能從鬼門關回來。柔蔓菁接過鐵器,自從這至一堂開設後柔蔓菁就常來幫忙。這替人治傷也不是頭一回了。 “你們要乾什麼,你來替她醫治?“張君翼忍不住質疑道。畢竟柔蔓菁也不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