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我的夢(1 / 1)

可是我都沒動手,你怎麼就死了?   溫九懵圈了一會,突然想起那道黃色的光芒。   是【推銷員】的反擊起到了效果?   額……   威力這麼強嗎,直接把一個精壯的大漢給秒了?   溫九腦海中幻想出了李遏那張得意洋洋的笑臉,仿佛在說:看,兄弟,我沒騙你吧,咱的兌換碼禮包絕對吊,換了包你不吃虧!   “為什麼要殺了他啊!”   溫九有些抓狂,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後,飛快看了眼四周。   十幾米遠,一個提著瓜果籃子的大爺目瞪口呆看著這裡;二十米遠,推著三輪的大媽也停下腳步,露出震驚神情的同時,手已經在摸口袋了,看似是要報警之類的。   還有兩個目擊證人?   溫九暗罵一聲,對著遠處連連擺手,示意男人的死跟自己無關。當看到大媽毫不領情,已經把手機放到耳邊後,當即拔腿就跑。   男人的死肯定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一是別人會認為他是殺人兇手,自己接下來的行動受到嚴重限製;二是他還想從男人身上獲取一些信息。   別人都不願意跟他說話,好不容易遇到個能聊天的,雖說後者動作比較粗暴,但沒聊幾句就掛了還是挺令人惋惜的。   考慮到大媽可能報警了,溫九也不敢去往人多的地方,哪裡偏僻就往哪裡鉆,最後,他在一處玉米地停住腳步。   玉米地的北麵是一座山,溫九無處可去,隻好鉆進玉米地暫做休息。   被鋒利的葉子割了一路,溫九再也跑不動,一屁股坐在了土地上。   其實溫九並不是很累,但也許是遊戲機製的緣故,他現在就是感覺一點力氣都沒有,非常的疲憊。   烈日當空,時間一點左右,溫九渾身都是汗,心中也十分的煩躁。玉米秸稈又高又密,在這裡他一點視野都沒有,總感覺沒有安全感。   休息之際,他把硬幣拿出來,平放在掌心。   陽光下,三角形的圖案竟然生出了一絲變化,也不知道是不是陽光耀眼,導致溫九眼睛受到乾擾。總之,他看到三角形貌似變成了一個圓。   可再次看時,圓形又消失了,重新變成了三角形。   本來這也不算什麼,畢竟溫九即使看到了也無法解釋為什麼,可當這兩個圖案在腦中重新在一起時,熟悉感又詭異的出現了。   三角形,圓形……   還有一個正方形!   溫九的瞳孔頓時放大,不受控製的爬了起來。   “白橡街,紅綠燈,阿平混沌店……”   一連串陌生的詞匯不斷浮現,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連著說了幾聲不可能。   而他的心跳,也從而有哪一刻能跳動的如此之快。   他要回去了,立刻,馬上!   “沒有人會抓我,這隻是一場夢。”   溫九的神色異常激動,很果斷的離開玉米地,沿路返回。   街上的人依然不多,人們就像不知道死了人,情緒平靜、毫無波瀾的來回走著。   回到殺死男人的案發地,溫九沒看到屍體,地麵上甚至都是乾乾凈凈的,沒有一絲血跡。   溫九做好心理準備,敲響了大門。   不多時,門被緩緩拉開,一個小男孩出現在他麵前。   “哥哥你好,有事嗎?”他非常有禮貌,也很乖巧,與那暴怒的男人截然相反。   “你爸爸呢?”溫九明知故問。   小男孩想都沒想,答道:“爸爸去白橡街了。”   真的有這條街!   溫九表情不斷變化著,沉默半晌,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好的,謝謝你了。”   離開‘債主’的家,溫九在一邊的石階上坐下,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   “你有精神病嗎?”   “額,我就是睡眠不太好,經常做噩夢。”   恍惚中,他跟李遏的對話再次重演,而時間也似乎一瞬間拉回到了那些令人心悸的夜晚中。   鐘聲,白橡街,吃人的怪物,三種圖案的硬幣……這不就是他曾經做過的夢麼!   怪不得他知道李明被埋在土裡,怪不得他知道有‘人’在暗處偷窺,原來……   該死!遊戲不是說絕不會進入玩家的自己的夢?   所以,這又是什麼?   溫九非常的困惑,非常的不理解。   自從看到三角形圖案的硬幣變成圓形後,很多畫麵他都回想起來了,那應該是他在上二年級時的某個夜晚,曾經做過的夢。   而在夢裡,他死了無數次,被不同的人咬穿過喉嚨,撕裂過身體,當時的那種無助直到現在都令他歷歷在目。   當然,如果隻是做過一次印象深刻的夢,也許遊戲剛一開始,溫九就能立刻想起來。但他做過的噩夢實在是太多了,自有記憶起,他每天晚上都要做七八種不同的噩夢,就連昨天晚上,他還夢到自己被一個無麵女給吊死,被一隻羊頭人身的怪物燒死。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病,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但噩夢就是如影隨形,一直跟隨他到了大學畢業。   說起來,今天他其實隻是路過那家網咖,可當他看到外麵‘噩夢競技場’的牌子後,便鬼使神差的走了進來,彷佛冥冥之中,有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著他。   “如果這是我的夢,那我不是在作弊嗎?”   溫九心裡五味雜陳,既有重新體驗噩夢的恐懼和迷茫,又有‘預知’部分未來的心虛。   是的,哪怕他意識到這是自己曾經做過的噩夢,他也不能準確回憶起當時噩夢的所有情節,就像遊戲描述的記憶碎片那樣,他同樣隻能想起幾個令人記憶深刻的夢境片段。   【酒中夜話】的情節他沒有一絲印象,無意反殺債主也是,這些畫麵並沒有出現在他曾經的夢裡。   “唉算了,先玩遊戲,到時遊戲客服找上來再說。”   既然想不通,那索性就不去想了,如果後麵自己能完美通關,那也不怪他,誰讓遊戲無視設定,剛好設置了一個他的夢。   溫九還是比較樂觀的,這也是他能在每天噩夢纏身中活到現在的重要原因。   要是心態不好,肯定早就瘋了不是。   想明白這一點,溫九不再感到痛苦,與過去的噩夢不同,那會他在夢裡根本不知道是在做夢,自然處處是驚嚇,處處是絕望和恐懼。   但現在他明確的知道自己是在遊戲裡,一切都是假的,所以他感覺接下來的遊戲體驗應該會大大不同,甚至還可能有些許“美妙”?   “那就找人問一下白橡街在哪吧,要不……再回去問問那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