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九自然是乾不出那種事來,他又不是變態,而且對方太弱了,即使拿到自己遊戲中的第一滴血,他的心裡也沒有一絲成就感可言。 不過根據遊戲提示,殺掉其他玩家是有概率爆碎片的,就是不知道指的是本場遊戲中剛獲得,還是以前的碎片。 離開屍體站遠些,他打開手機,查看對方爆出來的信。 【十年前的信】 【類別】:道具 【用途】:閱讀 【產地】:幽冥旅館 “韓哥,你還記得那家旅館嗎,我又見到它了。哎,我應該是快要死了,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咱們應該見一麵。” 韓哥? 就是眼前這個人嗎? 溫九看了眼車裡的屍體,繼續閱讀。 “在這十年裡,我倍感煎熬,每一天都在夢中驚醒。韓哥,我不知道你能否理解我的心情,但我想說的是,我們已經犯下太多的過錯,相信我,隻有它能讓我們徹底解脫,哪怕那個終點走向的是死亡。” “何力言留。” …… 這封信提供了一些比較重要的信息,但那隻是相對於其他玩家而言,溫九的噩夢記憶早已慢慢蘇醒,信的內容對他幫助很小。 唯一有收獲的點,是得到了何力言的名字,溫九感覺他的身份應該是重點,要麼是做夢的人,要麼是玩家。 有了新手劇情的教訓,溫九很清楚場上除了玩家外,那個做夢人也在。 當然,他不是做夢者本人,是由遊戲虛化出來的人物。 隻可惜溫九現在還看不到那家旅館,沒法進一步深入劇情,獲取更多的線索。 而此時的時間,也來到了淩晨兩點半,柳別和陌生女人進入旅館後,始終都沒再現身,不知道是不是被困在了裡麵。 不過柳別還沒死,溫九能看到隊友欄裡前者的圖標在發光,說明他暫時安全。 溫九有些焦慮,不自覺的掏出煙來點上。 一支煙很快燃盡,溫九正準備再拿一支,手機終於傳來了響聲。 溫九精神一振,看了眼屏幕,上麵顯示的是未知來電,他定了定神,接起電話。 “出租車麼。”對方的聲音很是虛弱,輕飄飄的,一點力量都沒有。 “沒錯,是出租車。” “我想去大河花園。” “好,那請問您要在哪上車呢?” “滋滋……”手機裡傳來了一陣亂流,好在很快就恢復了:“我在平安旅館。” “我就在旁邊,沒看到你啊。” “滋滋……我在三樓303,要搬些東西,你能幫我嗎?” “沒問題,我就這去。” “謝……謝……謝你。” 掛斷電話,溫九再次抬頭,果然那家咖啡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家有些年頭的破舊旅館。 溫九趕緊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記憶碎片,做進入之前的準備,然而他也忽然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剛得到的【作死前的預言者】無法裝備。 嘗試著裝備,結果遊戲提示立刻來了。 “玩家當前級別不足,無法裝備更多的記憶碎片。” 溫九目前能用的記憶碎片一共是七張,也就是說一階玩家隻能裝備六張,略微思考之後,他果斷卸下了【推銷員的反擊】,把【作死前的預言者】給裝備上。 前者相較後者的優勢是傷害,但這個傷害無法把控,溫九不想再吃第二次了虧了,寧願不用,也不願讓局勢出現可能失控的風險。 而在今天下午,溫九也把【驅魂鐘】以及跟它相關聯的三張記憶碎片讀了好多遍,大概能明白它的用法了。 檢查完畢,溫九隨即朝夜幕下的旅館走去。 半路上,他似乎覺察到什麼,猛地抬頭看去。 隻見旅館二樓的某間窗戶不知何時打開,一張滿是汙血的女人麵孔正浮在窗前,死死地盯著他! “是她。” 溫九想起了噩夢畫麵裡的女人,稍作對比,兩人的容貌相同。 他低下頭,沒再與其對視,快步來到旅館門前。 推開門後,一道刺眼的白光驟然出現,溫九沒料到,但他的身體卻早已在此之前做出了反應,及時閉上了眼。 睜開眼後,溫九出現在前臺,麵前是一個穿著製服的女孩。 她身材嬌小,容貌俏麗,就是臉色稍微差些,發白,沒什麼血色。 溫九愣了幾秒,女孩緩緩開口,聲音呆滯機械:“您好,歡迎光臨平安旅館,請問您要住店嗎?” 溫九沒有回答,他仍處在震驚中,短時間未回過神。 這個前臺服務員……不就是傍晚敲車門搭車的蘿莉女孩嗎? 她不是玩家麼,怎麼突然變成服務員了? 而且,她的聲音也明顯不對勁,好像被人控製了一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溫九不知道旅館內都發生了什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能道:“我不住店,來接一個客人。” 女孩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你要找誰?” “3樓303,一位男士。” “對不起,我們旅館沒有3樓。” 溫九先是一驚,接著腦海中又有一段畫麵浮出。 那是一扇黑黢黢的鐵門,門上有一串粗長的鐵鏈,困成了一個結掛在門把手上。 沒有風吹過,鐵鏈打成的結卻在輕輕晃動,一聲接著一聲。 驀然,一陣如驟雨般的敲擊聲從門被傳來,無數聲淒厲的哭喊叫聲同時迸發,瞬間沖擊著他的大腦! 溫九捂著頭,痛苦的跪在地上,但那些慘叫卻又如魔音貫耳,彷佛要撕裂他的耳膜,讓他久久不起。 他終於體會到真實痛感是什麼滋味了,上場遊戲雖說他也頭疼過,但卻是短短一瞬,對人並沒有太大影響。可這一次他是真明白了叫生不如死了,來自大腦身處的那種強烈痛處,根本不是靠意誌力的忍耐就能抵抗的。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慘叫聲才逐漸消失,溫九癱倒在地上很久,感覺才稍稍好了一些。 勉強支撐著雙手起身,女孩仍站在臺後,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也沒看過倒地的溫九一眼。 “先生,我們旅館沒有3樓,請問您還有別的事麼?”她漠不關心的開口,像是再次提醒,也像是逐客。 溫九當然不可能這麼走了,好不容易進來了,怎麼能說走就走。 那句話怎麼說的? 來都來了。 於是溫九勉強擠出笑容:“我再找個人,他叫居亮。”